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驛站里的那個少年黑衣人。
在這么多黑衣人里,他中毒似乎沒有那么嚴重,那雙銳利明亮的眸子如兇狠的小獸一般盯著她,似乎隨時會發動攻擊。
秦琬倒是一副毫不防備的樣子,幽然走到他的面前,拿起一把長劍抵在他的咽喉上,問道:“派你們來的人是誰?”
她的話音剛落,那少年忽然猛地跳起,閃過長劍,一刀向她的咽喉割來。
身手利落,殺氣騰騰。
但就在少年手中的匕首要碰到秦琬的脖子時,秦琬身形一閃,反身落到他的身后,一腳把他踩到了地上。
“寧王?康王?恭王?”長劍再次搭在少年的脖頸上,秦琬語氣云淡風輕,似乎沒有受到半點驚嚇,“還是興王?”
臧崎本來就中了雙重劇毒,只是他練的武功心法導致他的呼吸比平常人慢一些,所以中毒比其他人淺。
可是現在這一折騰,幾乎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難道他真的要死在這里?
臧崎咬牙,眸中很是不甘。
“不說?”
秦琬唇角揚起,也沒有逼他。
從懷里拿出解毒劑,轉眸看向其他人,“這里只有一份解藥,誰愿意交代,誰就能活下去。”
黑衣人面面相覷。
山洞之中死寂了一會兒,一個瘦高的黑衣人出聲道:“我……我說。”
“派你們來的是誰?”
“是興王。”
他不敢看周圍的其他人,聲音低如蚊蠅。
秦琬瞇起眸子,“興王為什么要殺蕭冽?”
瘦高黑衣人看向了剛才那個黑衣統領的尸體,道:“統領可能知道一些,我們只是最低級的三級影衛,還沒有資格知道那些東西。”
確實,這些機密的事情,也不會讓他們這些殺手知道。
看來還是只能等徐鈺出手了。
秦琬本想把解藥扔給那個瘦高黑衣人,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道:“你們一共多少人馬?興王還派了其他的殺手來嗎?”
“除了我們和驛站里的那些,應該沒有了。”既然已經開了口,瘦高黑衣人也不再藏著掖著,如實回答秦琬道。
“興王暗地里培養你們這些殺手,有多少人?”秦琬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個問題讓瘦高黑衣人猶疑了一下,但還是回答道:“我只知道興王專門建了一座城,名為鐵酆城,鐵酆城里都是從各地搜撿來的孤兒,從小培養,定額三千人,訓練結束后由王府安排到各個位置。”
三千人?
這個人數可不少,而且是定額。
也就是說,只要有一批出去,立刻就會再找一批孤兒補進來。
年復一年,這絕對是興王的一股極其強大的勢力。
秦琬心里隱隱的生出幾分擔憂來。
因為她的出現,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都改變了。
現在興王也成為了蕭冽路上的絆腳石,如果以后真的大起干戈,興王絕對是個大麻煩。
“解藥給你,有多遠走多遠,如果讓我發現你再找我們的麻煩,下一次絕不留情。”
秦琬把解藥扔給了他。
瘦高黑衣人連忙把解藥拿過去,吞吃入腹,恢復了幾分力氣之后,便連忙跑了。
其他的黑衣人見瘦高黑衣人得了解藥,有的不屑,有的后悔,但依舊沒有人出聲。
秦琬拿出一道繩子,走到臧崎面前,把他的蒙面巾扯了下來。
少年青澀稚嫩的俊臉頓時呈現在她的眼前。
“小弟弟,要不你跟我吧?怎么樣?”
這家伙的身手不錯,模樣和性情也合她的心意。
秦琬的身邊缺個能給自己跑腿辦事的人,這個家伙,她一眼就看中了。
臧崎不屑地看著秦琬,“你覺得我會跟著你嗎?”
“不跟著我,你就會死在這里。”秦琬笑瞇瞇地道:“這種黑水蝙蝠很毒的,中了它的毒,一個時辰就會小命不保,你這么年輕,死了多可惜啊。”
臧崎嗤笑了一聲。
他才不怕死。
但是忽然,他又轉念一想。
若是假意順從,豈不是可以接近蕭冽?
到時候他就可以找機會殺了蕭冽,完成任務!
這是他的第一個任務,只要做成,就能讓王爺刮目相看,他也能夠青云直上。
“好啊,我跟你,不過你要給我解毒。”臧崎改口,答應了秦琬。
秦琬哪里看不出他的想法,笑著道:“可以給你解毒,不過只能解一點,吊住你的小命。在得到我的信任之前,我不會把你放開,懂嗎?”
說著,她給臧崎服下一顆解毒丸,而后用繩子把他的兩只手綁了起來,另一端牽在自己手上。
片刻后,秦琬牽著臧崎回到了茅屋。
剛一到門口,就看到蕭鈞沖了出來,焦急地說道:“公主,不好了,王爺好像發熱了。”
發熱?
應該是毒發的癥狀。
秦琬神色凝重起來,將拴著小黑衣人的繩子交給蕭鈞,“看著他。”
而后,便徑自進了屋子里。
茅屋內,蕭冽躺在破敗的床板上,似乎在強忍著痛苦,發出了幾聲破碎的輕哼。
秦琬走過去,看著他額間沁著的細細密汗以及痛苦的神色,秀眉不禁蹙起。
兩毒相攻,她早就料到會有現在的情況。
云從之毒屬陰,蝙蝠之毒亦為陰,雙陰相生,毒性變得更加猛烈,恐怕已然不是用營養液就能吊住性命的了。
她將蕭冽的衣服解開,從空間里取出銀針,一根根刺入他的穴位之中。
漸漸地,原本痛苦不堪的蕭冽神情漸漸平復下來,緊繃的肌肉也恢復到松弛狀態。
這銀針之法,可以暫時抑制蕭冽體內的毒性。
但是只能使用三次,每次能持續半個月,三次之后,就不會再有任何效果了。
也就是說,她要在一個半月之內,給蕭冽服下解藥。
秦琬莫名的有些緊張和興奮。
有壓力才有動力。
醫術這方面的挑戰,她一直都喜歡去嘗試。
只是前世末世突來,導致她的很多研究中斷,要不然毒藥定然也是她的一大攻克點。
如今能在這個世界重拾起來,倒為她找到了往后余生的一個新的方向。
她將銀針一根一根收了起來,看著蕭冽胸口的起伏和皮膚上的細汗,再加之剛才施針之時扒了他的衣服,此時此刻,莫名有點像……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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