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的中華傳統文化,乃至于非遺這個題材,其實在我這三年來創作的網文里,可以說是三句不離。我想要專門為非遺著書立說,已經不是一時,卻一直苦惱于個人文筆的限制,苦惱于沒有流量,起不到傳播的價值,苦于一人之力,叫人看去倒像是附庸風雅。
開始深入的關注非遺將近四年,實地探訪也一年有余,上半年我也在和編輯大大提起要完全以非遺為中心來創作一事,但因上述苦惱,一直拖到現在。
本書參與了“閱見非遺”征文,征文開始當天,我自己是沒看到的,因為我白天還在拿我幾個連大綱都沒寫好的思路和編輯大大聊,講如果我要寫非遺方面的,目前要寫的幾篇文章如果拿去參加現實征文,拿哪一本合適。所以朋友一看到就趕緊發給我,說:你看你前一陣子還在說這個,正好撞你槍口上了。
我看到這個征文當時就是很直白的兩個感情:一個是感動于我寫這個非遺可能終于不是單純為愛發電了,畢竟這兩年來回路費、買來做參照等等也花了家長很多錢,還一個就是我一直苦惱于我自己一人之力所做不到的事,有了一個我甚至不敢想象的發展。
畢竟這種文的受眾是真的相對較小,我寫幾十篇,就算是平臺扶持。可能也依舊和石沉大海一樣,是沒有回響的。又或許真的吸引來許多大大看,但是我即便學業也不做了,只碼字、探訪非遺,一年又能書寫幾個非遺呢?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如今好了,為愛還是為征文,只要開始,我想大家都會愛上這些非遺的。
閱文做的征文真的一直很正,從歷年現實題材,到戰疫、石榴杯、甲骨文、大國體育……再到如今的非遺。有人總說閱文看重盈利,誠然,任何一個企業都是以盈利為目的的,但敢投資金做不能保證回報的事,功在當下,利在千秋。
憑一己之力難為之事,若是萬千星辰同輝,必當耀我中華!
在說杭羅、說這本書之前,我想先來和讀到這本書的諸位談一談非遺,談一談非遺保護,談一談我與非遺。
‘非物質文化遺產’,實際上是由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定義的其詞匯,以及其涵蓋方向的,或者說,這個詞在古代本是沒有的。
遺產之所以成為遺產,正是因為其所跨越的一段‘歷史時間’,五千載的中華文明史,中國人的智慧,自然也為這片土地留下了數量龐大的文化遺產。
以至于即便如今已經依據世界級、國家級、省級、市級、區級層層劃分,依舊不能將九州大地上所有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詳盡囊括。
幾年前,大概是2018年,在我不到十五歲的時候,因為一次機會,和朋友一道做了一個關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現狀及弘揚’相關的課題,也是那個時候開始特別注意起來‘非物質文化遺產’這個詞,開始去更細致的了解我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那個時候國家非遺的官網上面只零星的更新一些活動動態,我們能夠找到的相關研究,基本上也是在十年以前。再結合身邊同學對這些的了解,一下子就覺得‘轟’的一下:完了,國家都在扶持了,還是這么一個狀態,這可怎么辦……
去看東城非遺博物館,發現基本上沒人光顧,去發調查問卷,得到各種諸如‘沒時間’、‘不了解’、‘花錢多’的調查結果,最后再寫出個一萬多字,自以為還算是完善的研究報告……
放到現在再想想,無論是民俗的傳承,還是技藝的復原,都不是一朝一夕,短暫的停滯才是正常的現象,當年的行為和研究結果確實是莽撞、片面、幼稚的。
但我也確實通過這種方式意識到了人們對于非遺的片面了解,很多人可能以為非遺只包括‘技藝’這一部分,而不知民俗、體育雜技等等類目同樣屬于非遺……對于非遺的保護、傳承、弘揚,依舊是一條要走很久,只能望見遠處光輝,卻看不到盡頭的大道。
