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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恬看了眼放在沙房旁的座機電話,心里正合計著,春柔姐怎么還沒來。
半個多小時之前,她就打過電話了。
以往春柔姐可從來沒這樣過。
因為心里惦記著別的事情,所以司恬有些心不在焉,并沒有聽到邊延廷說的話。
“司恬醫生?”
邊延廷見對方根本沒聽自己說話,嘴里有點犯苦。
雖說他看起來沒有大哥沉穩,可容貌也算不錯。
再加上家庭背景的原因,很少有女孩子不在意他的感受。
然面對司恬,他當真是碰了很大的釘子。
對方好像從來沒將他放在眼里。
別說是他,就連他大哥,好像也沒放在眼里。
就是那種,將他們當很普通很普通的患者。
一時間,對于這種改變,竟有點不適應。
于是,邊延廷又叫了句。
“司恬醫生?”
“啊?不好意思啊,我想點其他事。”
回過神的司恬有些尷尬的扯扯嘴角。
“這樣吧,我再與你們強調下,藥該如何吃,回去后,你們要做什么檢查。”
當然還有邊延年的藥浴該如何泡。
中醫博大精深。
不僅僅是針灸,推拿,其中還有藥膳,藥浴等等。
這些都可以治病。
當然有些病癥的治療,不能像西醫那般。
打一針,便有效果了。
不過,司恬以為,中醫重在調理身體,治病只是其次。
調理才是最重要的。
例如感冒,你可以吃點藥,打點針,感冒就好了,咳嗽引起的炎癥也會好。
然有些孩子或者大人,總會感冒,發燒。
但凡有點什么病癥,第一個被傳染的一定是他。
而中醫在將感冒治療好以后,還會進行進一步的調理。
經常生病,一定與身體的體質有關系。
這就是里和表的問題。
話說回來,司恬能認真的為邊家兄弟治病,也是看在對方的背景上。
于是,在告訴完對方該如何吃藥后,司恬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昨天邊先生還提起醫藥費的事,這筆醫藥費,我就不要了,不過我有件事求你們。
放心,一件很簡單的事。
之所以找上你們,完全是因為你們在京城。”
來之前,邊家兄弟早就對司恬和景承進行過調查。
自然曉得司恬要求他們做什么。
無非就是幫忙注意下齊家老大,齊金光。
為此,邊延年還特意去打聽了下此人。
后來才曉得,最近這幾年,齊金光升的很快,能得到邊家人的重視,可見此人有很強的手段。
為人精明,唯利是圖。
這些都不算事,走權利這條路,就沒有笨的人。
太笨的人早就被拆之入骨了。
“好,你說。”
破天荒的,邊延年開口了。
從昨天到此時此刻,邊延年幾乎沒開口說過話。
但凡司恬提出的問題,或者交代的吃藥的各種步驟等等。
他除了點頭,搖頭,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的。
然眼下,聽到司恬的請求,卻開口了。
忽然,司恬覺得挺有意思的。
當然,她也沒藏著掖著,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反正她家大佬告訴她,別看邊家兄弟是邊家的三房。
母親去世后,父親出家。
背景比其他房的孩子弱了很多。
但兄妹三人,能屹立這么多年,且被人忌憚,沒被比下去。
定付出了很多很多。
腦袋瓜子也比其他人要靈。
哪怕是看上去有點傻乎乎的邊延廷,也絕對不是善茬。
所以,跟這種人相處,要么迂回,要么直接。
司恬覺得自己采用迂回戰術,絕對不可行。
她沒有應付他人的腦袋。
還不如直接點,全都說出來。
“司恬醫生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能幫忙調查下齊金光。”
很是不經意的一句話,尤其邊延年的語氣是那種十分隨意且極其不在乎的表情。
整個人看上去,都讓人感覺,齊金光在邊家人眼里,真的啥都不是。
一時間,司恬竟升起一股挫敗感。
她那么在意,介意,甚至絞盡心思想要對付的人。
在絕對的勢力面前,當真不值得一提。
“對,就是這個意思。”
見司恬回應的干脆,邊延年笑了。
原本那張沉默安靜的臉上,竟因為多了一絲笑容而顯得過分的柔和。
簡直判若兩人!
