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我可真是個災星第三百二十四章我可真是個災星→:畢竟年紀大了,周老夫人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兩個下人一左一右護著齊步走過來。
那目光,那語氣,那表情,像是要把路千寧生吞活剝了。
姜丞岸見勢頭不對,迅速站起來迎過去,擋下了周老夫人。
“周奶奶,好久不見,你說咱祖孫兩這一碰面周北競就出事兒了,我可真是個災星,您消消氣,也別擔心,來,我扶您在這兒坐著等結果,醫生說了他沒大礙。”
他和稀泥似的把周老夫人扶到了長椅上坐下。
說是扶,不如說是強行拉過去的,周老夫人哪里有他力氣大?
幾乎是被他兩只手搭著肩膀摁在椅子上不讓起來,周老夫人當即就對他也冷了臉。
“姜丞岸,你松開我,我只是想問問她,非要讓周北競死在她面前,她才甘心嗎?”
“周奶奶,您這樣說,我是真不贊同。”姜丞岸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掃了眼毫無形象可言的路千寧說,“你信不信,前腳周北競咽氣,后腳不是您撐不住,而是她。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周北競就是真替她死了,也是他沖在她前面心甘情愿的!”
幾句話,震的周老夫人心頭一顫,沒能再接上話。
“所以,她沒錯,您管不了自己的孫子,您找人家的麻煩干什么?”
姜丞岸彎了彎身子,松開一只手輕輕拍著周老夫人的后背,也是怕這老太太氣壞了。
路千寧收回目光,周老夫人的怒意在她這兒掀不起任何波瀾。
她眼里只有搶救室右上方亮著的紅燈,心里只有周北競。
突然,手術室的門開了,走出來的不是醫生,而是步伐虛浮的周北競。
他白色的襯衫一片血紅,唇上毫無血色,右額頭被剃掉了五分之一的頭發。
那兒被厚厚的紗布包裹起來,此時的他沒了往昔的意氣風發,甚至和帥都不搭邊。
一雙墨色長眸微動,直直落在正欲在地上起身的路千寧身上。
她爬起來后沒站穩,直接沖過去的,因為哭了太久腦袋也昏沉沉的,撲到他懷里。
他身體踉蹌了下,身后走出來的醫生和護士迅速伸手扶了一把。
待他站穩,然后才松開,越過他去跟同樣起身走過來的周老夫人匯報周北競的檢查結果。
“老夫人放心,周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左手掌半壁碎裂,骨頭都成了渣,會對他左手造成一些影響,但還是能自理的,頭上的傷是挺嚴重,失血過多,得好好養著,還有輕微腦震蕩……”
醫生絮絮叨叨的說了什么,路千寧聽不進去,她緊緊貼著他胸口,能聽見他的心臟像以前一樣,強而有力的跳。
“皆大歡喜啊,他還有勁兒抱女人呢,肯定死不了!”姜丞岸見周老夫人越過醫生就要去拉開路千寧和周北競。
趕忙上前挽著周老夫人的胳膊,活躍氣氛,“您看,就您這孫子,您要放手不管,他這能讓您三年抱兩!但您注意前提,您別管。”
周老夫人看得出他是在護著路千寧,又礙于這么多人在,只能折回來繼續聽醫生講接下來要注意什么。
路千寧松了松抱著他的手,頭在他懷里抬起,看著他薄唇沒有什么血色,踮起腳唇瓣覆上去。
很快,又離開了他的薄唇,“疼不疼?”
“不疼,但是看到你哭,心就疼了。”他薄唇輕啟,手插入她發梢,彎腰在她薄唇上落下一吻,鼻尖相抵。
車禍后他人是懵的,只有一個念頭,還有一口氣也得從車上下來,讓她看著活著的自己。
縫合頭上的傷口時,他就已經逐漸清醒,等不及那群護士磨磨唧唧的推車床過來,翻身下了手術臺走著就出來了。
不過,他輕嘲的笑了笑,“可能是年紀大了,走到這兒,就差點兒撐不住了,幸好……你過來了。”
說話間,他身體已經靠在了墻壁上,卻依舊緊緊抱著她沒松開。
“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好不好?能有幾個七年讓我們浪費?又有幾個一年讓我們揮霍?”
