“我信!”莫尋言辭懇切,不過沒說為什么信,只是為祁晴拉開了車門。
祁晴一看對方那態度,真信了?信個鬼!這種理由她自己都不信。這個莫尋哄女生倒是有一手,是不是男人都這樣?
等她上車坐定后,發現莫尋居然也上了車,不免奇怪道:“剛才三個半小時的薪酬已經轉賬給你了,你自己查收,如果想搭順風車去哪里,我順路的話可以送,只是不再計算薪酬了。”
莫尋看祁晴微信給他轉了700塊,倒是沒拒絕,麻利地點了接收,還發了個“謝謝老板”的表情包。但他依然上了車,坐在了祁晴邊上,說:“我搭車,回你們小區。”
“你住那附近?”祁晴隨口問了一句。
莫尋應了一聲。
這時候祁晴的公司通訊號彈了一大堆未讀消息,是張建南的連串留言。
從宴會廳出來時她已經拉黑了張建南的微信和電話,不過兩人都在同一家集團公司,分屬不同子公司,但集團的通訊號上還是能找到彼此的。
張建南一開始打電話發微信都沒有回應,只能用公司的通訊號,質問是不是她在婚宴上加了酒水,見她一直沒回復,越發氣急敗壞,說要查監控,十多萬的酒水錢,絕對不能輕易就這樣算了。
祁晴特別理直氣壯回復道:什么酒水?我不知道啊,我和男友早已經離開了,你隨便查,仔細看,沒證據小心我告你誹謗。
接下來她又收到了公司人力資源經理發來的書面裁員通知電子版。
她知道大概是老板女兒打開盒子看了,發作了,于是她心平氣和提了4+1個月的薪酬補償,承諾收到錢立馬走人。
正趕上今天是這個月交社保扣費的最后一天,如果再等幾天發工資給她,這月公司還要給她交社保。所以人力秉承著老板的命令盡快開人,只能是讓財務在今天下班前就將錢結了,這月社保也不給上了。
祁晴并不計較那點社保錢,甚至那些工資是否真能給也無所謂。她只是不想被公司繼續占便宜,堅持勞動者的權益而已。
這兩年她用業余時間炒股,也算是入場時機合適,從十萬炒到了二百多萬,最近股市下行,她已經落袋為安清空倉位。這些收入比她給公司當牛做馬這幾年賺的多多了。當初之所以堅持只是覺得專業對口,證明自己的能力,用所謂穩定正式工作堵親戚們的嘴。
與人力經理談妥之后,她截圖存好,就主動退出了公司的通訊號。這樣張建南暫時不會騷擾到她了。
在車上高效地處理完了那些煩惱的事情,祁晴忽然又想到了關于酒水那件事。當然不是她做的,難道是莫尋做的?
這個男人究竟用了怎樣的手段?是他背后有能人,還是他本身就是能人?
200元每小時,可雇傭不到這么有本事的人。
祁晴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旁邊坐著的莫尋:“莫先生,關于婚宴上添了酒水那個事,是伱做的?我很高興,也感謝你提供的額外服務,需要另加錢給你么?”
莫尋微笑:“是我做的,你高興就好,舉手之勞不值得一提。如果非要表達謝意,那就先保留我的微信不要拉到黑名單就好。”
祁晴本來是想今天分開之后,就將他拉入黑名單的。不是因為不喜歡不好奇,而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又為了男人浪費時間。
于是她用冷靜理智地語調問:“保留微信也行,你用的手法不違法吧?”
莫尋語氣溫和:“就像你剛才變魔術一樣,我的手法一般人也很難察覺。”
這個比喻有點意思。
說實話祁晴還沒有搞清楚從自己手上消失的兩盒糖究竟去哪里了。對方卻說他也掌握著某種神奇方法能讓那個摳門的張建南吃啞巴虧,是巧合么?
可惜她與莫尋并不熟,對方看起來不愿解釋,她只好不再追問,正色回答道:“好的,我會暫時保留你的微信號。”
“如果有其他雇傭需求,還請隨時聯系。”莫尋補充了一句。
“低價體力活做么?”祁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她需要有個人幫她從公司把私人物品拿回來。但不是在白天,也不可能穿現在這套衣服,她要等下班時間再去。那個時候人少,也少一些口舌是非。
“好的。”莫尋爽快答應了。
祁晴又有點遲疑,對方怎么都不問問讓他做什么就答應了?或許莫尋只是禮貌性應答,一旦她提出奇怪的工作,給的錢又比較少,對方就直接推辭了呢?
不過不管怎么說彬彬有禮,又看著很養眼的男人,相處起來很愉快。
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路過了一家大超市。
祁晴打算回家換了衣服就來這里購物的。關于天災的夢境她沒有忘記,今天就開始掃貨,先囤積一些不容易壞的吃穿用物以及衛生用品之類的,有備無患。
以前采買的事情都是母親去做,她在家里只是吃個早餐。午餐和晚餐全在公司附近解決或者叫外賣,畢竟工作很忙,周六日都很可能加班或者出差。
現在她想去超市也正好了解一下價格,對比網購同類商品,選擇物美價廉送貨快的,合理分配資金盡快儲備資源。
莫尋似乎也看到了超市的招牌,說道:“我在這里下就行,去超市買點東西。”
祁晴好心提醒了一句:“最近S市這場倒春寒冷的離譜,建議你多準備一些保暖的衣物,還有取暖器之類的,空調暖風效果都不太行。”
莫尋道謝,等車停穩,邁開大長腿,頭也不回就走了。
祁晴其實有一點自己難以啟齒的小情緒在。莫尋這個男人,無疑是她喜歡的款,而且很神秘。他越是不說,她越想問。
好在他已經下車了,這樣就能讓她靜下心來,想想怎么對抗天災的事情。
很小的時候,祁晴就經常會做一些預知夢。大多數都是與她有關的倒霉事情,能提前窺見一絲端倪,她也因此在夢醒后能趨吉避兇。
母親說祖輩母女相承幾乎都有類似的能力,有強有弱,準確率很不穩定。而且女子長大了懷孕之后,這種能力就會消失了。她說祖上可能是傳說中的巫族血脈。
巫這個詞并不是外國舶來,有文字記載的至少在殷商之時,皇室貴族但凡大小事情肯定都要問鬼神,這就需要巫來操作。
如果巫真的沒有什么神通,怎么能長時間取信統治階層呢?至少預測吉兇的能力說不定是真的存在,并且從血脈中傳承了下來。
那么突然消失的糖盒伴手禮又是怎么回事?
祁晴憂心忡忡回到家中,迅速卸妝換了衣服,拿了環保購物袋,和正在織毛衣的母親說了去超市,又問了家里還缺什么,就風風火火跑出去了。
超市很大,祁晴一點不擔心會碰到莫尋。
一般男生去超市目的性特別強,不買的絕對不看,平均停留時間全都取決于結賬隊伍的長短。
今天是工作日的下午,遠不到下班時間,超市的結賬口空蕩蕩的。
祁晴在家里磨蹭了至少半小時,再徒步走到超市,她認為莫尋可能早已經結賬離開了。
沒想到,她推著購物車,沖去日常生活用品區域的時候,看見了另外一排貨架前,正認真挑選廚具的莫尋。
男人買廚具,莫非他會做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