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然一笑,唇邊掛著兩個酒窩。
路千寧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她可不認為花云然會因為她的工作能力不錯就十分欣賞的要跟她交朋友。
卻也猜不透花云然加微信是想干什么。
花云然看她不說話,又問了一句,“你不愿意嗎?”
“當然不是。”路千寧客氣一笑,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我掃您吧。”
她沒理由不加。
花云然趕緊打開微信,讓她掃了一下名片,互加了好友。
花云然還想說什么,可路千寧發現周北競已經不見了蹤影,提醒道,“花小姐,別讓周總等太久,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好。”花云然這才繼續往前小跑。
深夜的公路上車很少,黑色奔馳商務車猶如一道閃電疾馳。
路千寧開著車,周北競和花云然坐在后面。
她目視前方,可注意力卻很不集中,耳旁全是后面那兩人的低聲細語。
像是熱戀中的小情侶打情罵俏,也像是感情甚好的小夫妻說笑日常。
能聽到他們說話還好,可路千寧就怕聽不到!
后面忽然安靜了幾秒,她腦海里忽然劃過兩人在后座上接吻可能。
路千寧將頭歪了歪,這才看到后面的場景。
周北競長眸淺垂,眉尾上揚看起來心情不錯,薄唇輕輕勾著,十指穿插在一起放在翹起的長腿上。
花云然身體朝他那邊傾斜,若不是兩人中間隔著很大的距離,她都要鉆他懷里去了。
大概是兩人結束的話語勾起了回憶,才沉默下來。
她來不及想什么,冷不丁撞入周北競漆黑如墨的眼底。
那雙眼睛像是會勾人心一樣,透過鏡子折射到她臉上,她迅速就把歪了的頭擺正。
清了清嗓子說道,“周總,前面左拐就到花家了,咱們是將車子開進去還是停在小區門口?”
倉促問下的問題后,她又后悔了。
花家住的是七里香溪別墅,從小區門口進去距離最近的別墅走路也要十幾分鐘,周北競怎么可能讓花云然拎著行李箱走進去呢?
“阿競,你怎么把我送回家來了?”
花云然似乎才發現快到家門口了,抿了抿唇說,“我不想回家。”
“你都好幾年沒回來了,該第一時間回去跟家里人聚一聚。”周北競說完,看向路千寧,“在小區門口停。”
花云然不說話了,車廂陷入一股令人窒息的死氣沉沉。
待車一停,路千寧就迅速從車上下來,將后面的車門打開。
“周總,花小姐,到了。”
說完她又去后備箱拿花云然的行李,再回頭便看到從小區里走出來一個男人。
一套阿瑪尼的運動裝掛在身上,頂著月光緩步朝他們走過來。
花御封比周北競大了兩歲,打理著整個花家,同周北競一樣是江城赫赫有名的人物。
兩人經常湊到一起,所以路千寧經常能見到他。
男人那柔和的五官和一雙勾人的桃花眼,讓他看起來很是浪蕩不羈。
可路千寧知道,他是個笑面虎,誰敢惹了他不高興,他比周北競還狠。
而花云然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也是花家的掌上明珠。
路千寧率先笑著打了個招呼,“花少。”
花御封同她頷首示意,然后便走過去張開雙臂把花云然緊緊抱在懷里。
“你個小沒良心的,一走就是六年,看這一臉不高興,難道剛回來還不想回家?”
花云然見到他雖然心里高興,可還是為了周北競招呼不打一聲送回家而悶悶不樂。
她這次……可專門是為了彌補他回來的,這種連家人都不陪也要先哄他,多少能讓他高興一些吧?
“好了,是我讓阿競把你先送回家的,爸媽已經等了你好幾個小時了。”花御封譴責道,“以后你跟阿競來日方長,急什么?”
花云然心里這才舒服一些,回頭笑著看了一眼周北競,“我就是想多跟阿競呆一會兒,不過既然都已經回來了,我就先回家。”
周北競面色看不出喜怒,單手插在西裝褲里,身體微微靠在車身上,點了點頭。
“人送過來,我就先回去了。”
路千寧一聽,趕緊過去把車門打開,周北競轉身上了車,還沒等路千寧把車門關上。
花云然就湊過來阻止了她的動作,探頭跟車內的男人說話。
“阿競,明天早上我去周宅看周奶奶,好不好?”
