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大郎輾轉反側一晚上沒有睡著,一直到了天快亮的時候,去了一趟茅廁,這才不安穩的睡著了。
只是,他剛睡著,就被周大壯的大嗓門吵醒了。
院子里各人忙碌中,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
屋子里,木·傲嬌·大郎糾結了半天,到底要不要起身去燒火。
燒火吧,那丫頭又看不到自己的優秀,感覺根本得不到認可。
不去燒火吧,他不就又是吃軟飯的了?
最終,男人的自尊占了上風,木·不吃軟飯·大郎頂著球球同款熊貓眼,起身燒火。
楊慕看著自家相公眼睛下的黑色,笑得揶揄。
少年,昨夜你燃燒了嗎?
今日的楊慕終于是看到了木大郎在玩火上的天賦,狠狠夸贊了幾句。
“相公玩的一把好火啊!大小正好!爐子受熱均勻,烤出來的蛋糕,最好吃了!”
木大郎聽了夸贊,精神一振,更加用心了,背著楊慕嘴角勾起。
小丫頭,眼神也不是很差嘛!
楊慕湊過來,小聲在木大郎耳邊道:“那……字帖我就不練習了,認識字就罷了。”
木大郎嘴角的笑意僵住,這丫頭不會是用夸贊來換取福利的吧?
他低垂了眼眸,淡淡道:“不成。”
楊慕一秒黑了臉,不死心道:“我每天很多活的!哪里有時間練字?”
木大郎不為所動,“我分擔一部分,多給你騰出來一些時間練字。”
楊慕深深吸了一口氣,去熬煮奶茶了。
昨天朱嫂子被楊二山刺激了一下,有些不敢去賣蛋糕了,畢竟楊二山說的沒錯,那的確是需要拋頭露面的。
周大壯的意思是,尊重她自己的想法。
王嬸子聽說了之后,先是大罵了楊二山一頓,之后就勸朱嫂子還是要來給慕丫頭幫忙的。
一來楊慕這里缺人手,二來他們家缺錢。
朱嫂子沉默不說話,一直到今早也沒有決定好,所以沒有來祖宅幫忙。
楊慕也不愿意去強迫別人,只好自己熬奶茶。
誰知,周大壯的奶油還沒有打發好,朱嫂子就拽著自己的衣角,不好意思的進來了。
她想好了,楊二山又不是她在乎的人,說什么話,她何必在意?
她在乎的人和在乎她的人,都支持她,她還怕什么?
楊慕看她來,什么都沒有問,就將煮奶茶的事情交給了她,自己去看蛋糕了。
朱嫂子感激的看了一眼楊慕的背影,如果她刨根問底,只怕自己是不好意思說的。
周大壯與朱嫂子夫妻同心,相視而笑,空氣里彌漫著溫馨的氣息。
正在背著二人燒火的木大郎一頓,我還沒吃早飯啊,怎么感覺飽了?
同樣感覺飽了的楊慕詫異的看了一眼木大郎,見木大郎也在看自己。
楊慕忽然覺得,今日木大郎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樣,就是……更有魅力了!
木大郎經過昨夜的折磨,今日再看楊慕被火光照耀的面容,似乎也感覺與之前不一樣了。
好像這丫頭更漂亮了。
正在吃竹筍的球球打了個飽嗝,朕怎么感覺空氣里有泡泡?還是粉紅色的?
全員飽了,早飯就都沒有多吃,連最能干飯的木大郎也只吃了兩碗粥。
吃過早飯,三人再次啟程,去縣城賣蛋糕。
驢車上,王嬸子氣勢洶洶的坐在那里。
周大壯詫異道:“娘,你也要進城?”
王嬸子點頭道:“有點事。”
周大壯問啥事,可王嬸子就是不說,周大壯也沒了法子,只能隨她去了。
到了縣城,楊慕和周大壯夫妻去南大街擺攤,剛到南大街,王嬸子就一轉身,走了另外一條路,依舊不說自己去哪里。
楊慕有了周大壯夫妻,自己輕松了不少,在同樣的時間內,蛋糕可以做出來更多,賣的也就更多。
蛋糕和奶茶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楊慕又見到了那位白衣飄飄的公子。
公子顏如玉,笑如光,稱一句“陌上人如玉”絕對不為過,人長得好,氣質好,難得的是還有禮貌,有教養。
此刻公子對楊慕帶著笑意道:“姑娘,我想預定一百塊蛋糕,明早要,你看可以嗎?”
楊慕最喜歡這種訂單的顧客了,忙道:“當然可以!公子這次是否還要匣子?”
比起第一次見到白衣公子,現在的楊慕已經比較淡定了。
公子點頭道:“要的。明早我辰時來取,可好?”
“好,再此恭候公子。”
白衣公子走后,小攤子開始熱鬧起來。
朱嫂子有了昨日的經驗,今日臉沒有那么紅了。
而周大壯的嗓門似乎更大了,招來了更多的顧客,小攤子前一時之間十分熱鬧。
這邊王嬸子則是一路打聽著,走到了白云書院的大門口。
白云書院是白云縣唯一的官辦書院,里面的教書先生至少也是秀才出身,對學生的要求也很高。
若不是楊二山自身實力不錯,是很難能進來白云書院讀書的。
正因為機會來之不易,所以楊二山十分珍惜這個機會。
他在學院里,基本上都維持十分清高的形象,先生還曾夸過他,說大順正是需要這樣的“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人才。
沒想到,這一切,都在昨日煙消云散。
楊二山經過昨日當街被楊慕和周大壯威脅,并且屈服于淫威之下開口道歉之后,他丟人的事情就被幾個親眼見證這一切的同窗傳播得整個學院都知道了。
昨天晚上,先生也終于聽說了此事,還正好是哪位曾經夸過楊二山有風骨的先生。
先生氣得當時就將楊二山叫來,好好訓斥了一番。
楊二山被訓得滿面通紅,只覺得丟人現眼。
到了今日上午,學生們已經開始扎堆談論此事,之前與楊二山交好的幾位同窗,也不搭理他了。
楊二山在學院走到哪里都有人笑話他,吃飯讀書都有人在他背后指指點點。
他自小就是讀書人,被家里哄著供著,哪里收到過這樣的待遇?
這學院他是待不下去了,干脆請了假,回了家。
沒想到他剛走,王嬸子就來學院討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