在開始進行網文創作之時(2019年),我就在嘗試將中華文化融入到網文創作中,如果有一直追過我書的大大們應該是已經發現了這一點的。
直到2020年,閱文和人民日報社、中國中福出版社的兒童文學征文,我選擇了作為非遺的‘二十四節氣’,從讀者大大們的反映來看,網文確實算得上是一種比較好走入年輕人和青少年內心的活化中華文化、非遺的方式。
也正是因此,我愈發堅定了用文學創作來傳播中華文化,傳播非遺的道路。
這兩年,因為我個人的一些特殊原因,我也屬于一個比較閑散的狀態,能夠有時間去實地領略非遺之美。很可惜,因為疫情的原因,我到目前為止,可能也只淺顯的了解到二三十個技藝、民間美術類目下的非遺,更多的依舊在我后續的探訪計劃中,等待一個遇見的契機。
說回非物質文化遺產本身、再談談杭羅、和我為什么要從杭羅開始寫。
非物質文化遺產,其區別于物質文化遺產,更多幾分“以人為本”。追溯中國歷史,對‘人’價值的認識,宋朝應該算得上是一個轉折點。
提起宋朝的文化傳承價值,便不得不提起近些年來所提出的‘宋韻文化’,而作為在南宋首都臨安城百姓重要經濟來源的杭羅,正是其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杭羅是‘綾羅綢緞’的羅,絲綢之路的一部分。是民間手工業發展、絲織文化、勞動人民求真務實,乃至于一張中華文化的世界名片,這是其對于歷史文化的價值,也是其對于民生發展的價值。
杭羅是與‘衣食住行’直接相關的。曾經的杭羅可能一度是只有達官貴人才有資格穿,才穿得起的東西,而放到如今,已經是小康家庭能夠買得起,穿得起的東西,社會在發展,非遺也在一步步的‘飛入尋常百姓家’。
當然無論是杭羅的歷史價值、人文價值,亦或是經濟價值,史學家們應當比我了解的更為完備,我真正要做的,是以故事的形式,讓大家了解到杭羅之美。
雖說說了很多杭羅的價值,亦或是借‘宋韻文化’之風的因素,我真正選擇杭羅作為純非遺故事的第一本,其實另有原因。
前面也提到,我真正到實地去了解的非遺,也不過幾十個,單單和國家級非遺的浩繁三千星辰相比,尚且不過百一。
本身我是想要將這三千星辰一一取下一抹光華,放到文章中去,寫個幾百萬字的長文的,但工程之浩大,只能徐徐圖之。而二三十萬字的短篇,又或者是五十萬字左右的中長篇網文,我還是應付的來的。
前面我也提到,其實我的選題很廣,如何取舍,為何從杭羅開始,就要提到杭羅給我視覺、聽覺帶來的雙重震撼。
起初了解到福興絲綢廠是如今唯一一家還掌握杭羅織造技藝的,我心里‘咯噔’一下,這是‘羅’啊,‘綾羅綢緞’這個詞盡人皆知,可如今‘羅’的織造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么?
進到廠子里,我第一感受就是‘吵’。織機的轟隆聲和課本里面‘札札弄機杼’,顯然是迥異的。但織機那種聲音,直接砸進了我的心里。
等到從震撼中回過神兒來,我的第二感受便是‘熱’,大夏天的杭州,還是艷陽天,沒有空調也就罷了,廠內悶熱的緊,甚至體感比廠外還要高上幾度!
幾番交談,了解到杭羅很多故事,甚至了解到若不是靠著那幾分玄學的‘幸運’才能叫今日的我得以‘望’見、‘閱’讀、‘悅’得這份瑰寶。
以至于我忙不迭的‘請’回家幾十米橫羅和元寶紋花大綢,到此時我猶只是感嘆于杭羅之美,文韻之長,對于一些故事,猶抱著‘聽故事’的心態。
看到那里擺著的成衣,聽洪奶奶說自己最喜歡的一件杭羅衣服,甚至聽聞最新一代傳承人張叔叔改變對于杭羅的看法,僅僅因為一件杭羅做的衣裳,那種感受遠遠比不得真的將杭羅穿在身上那一剎那,我對于杭羅之美的理解。
那一句句‘不能叫手藝斷在我們手上’,那看似不現實的故事,那一針一線的時光,都成了穿在身上,樸素卻又飽涵光亮的千載文化。
話說的夠多了,倒不如要諸位在這本書里,在女主跨越千載的邂逅,在一梭一線中,去感受被我那拙劣文墨所限,不能盡綻寶光的世界級非物質文化遺產——杭羅。
慈蓮笙
壬寅年己酉月乙亥日(2022年9月19日)
于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