車廂里光線很暗,透過車窗路千寧只能依稀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線條。
他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好。”
然后花云然才心滿意足的退回到花御封身邊,揮了揮手。
路千寧將車門關上,回頭跟花御封和花云然說了句,“花少,花小姐,再見。”
然后繞過車身上了駕駛位,系上安全帶,發動引擎離開。
動作一氣呵成,可胸口像塞了一團棉花似的,透不過氣來。
他們還得回北周,因為周北競有個國際會議要開,路千寧這個特助幾乎是二十四小時跟著他的。
他回家她才能離開,所以凌晨兩點多鐘,她卻還在外面的工作崗位上等著他會議結束。
內線被打通,男人清冽好聽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進來。”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都不需要問她在不在,雖然才短短三年,可兩個人的默契……
不論從床上還是從工作上,都是天衣無縫的。
她拿起離婚協議書,走進辦公室,不等轉過身來,就猛地被一只強而有力的臂膀拉進懷里。
下一秒,男人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一雙手也并不安分。
路千寧愣了幾秒,然后身體后傾避開他落下的唇,詫異的明眸中倒映著男人欲求不滿的樣子。
“怎么了?”他聲音接近沙啞,已然是箭在弦上的狀態。
路千寧抿了抿唇,將手里的離婚協議書遞過去,“周總,這是您的離婚協議書,您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問題?”
周北競沉一口氣,將協議書拿過來看都不看一眼丟在了桌子上,深沉的目光看著她。
“路千寧,你今天狀態好像不太對。”
她聽不出這個狀態是指在車上偷看他們,還是現在,扯出一個笑容來轉移話題。
“周總,時間不早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不是還要去周宅?”
周北競頭往休息室的方向甩了甩,“來不及回去了,今晚就歇在這里吧。”
路千寧在休息室的時間從未超過三小時過,幾乎每次都是他‘彈盡糧絕’后,她就穿上衣服離開。
唯一一次時間最長的,是兩條腿發軟實在下不了床,這才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
這是周北競第一次邀請她在這里過夜。
也是她第一次拒絕周北競,“周總,這不合規矩,何況……”
花云然已經回來了。
但她的話沒說完,就被周北競打斷了,“路千寧,你在拒絕我?”
路千寧柳葉眉緊皺著,她難道不該拒絕他嗎?
身為妻子都要被離婚了,她一個情人還能留的住?
但他既然想要,今天為什么不留花云然,她主動留下明明就有獻身的意思。
可這些話輪不到她來問,縱然心里在疑惑也只能壓下去。
“周總,我回家還有事情。”
雖然委婉但依舊是拒絕的意思,周北競忽然低頭,低頭抵在她肩膀上,熱氣噴灑在她鎖骨處,又癢又麻。
“那順路送我回西園小筑吧,明日一早帶上離婚協議書接我去周宅。”
他聲音從她頸肩傳來,下一秒就站直了身體,折回辦公桌前拿了西裝外套離開。
路千寧一言不發的跟上,她說回家有事并不完全是借口。
把周北競送回家后,她開車只用了十分鐘就到了單身公寓。
那是一套復式公寓,面積不大但有個二層隔斷,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價值兩百多萬。
是去年她過生日的時候周北競送她的,剛好那晚她陪了他。
回到家里將包和車鑰匙放下,打開燈上了二樓,從床頭的柜子里拿出戶口本和結婚證,又回到樓下放到自己包里。
只要明天周奶奶答應了花云然和周北競重歸于好,接下來便是和她簽字,扯離婚證的流程。
她總不能再回來拿一趟。
而且一旦妻子這個身份曝光,周北競特助的位置她肯定也做不下去了。
她在考慮……明天該怎么開口告訴周北競她就是他忘到腦后的妻子。
周北競會不會信她當初來北周真的不是沖著他來的?
因為當初周北競根本認不出她,她又急需這份工作,便沒有主動承認。
后來事態愈發超出她的想象,周北競是個討厭善用心計的人。
她就更不敢說了。
可現在騎虎難下,她只能祈求……明天自己不會太難看。
迷迷糊糊的,她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早上六點的鬧鈴間隔十分鐘后又響了一次,才把她喊醒。
她看了看時間迅速爬起來洗漱,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卻掩飾不住黑眼圈。
煮了兩個雞蛋熱敷一下,然后喝瓶牛奶又把雞蛋剝開吃了,這才開車去西園小筑。
雖然不餓,可還是得吃,因為辦完了離婚協議她就得立刻去找工作,沒點兒體力怎么能行?
周北競看起來休息的也不好,上車之后就在后座上閉目養神,這讓她沉悶的心情更加透不過氣。最新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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