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沈卿的行為嚇到了,下意識地看向她的斜后方。
卻見那里,一條有小孩手臂粗長的網紋蟒蛇正被一把匕首死死地釘在地上!
蛇身還在不停地扭動,企圖掙脫身上的匕首!
跟著沈卿的兩個宮人簡直嚇壞了,皇宮里怎么會有蛇!
而且一看那蛇的花紋,就知道它有毒!若不是俞相夫人及時發現了,只怕那蛇爬到他們腳底下他們都不知道!
沈卿轉頭看了那條蛇一眼,便回頭,嘆氣道:“公主,在大齊的皇宮中養蛇,可實在不是個什么好習慣。”
真禾公主的眼眸因為震驚而大睜,喃喃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這么一個莫名其妙名不見經傳的俞相夫人,她打從一開始就沒放在心上。
她聽過這俞相夫人的傳聞,知道她是失蹤了十年后前幾天才回來的,因此她心里認定,她會來找她,是因為聽說了她和她夫君間發生的事。
什么試探,什么合作,她完全沒當一回事,這么一個女人能做什么?先別說時隔那么多年,俞相還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她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情,這女人能幫到她嗎?
如今這個大齊,能幫到她的只有那個一手遮天的男人!其他人,不過是在浪費她的時間。
因此,她悄悄放出她的愛寵,本意是想嚇跑這個女人。
若能趁機把那男人引過來,便再好不過。
卻沒想到,她的愛寵剛出來沒多久,就被這女人發現了!
沈卿看著面前的女子,輕笑一聲,答非所問道:“看來公主似乎是沒什么誠心與我合作呢。不過也對,我和公主素昧平生,公主不了解我,因此不相信我也正常,但我可是很相信公主呢。”
真禾公主眉頭緊皺。
沈卿說著,聲音忽地沉了下來,笑瞇瞇道:“只是公主,雖然我提出的是合作,但真正被動的人是誰,公主不會不清楚罷?
我大齊從不主動進攻別的國家,但若是查明,這阿片是南安國故意傳入我大齊,想侵蝕我大齊百姓的身體和意志,我大齊也絕不會姑息。
到時候,要滅掉一個小小的南安國,對我大齊來說,不過是吹灰之力的事情,你說是吧,公主?”
真禾公主的身體不自覺地輕顫,嘴角勉強地扯了扯道:“你別嚇唬我,你以為我不清楚大齊的情況?大齊如今的情況也不過剛剛好轉,若是這時候發動戰爭,只是勞民傷財!否則你夫君前段時間,也不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讓他幫忙的請求!
何況,要不要發動戰爭,豈是你一個女子隨口就能決定的!”
“公主對我大齊倒是很了解,但我大齊現在只是不適合發動戰爭,不是沒有能力發動戰爭。
別人都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若這口氣還能忍,便是鱉種,很不巧,我大齊的百姓都不是鱉種。”
沈卿嘴角微揚,一字一字道:“而公主覺得身為俞相夫人的我沒有能力決定能不能發動戰爭,但若是……身為小沈大人的我呢?”
真禾公主一怔,眼眸再次不敢置信地睜大。
她聽到了什么?小沈大人?!
這個與俞相一起聯手拯救了大齊的人的名字,她自然是聽過的!
說實話,身處跟當初的大齊一樣水深火熱的國家當中,當初尚年幼的她聽說了小沈大人和俞相的事跡后,心里對他們是向往的,也曾暗暗期盼,他們南安國什么時候也能出一個英雄,拯救南安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只是她等啊等,都沒等到這么一個英雄出現,最后,她干脆自己拿起劍,做自己的英雄。
當她終于和他們站上了同一個地方,小沈大人卻早已是銷聲匿跡,大齊只剩一個俞相。
然而,現在這巧笑嫣然美麗靈動的女子說,她就是小沈大人!
小沈大人就是她!
怎么可能!
真禾公主輕輕搖了搖頭,喃喃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小沈大人。
先別說小沈大人是男子,小沈大人十年前失蹤的時候已是二十有二,又怎么會像你這般年輕!”
沈卿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
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永葆青春美麗?然而如今,過于年輕反倒成為她的絆腳石了。
她淡淡一笑,道:“再怎么說,我也是個女子,女子愛美,喜歡保養,又有什么不對?公主莫非希望自己三十多歲的時候,讓人一眼就看出自己已是三十多歲?”
真禾公主一愣。
確實,有些善保養的女子,會讓人很難看出她的實際年齡。
可是……她依然很難相信,她就是那個小沈大人!
等等……她是十年前失蹤的,小沈大人似乎也是十年前失蹤的……
沈卿似笑非笑道:“我已是把我所有的身份與公主說了,我自認已是給足了誠意。
要不要相信我與我合作,是公主的自由,但我可以告訴你,你除了與我合作別無選擇。
俞相那邊,你就別指望了,若給他選擇,他寧愿以后找機會把南安國滅了,也不會和你談這個合作。”
真禾公主靜默片刻。
這俞相夫人旁的話暫且不說,這最后一句,她相信是真的。
這些天,她想了無數法子想再見俞相一面,就沒有一次成功的,那個男人有心避著一個人時,能讓那個人連他一片衣角都看不到。
最后,她沉聲道:“夫人是想我幫你查清楚這阿片是如何流通到大齊的罷?那夫人方才說能給我的好處,又是什么?”
沈卿笑了,“我想你做的,可遠不止這些。
我能助你奪回南安的政權,但作為回報,我要你對大齊的絕對忠心,以及,助我做一件事。”
真禾公主立刻警惕道:“什么事?”
“我暫且不告訴你,等你奪回南安政權后再說,但我可以保證,這件事絕對不會對你們南安有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真禾公主默了默,有些嘲諷地笑了,“夫人倒是有恃無恐,完全不怕我事后反悔啊,也對,就像夫人說的,處于弱勢的是我,這與其說是合作,不如說是夫人憐憫弱小日行一善罷了。
夫人方才故意嚇唬我,也是想讓我認清自己的位置罷。
只是,夫人為何要幫我?你方才也說了,若讓俞相選擇,俞相會寧愿等以后有機會滅了南安,這對你們來說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又何必煞費苦心地幫我奪回政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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