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細小的金色細絲便讓芍藥一個成年人慘叫的宛如受了十大酷刑,這樣的場景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尤其莫幽停下來后,圍觀的人就更多了。
莫幽抬手打開了蘇琦安的手,隨后手中法訣一變,那金色的絲線回到了莫幽的手中,最后化成了一顆泥球。
芍藥的慘叫聲停止了,她想逃,卻被孫云夢攔住了去路。
入了心魔之人的模樣實在是太好辨認了,孫云夢都不需要詢問莫幽,看見芍藥的模樣便知,她必然做了壞事。
芍藥當然也知她現在的模樣說什么都枉然,仰視著孫云夢,被她那冷淡至極的目光看著,芍藥的眼底再次變得漆黑。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做什么,而是用雙手捂住了臉,然后默默的蜷縮了起來。
莫幽把手上的人皮給了蘇琦安,蘇琦安拿起來翻看了一下,神情不置可否。
“人皮?做的還行,哪兒來的?”
莫幽看了一眼縮在墻角的乞丐,那乞丐這個時候抬起了頭,空洞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那張人皮,有那么一瞬間,莫幽以為這乞丐認出了這張皮。
莫幽轉身拉著蘇琦安要走,第一下沒拉動,第二下的時候蘇琦安才被莫幽拉動了,只是蘇琦安看看悶不吭聲的莫幽,再轉過頭看向坐在那里的乞丐,最后看了一眼蜷縮著的芍藥,忽然他來了句。
“這人皮,不會和那乞丐有關吧。”
莫幽回頭瞪了一眼蘇琦安,只是沒等她說什么,那乞丐先有了反應。
也不知道這乞丐多長時間沒有好好打理過自己了,他胡子拉碴滿身臟污,在蘇琦安說出那話后,他幾乎是瞬間撲了上來,死死的抓住了蘇琦安的袍角。
蘇琦安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的想要扯回自己的袍角,但是那乞丐實在抓的太用力了。
一下兩下沒抽出來,蘇琦安便煩了,稍微一用力,他便把自己的袍角抽了出來,不過他的袍角也染上了那乞丐掌心的血。
乞丐的掌心被磨破了一層皮,但是他并不在意,他伸出血肉模糊的手還想抓蘇琦安,卻被蘇琦安嫌棄的退了兩步。
“凡人,你在發什么瘋。”蘇琦安不愉,然后他的腦門便被一團金色給糊住了!
蘇琦安伸手去摸自己的腦門,但是那團金泥已經被莫幽收回了。
被泥巴糊了腦門,蘇琦安反倒沒生氣,搓了搓自己的腦門,像是想要試試能不能搓下一些泥來。
“小師妹你這又怎么了?”沒搓下來,蘇琦安便想和莫幽打商量。“小師妹,你這靈土真的不能給我點嗎?要是你愿意給我點,我愿意讓你再扔兩下。”
莫幽看蘇琦安的嬉皮笑臉就來氣,看了一眼緊咬牙關想要再次來抓蘇琦安的男人,最后一咬牙,伸出小胖手,從蘇琦安的手上搶回了那張人皮,然后小心的,緩慢的把這張人皮放到了那男人伸出的,血肉模糊的手上。
男人輕輕的捏住了那張人皮,他倒在地上,卻沒讓這張皮子也落到地上。
柔嫩的皮子上染上了血跡,皮子的背面有著密密麻麻的小肉芽,這會兒正在蠕動想要攀附,它們吸在那男人臟兮兮的手上,把他的手包裹,而男人把這皮子拿到眼前,空洞的眼中最終還是流下了淚。
男人喉嚨沙啞的哭不出聲來,只能發出像是野獸一般的低喘……
“原來還真和他有關啊。”蘇琦安揪著莫幽的包包頭讓她轉過來正視他,然后蘇琦安笑著問了莫幽一個問題。
“小師妹,你能告訴師兄,你是怎么知道這臉皮和這個男人有關的嗎?”
蘇琦安在笑,但是他的眼睛卻是冰冷的,相較于芍藥那個一看就有問題的入心魔者,蘇琦安更想知道莫幽的秘密。
對于蘇琦安的這個問題,莫幽有一個成熟的應答方式。
畢竟不光蘇琦安會好奇,在仙界,那些仙人也很好奇莫幽能知前塵的能力。
“我的眼睛能看見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
說實話只會給人帶來恐慌,而且大地是緘默的,沒有人會相信它能傳遞信息。
蘇琦安盯著莫幽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認真的樣子像是在思考,要不要把它挖出來一般。
過了好半晌,蘇琦安才又往莫幽的面前湊了湊。
“你說你的眼睛能看見不久前發生的事情,我不信,你說說,不久前發生什么了?”
蘇琦安逼迫莫幽與他對視,他本能的想拆穿莫幽的謊言,而這個時候,孫云夢的手抓在了蘇琦安捏著莫幽包包頭的手腕上,一個用力,就把他的手給拿下來了。
蘇琦安不善的看向孫云夢,而孫云夢也冷著臉看著他。
“你再做什么?抓女孩子的頭發?”
孫云夢那視線就像是在看一個老變態,弄得蘇琦安面容都扭曲了。
莫幽的包包頭都被蘇琦安捏變形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包包頭,隨后也沒客氣,抬腳踹了蘇琦安小腿一腳,特別用力!
就算蘇琦安已經元嬰期了,他的小腿依舊是肉體凡胎,被踹了這一腳他也疼。
踹完他后莫幽還賞了他一個白眼,之后才看向孫云夢,猶豫了一下后還是輕聲報出了芍藥家的位置。
“尸體,在她家的院子里。”
孫云夢顯然比蘇琦安靠譜,吩咐百寶閣的人把乞丐和芍藥都帶回八寶樓,自己扯著蘇琦安去了芍藥家,然后在芍藥家的院子里,挖出了那對母女零碎了的尸體。
孫云夢回來的時候抱著兩個骨灰壇,她把母女倆的尸體燒成了骨灰帶回來,這也算是一種仁慈。
乞丐饑寒交迫太長時間,被帶回八寶樓后有美女招待給他拿來了點心和茶水,勸說他吃點,但是乞丐不為所動,只是癱在那里,拿著那皮子哭的泣不成聲。
等孫云夢抱著骨灰壇回來后,他更像是失了魂的偶一般的盯著那兩個骨灰壇看。
孫云夢不清楚這男人是誰,但是他的視線太專注了,最終孫云夢還是憑著感覺,把這兩個骨灰壇交給了他。
臟兮兮的男人把一大一小兩個骨灰壇抱進了懷里,他的姿態很小心,很溫柔,好似像是怕把什么東西弄疼一般,眼淚無聲無息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