領證七年他不自知,全部浪費掉了,唯一慶幸那七年她的青春都給了他。八壹中文網
眨眼自婚禮取消到現在,又快一年了。
“好……”她話音一出,他就驀的笑了,身體卻漸漸下滑,眼皮沉的睜不開,看著她驚慌失措喊醫生……
失血過多,身體虛弱,所以撐不住昏倒了,他至少要調養半個月才能出院。
出去以后,也要修養個一年半載才能恢復如初。
周北競被送入vip病房后,路千寧才開始跟醫生了解情況。
她挺感激姜丞岸,因為姜丞岸連說帶哄,強行把老太太弄走了。
病房里只有她和周北競了,她剪掉了他身上帶血的襯衫,然后才發現他左手包裹著厚厚的紗布。
剛才抱她的時候,卻還那么用力。
身上有幾塊淤青,估計是撞的,應該很疼。
她打了一盤溫水,將他臉上殘留的血跡全部擦干凈,然后是脖子,胸口。
全部處理好,又在護士的幫助下給他換了干凈的病服。
一番折騰下來,天色已經全黑了。
原本安靜下來的走廊里突然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下一秒病房門被推開。
“千寧……”
“姐!”
張月亮和張欣蘭都是紅著眼眶進來的。
看到路千寧完好無損的站在那兒,齊齊松一口氣。
可是看到病床上的周北競時,目光又都復雜了。
張欣蘭看著路千寧和周北競相扣的十指,面色說不出的復雜。
“媽。”路千寧低了低頭,緩緩開口道,“我知道您心疼我,但是……”
“媽懂。”張欣蘭見她落淚,趕緊走過去說,“媽尊重你的選擇,至于他對你,媽無話可說。”
安靜的病房里,只有周北競淺淺的呼吸聲,三個人對視了好一會兒,路千寧才想起來小奶包生病的事情。
她松開了周北競的手,疾步走過去問,“跑跑怎么樣?醫生怎么說?她現在在哪兒?”
張欣蘭趕忙拍著她手背安撫,“放心,沒什么大礙,醫生給開了一些藥,燒已經退下來了,現在姜丞岸和你姜阿姨在家里看著呢,還有盛闕行,三個人守著沒問題的。”
“我這段時間要在醫院,你們幫我好好照顧她,如果有什么問題,再及時給我打電話。”
一想到至少要一周看不到小奶包,路千寧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張月亮看了看病床那邊,小聲說,“姐,你不打算讓跑跑跟他相認嗎?”
“等他出院吧。”路千寧肯定要讓周北競知道跑跑的存在。
但如果現在說了,他肯定不能好好養著,直接回家守著跑跑。
“那好,你在這兒好好照顧他,我和媽會幫你照顧孩子的。”張月亮拍了拍胸脯,末了又問,“對了,要不要我每天給你們送營養餐?”
“什么要不要?”張欣蘭呵斥了句,“明天早上我就去買大骨燉湯,中午你有時間你送,你沒時間就讓丞岸送過來。”
張月亮‘啊’了一聲,沖路千寧悻悻一笑,“媽說的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她們的字字句句,都讓路千寧的心里暖暖的。
“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去休息吧,路上要注意安全。”
張月亮練了練車技,好歹現在自己可以開車了,不然這么晚打車都很難。
送走了她們,路千寧坐在周北競病床旁沉思了一會兒。
然后起身走到窗邊,掏出手機撥通了霍坤之的電話。
一接通,她還沒說什么,霍坤之先發制人,“等你電話很久了,這場交通事故認定suv車主有故意殺人的嫌疑,他一口咬定是認錯了人,已經認罪了,但他的私人賬戶多出來八十萬,是在霍明軍名下轉出去的。”
霍明軍這么做,是覺得萬無一失,也是不怕被任何人知道。
畢竟他想警告所有人,他不是好惹的。
但沒想到,八十萬打水漂了,路千寧相安無事。
不……不是打水漂,是惹來禍端了。
“我要動霍氏。”路千寧唇瓣一張一合,說出來的字字句句毫無溫度。
“哎……”霍坤之長嘆一聲,“霍氏剛步入正軌,這么一折騰又要元氣大傷,不過沒辦法,誰讓你是我的人呢?放手干吧,只要別給我搞破產,我都沒意見,誰讓是我給你帶來的禍端呢。”
路千寧沉默了一會兒,有些詫異的問,“你好像已經預料到我要這么做了?”
霍坤之輕笑了聲,“周總為你做到這個份兒上,如今連命都不要了,你不做點兒什么心里都難以安定吧。”
如今,路千寧想做什么依靠的也是霍坤之,是霍氏,所以她必須得跟霍坤之打個招呼。
只是打個招呼,就算霍坤之不同意……她也有的是法子讓他同意。
凌晨,周北競開始發燒,路千寧迅速把護士喊過來,打了退燒針。
“他為什么會發燒?”路千寧在一側緊張的看著護士,“是不是身體還有什么問題,沒有發現?”
“路小姐,您別著急,受傷后失血過多會發燒是正常的。”護士解釋道。
聞言,路千寧擰著眉反問了句,“既然知道他一定會發燒,那為什么不能提前預防呢?發燒會不會導致他腦震蕩嚴重?”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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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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