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了眉,發過微信:我回兮北了,路上手機關機了。
云初箏倒抽了口氣,紅色感嘆號如此刺眼,他把她刪了?!她不理解的看著手機,緩緩吐了口濁氣。
“刪了更好,省得煩我。”
終于到了公司,已是深夜,云初箏打開手機,五十多個未接電話讓她觸目驚心,她拔過電話。
您好,您拔打的電話是空號……
您好,您拔打的電話已關機……
藍竊愣愣看著手機,一次又一次拔打電話,即使回復他的,都是那個播音腔極重的女人,他依舊在打,他坐在路邊,眉心間凝固著傷心的情緒。月滿樓,月曾滿樓,在心里,心滿愁,心仍滿愁,也許是半月的想念,是月亮碎成了無數片,就像下雨前的濃云一般。他在她曾站過的地方坐了九個小時,夜晚悄悄降臨,環衛工人在他身旁掃走一大堆煙頭,看他依舊在抽,光煙盒就掃了好幾個。“孩子,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叭,別抽了。”藍竊抬頭看說話的人,他眼睛里什么也看不見,連個人影也映不進來,他像個被丟棄的小孩兒,委屈的冷笑幾聲,“她怎么可以這么絕情…怎么可以。”
在那半月的許多個夜晚里,許多次午飯夢回,藍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念幾度瘋狂,這東西像蟲一般,啃食著他的身體,像是從昏厥之中醒過來,開始不住的心痛,血液流通后,只覺刺痛。
電梯迅速下降,藍竊手在顫抖,他怕了。云初箏站在便利店門口,等男人買東西,帶著些許涼意的風吹過她的額前,帶走溫度,她縮了縮身子,長款深綠色大衣把小小的她裹得嚴實。藍竊出了小區,遠遠的看見她,只是一個側臉,那是一張無論重新見面多少次,都會無限心動的臉,頭發隨便扎起來,長長垂在脊背,他快步走過去,在距離她五百米開外的地方,那個親昵叫她阿箏的人從便利店走出來,只見云初箏迎上去,接過他手中一大包東西,男人寬實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肩,順勢摟著她,替她開好車門,她上了那個男人的車。
那是個略帶涼意的上午,他失去所愛,心里的石頭落地了,心已經隨著石頭的落地死掉了。
藍竊猛的抬頭,瞳孔一縮,略帶疑惑的看著李有慶,視線掃過她身后的屋,半點人影不見。
“云初箏呢?”
“你還在湘顏嗎?我三天之后就回去,你可不可以…”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她身旁出現幾句渾厚的男聲:“阿箏,誰啊?”藍竊僵住了,她身邊有別的男人?他叫她阿箏?多么親近的稱呼。只聽她應了聲:哎!這就來,沒誰,一個朋友罷了。
朋友,她還稱藍竊為朋友,他是不是應該感到慶幸?
又過半月,秋天來了,早晚涼了許多,汝南業績穩步提升,其他分支也受之牽動,秋風習習,藍竊看著天,出了神,她…現在還在湘顏嗎,這幾天發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藍竊略顯慌張,分明早已手足無措,卻仍然要強裝鎮定,不安原地徘徊,時而蹙眉,時而沉思,眼神幽深,卻什么也看不見。他思考片刻,打去今天的第七通電話。
“箏箏?她走了啊,你們沒在樓下碰見嗎?這會兒…應該要上車了叭。”還沒等李有慶說完,他已經上電梯了,她拿著水杯站在門口,忽然想起什么,想叫住他,卻已經來不及了,舉在半空中的手放下來,沒在有其他動作。
開往兮北的路上,云初箏看著窗外,雙目毫無神采,有的,只是無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靈魂,心里更是說不出的滋味。
話未說完,電話打來,云初箏下意識看了眼舅舅,“是不是那個小子?不許接,手機給我關機,等我把你安全交到你爸手里,你干什么我都不管你。”男人聲音不可抗拒,從小云初箏就怕他,現在也是。她把手機關機,這樣也好,解釋都不必了。
“舅舅,為什么就不能在等三天。”
男人沒看她,嗓音異常清冷。“在等三天?你自己說說,你在湘顏呆多久了?你是因為有慶才來的嗎?如果是,你為什么一次她的公司都沒去過,你以為你說的在等三天是為了在陪李有慶三天嗎?阿箏啊,舅舅是過來人,你現在是事業上升期,兒女情長暫且放放。”
他抿了嘴角,下顎線條堅毅又鋒利,臉上是從未見過的陰郁,沉吟半刻,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看來不用等三天了,六百三十一公里,開車就走,他連和公司打聲招呼都省略了。一整晚的行駛,總算在早晨到了湘顏,藍竊來不及喘口氣,很急地跑進樓里,按了電梯,電梯卻遲遲不下來,他嘆了口氣,毅然走向樓梯間,藍竊前腳剛走,電梯也到了一樓,云初箏和男人走出電梯,往樓外慢慢走著。藍竊爬了整整十七樓,到了她門口,還不忘整理衣物,平靜氣息,腦海里想到多種見到她為情形,她胖了還是瘦了,有沒有按時吃飯,生沒生病,是不是喜歡上了別人。他只覺雙腳被死死釘在了地上,沒辦法移動半分,手舉起來,又放下,最終叩了幾下門,看著門被緩緩打開,屋里光線照射出來,藍竊始終低垂著頭,不敢看。
“藍竊?你不是在湘顏嗎?”
“喂?什么事?”云初箏聲音略顯急促,帶著微微的喘息,周圍有風聲,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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