司恬不由的多看了眼,怪不得邊延年總是繃著臉。
如果對誰都笑的話,就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怕是誰都鎮不住。
“好,不過這對于我們來說根本不算事,所以醫藥費我們還是要照常付的。”
話落,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弟弟。
邊延廷立刻從上衣兜里取出支票。
“這上面,你隨便填數字。”
空頭支票啊!
司恬看了眼支票,不由的咋舌。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對于他們來說,壓根就沒有上限的問題。
“好,那我就收下了,不過我也保證,你們的病絕對會好的。”
至少不會斷子絕孫!
三人正聊著,那邊門鈴響了。
司恬趕緊起身去開門,就見董春柔抱著一個白色的藥袋子站在門口。
臉上全是汗水,而且衣服和褲子也全都濕透了。
“你這咋了?”
司恬愕然的看著董春柔。
這可是大冬天,怎么渾身全是水?
“先不說了,恬恬,有沒有換洗的衣服,借我一套,我去換下。”
“有,有,有,你與柳柳姐的身型差不多,我去喊她幫你拿套衣服。”
董春柔冷著臉與司恬走進屋子,走到沙發的時候,隨手將藥袋子扔到茶幾旁。
頓時,一股濃重的草藥味兒向邊家兩兄弟襲去。
邊延廷聞到中藥味,站起身走到藥袋子旁。
然后打開看看。
“大哥,這些藥材估計就是給你做藥浴用的。”
邊延年掃了眼藥袋子,沒說話。
而邊延廷對于大哥的態度,早就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而另一邊。
董春柔換好衣服后,又去洗手間重新洗漱了下。
這才來到客廳,一屁股坐在上。
臉色至始至終都沒看好過。
“春柔姐,到底咋了?”
“恬恬,我剛才來的時候,剛好路過縣南的小河。”
離南街胡同不遠處有一條小河。
說是環城河也差不多。
水不深,很多孩子都喜歡去那里玩水。
夏天游泳,冬天滑冰。
還記得當初,景承也喜歡在這條河里游泳。
“我騎著自行車過來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大喊,說是有人掉水里了。”
董春柔本就是習武之人,對生命很敬畏。
聽到這話,立刻騎著自行車飛快的往河邊駛去。
兩分鐘后,藥袋子已經被扔在河邊,董春柔則跳進河里去救人。
好在那人掉進去的時間不長,且水真的不算深。
所以,掉進去的那個人只喝了幾口水,控出來水以后,整個人好多了。
“男孩,女孩啊。”
“什么男孩女孩,是個中年女人。”
救人上來后,董春柔也很納悶。
咋啥事都被她碰上了。
“中年女人!”
“對,而且我把她救上來以后,對方竟然不感激我,還給我一頓罵。”
董春柔什么時候遇到過這種事啊。
合計,那人想自殺,結果被她救回來了。
“算了,不說了,不說了,今天出門就是晦氣。”
大冷的天,跳進刺骨的河水里。
多虧她身體素質強,否則換成任何人都得感冒發燒。
如此,她還被人罵了一頓。
越想,董春柔越覺得辛苦憋口氣。
但為了給司恬送藥,所以也沒多耽擱。
只不過這一路騎著自行車,身體都要凍僵了。
“春柔姐,你等等,我去給你泡一杯姜茶。”
司恬動作很麻利,當然也是怕董春柔生病,所以祛祛寒。
董春柔接過司恬遞過來的姜茶,仰頭而盡。
此時,能喝一杯熱水,暖呼呼的,簡直太幸福了。
“用不用吃點藥啊?”
