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激動,玉留涯脫口而出:“柒密云那老東西要死了?”
五個小的看他,玉留涯咳咳:“我胡說的。”
柒密云是太仙宮的宗主,元嬰后修為,其人看著仙姿淡然,實則傲慢無比,行事霸道至極,唯我獨尊慣了。便是云霄宮宗主捧著他,都免不了被他難堪。
人家年紀大了長的是心胸,他長的是刺。有時候被氣急,玉留涯免不了祝福他,祝他過不了元嬰升化神那一關。
一不小心,流露了心聲,好尷尬。
冷偌便說:“柒密云的女兒,和來歷不明的野男人搞上了,十二鏡的八卦里有說。”
“什么來歷不明的野男人,冷偌你一個女孩子家家要注意言行,不要帶壞小暖——真的假的?”
哪能有假。她刻意留意的好吧。
拿出一塊留影石來,投影給他看:“師伯,很珍貴的。我一不小心看到的,只出現三息就消失了,肯定是被太仙宮的人摁下了呀。”
沒錯,她是知道上輩子的事才特意守著十二鏡等消息,故意錄下來的。
第一天逛雙呂城,在店鋪里巧遇兩個上輩子的故人,其中一個就是太仙宮的,是太仙宮宗主徒弟的徒弟。那是個刁蠻嬌縱惹人煩的女子,這輩子提早遇上肯定沒好事。
回去后冷偌便想了想與她有關的事,想起這么一樁來。
柒密云有個心愛的小女兒,真正的天之驕女,可惜眼瞎,也可能是生活得太順追求刺激,竟跟魔族搞上了。不是被欺瞞,是明知是魔族的人還初心不改。
敬重她的勇氣。
當然,別人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但,天之驕女啊,追求者眾。第一宗門宗主女兒的追求者,也追求者眾。作為情敵,那些癡迷情愛的女子可不會給情敵的爹面子。
其中有一個,正是太仙宮某位真人之女,大約在心上人那里受了什么刺激,在十二鏡上發布任務給柒寸染找男人。
當然不是真的發任務,只是用發任務的借口來罵柒寸染腳踏若干條船。
嗯,很常見,十二鏡上借著發布任務來罵人的很多,反正不差錢。
上輩子冷偌有幸見當事人手撕渣男,中間提到這么回事,因為那女子是在柒寸染的一百五十歲生辰當天悄默的發布任務,肯定是受了大刺激。
而她正好聽到太仙宮的弟子說他們宗主沒法回去給女兒過一百五十歲的芳辰,心情不好呢,他們底下要怎么怎么表現才行。
于是,坐守十二鏡,竟真給她逮住了。
留影石拍下的十二鏡定格畫面,一條任務被大家看在眼中,只有一句話,主謂賓清晰:柒寸染,招聘,入幕之賓。
但主語前頭那分了好幾行的四個字四個字的形容詞,讓玉留涯瞠目結舌之余去捂扈暖的眼。
本來就不會好好說話,再學了這些個,哪天蹦出個驚人之語來。
玉留涯說:“喲,這女子膽兒真大,還敢留真名。不怕柒密云那老東西為難她?嘶,她家大人誰來著?哎呀,這是窩里斗啊,哈哈哈哈哈——”
等笑完,不以為意:“這就是兩個女弟子吵架斗氣,雖然是家丑一樁,也無傷大雅。”
冷偌收起留影石:“師伯,這上頭寫的多難聽呀。如果是假的,柒密云那老東西能讓這人好過?如果是真的,她家大人才有理由保住她。”
玉留涯一想:“真是真的?”
冷偌:“畢竟他們是一家人,來風必有空穴。”
玉留涯:“野男人,柒密云的女兒怎么會隨便看上一個野男人?不可能,天上云怎么可能看上地上泥。除非被操控心智神魂下了蠱。”
他不知道上輩子的事,并不認為小兒女的情愛能翻起多大的浪。
冷偌也不能明說,只能道:“師伯,管她愛誰誰,反正太仙宮內部不是鐵板一塊是肯定的。”
玉留涯看她一眼,忽然說:“你直接喊柒密云老東西,說,是不是在背后也這樣喊我?”
冷偌:“...”
這么幼稚的宗主,不想理了。
玉留涯咳咳,也覺得自己幼稚了一把:“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去玩吧。”
蘭玖:“師伯,柒密云沒有仇家嗎?”
玉留涯眼神微深:“當然有,還不少,可惜——”
他搖搖頭:“行了,你們去玩吧,大人的事你們少操心。”
樂儀山麓深處,扈輕覺得自己已經成為野人,眼刀子不停的往水心脖子里割,割死他。
水心無奈極了:“眼下這般情況,我也沒料到啊。”
誰能料到那靈火是無主,可有伙伴啊。
之前遛著那些人不過是緩兵之計,這不,撐腰的回來的,那靈火就把兩撥人和一條小尾巴帶進小伙伴的地盤。好家伙,見過翅膀能遮天的蛟龍沒?
扈輕見識到了,差點兒死了,幸好她和水心跑得快,留得小命在,不過卻也迷了路。
唯一的好消息是,水心不用送報應了,那相惡被長翅膀的蛟龍一口吞了。
水心說,惡人是大補,那蛟龍吃了相惡能得功德。
扈輕呸他,你就編吧,要真能得功德,豈不是鼓勵人吃人?
“同族相殘當然不可以,異族相食就沒問題。”
扈輕一鞋底子砸過去:“趕緊給我找路。”
長翅膀的蛟龍太兇殘了,幸好他們離得遠,修羅殿和器門的人各有損傷,死了十幾個人。
扈輕心在滴血,那蛟龍太不講究,竟就那樣生吃,把衣服法器什么的剝下來再吃啊。
水心說:“又不是不能拉。”
這個死和尚,絕對是想去見佛祖。
便是扈輕有心去扒拉那啥,蛟龍也不會給她機會。獸王的威壓掃過,兩人被壓進土里不敢抬頭。等威壓久去不回,才敢逃離。
等鎮定下來,早不知身在何方。
浩瀚原始森林里,兩人弱小如螻蟻,一時有種一輩子都走不出去的錯覺。
沒錯,用走的。
禁空。神識也受限,放出的距離不足百米。
扈輕爬到樹頂,根本沒法根據日月星辰辨別方向,仿佛那些天體就在頭頂上,忽而就亮了,忽而就滅了。
水心安慰她:“沒事,我沒少遇到這種情況,走著走著就出去了。”
還好有扈花花他們在,這是扈輕堅持不殺和尚的最后理由。
殺人多不好,挖坑費力,放火費靈力。
“給你三天,再找不著出路我就——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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