“不用,你可別被我的容貌欺騙了,實際上,我體質很強的。”
董春柔在司恬的房間里休息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司恬則將藥包交給邊家兄弟。
“這是藥浴的藥包,我還給你們寫了一份食譜。
回去以后,就按照這上面的做,還有,想要身體好,以后少喝點酒。”
雖然邊家兄弟經常熬夜,生活不規律,但還沒到脂肪肝的地步。
但能多走走,多運動運動還是很有好處的。
“對了,一定要按照我給你們的食譜吃飯。”
司恬可謂是千叮嚀萬囑咐。
最后將邊家兄弟送走了。
人走了,司恬整個人都輕松了許久。
尤其是抱著孩子,從客房里走出來的蔡鳳云和陳柳。
兩人看見司恬這般,忍不住偷笑。
“哎呀,別笑了,我就是覺得家里有人,會很不方便。”
當然,邊家兄弟其實很安靜,進了客房后,便很少出現。
也打擾不到任何人。
司恬的壓力主要來自于內心。
“好了,曉得你不喜歡陌生人。”
陳柳笑嘻嘻的走過來,順便將銘澤放在司恬的懷里。
“這小家伙,一直吵著要見你。”
雖然說話還不順暢,但是會給人臉色看了。
“喲,真的?”
司恬接過銘澤,煞有介事的望著對方。
誰知,銘澤卻笑笑,然后張著手臂就要去抱媽媽。
司恬當然不會拒絕。
不過也從銘澤的表情里看出。
這家伙絕對是從異世來的。
否則那么小,怎么會有那么多的心思呢?
“對了,舅媽,我大舅怎么還沒回來啊。”
陳平貴回高家屯了。
因為高家屯有一家生孩子,辦滿月酒。
身為高家屯的人,陳平貴當然要回去隨禮錢。
只不過已經回去三天了,還沒回來。
“不用擔心他,都是大人了,不會有事的。”
司恬覺得舅媽說的也對,于是點點頭。
而這廂,邊家兄弟在離開景家后,便開著車往和縣中心駛去。
結果才開始不到兩分鐘,就看見送藥的那個女人。
此時她被三個女人圍在中間。
模樣十分慘烈。
頭發已經被那三個女人薅的不成模樣。
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大哥……要不我下去看看吧。”
邊延年掃了眼車外,見那個女人確實很慘。
這要是以前,他不會管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
很顯然,這個董春柔與司恬的關系很要好。
所以,哪有不管的道理?
“去吧,不過你小心點。”
“放心吧,怎么,他們還敢上阿里打我啊!”
然,打臉的速度來的太快。
邊延廷震驚的站在車旁,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還想要扇自己嘴巴子的中年女人。
“停,你們憑什么打我。”
邊延廷輕柔著右側臉。
還別說,這幾個老娘們下手挺重的。
到現在,臉還是麻嗖嗖的。
“你和這女表子是一伙的,當然和我就是敵人。”
話落,那幾個女人一邊繼續打董春柔,一邊還要打邊延廷。
邊延廷見此,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快要倒地的董春柔。
就這么一下,忽然感覺到對方身體不正常的溫度。
“天啊,你發燒了!”
邊延廷看了眼董春柔,最后大聲警告那三個婦人。
“你們如果還繼續打人的話,我就打電話報警。”
邊延廷可不是開玩笑的,是十分認真的警告那幾個女人。
中年女人倒不怕打人,反而怕公安局的人找來。
于是很不情愿的離開了。
而邊家兄弟倆見董春柔燒的厲害,直接將人送回了景家。
原本都離開了,這會兒三人又回來了。
看著坐在客廳里的邊家兄弟,司恬抽抽嘴角。
而且這會都下午了,總不能將人攆走吧。
“既然回來了,那就再住一晚,剛好,我可以給你們掩飾下要如何吃藥,如何泡藥浴。”
原本,想連夜離開的邊家兄弟,聽到這話,最后竟真的留下了。
他們倆也搞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難道,病人就應該聽醫生的?
“大哥,你啥時候這么聽話了!”
回到客房后,邊延廷還忍不住擠兌自家大哥。
卻見對方白了自己一眼,隨后乖乖的閉嘴。
這邊,董春柔燒的很嚴重。
司恬整整為對方針灸了一個小時,燒才退了些。
隨后又喝了一副藥,整個人才恢復清明。
“你還說自己的身體壯,怎么又被人那些人逮住的?”
聽到司恬的揶揄,董春柔無奈的笑笑。
“我也沒想到,發燒會來的這么快。
等我病好了,一定找那幾個人算賬。”
打了她那么多下,這個仇比較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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