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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影響到你嫁人,我會幫你去解釋。
看著他的背影離去,他說的話一句句在耳邊回響,最終,默默低頭吃著醬菜,默默把屬于她的早餐全部吃完。
他去辦公室打了個轉,真的給她取來了筆記本,指著一個叫做神外微創新探究的文件夾,要她研究資料。
“如果頭不疼就看看,頭疼的話一定要休息。還有,科室里我會跟其他人說你病了,在這里休息,你不用擔心閑言閑語。”他交待了這幾句,走了。
她坐在桌前,面前是他的筆記本,心頭莫名跳得很快。
在她看來,每個人的筆記本里都是一個私人世界,她從不去動別人的筆記本,就連她和他還在婚姻期的時候,也從來不動他的,這是她第一次碰。
失笑,笑自己的緊張。
他說,心里坦蕩。他說,問心無愧。他把筆記本就這么交給她。所以,他心里的確是坦蕩的吧。
暗暗搖頭,拋去雜念,開始讀他的文件。
先一個一個打開瀏覽一遍,驚訝地發現,這里簡直是他畢生所學,內容太多太豐富了。
第一個文件是提綱和目錄,大章節小章節清清楚楚,第二個是理論知識,第三個是文件夾,里面各種病例。
至此,所有的雜念都消失,她全心投入到這些資料里。
這不是一天兩天,或者十天半月能理清楚的,她從頭開始,一點一點蠶食,頭腦竟然慢慢越來越清晰。
有些東西跟課題組的內容是重復的,可是,也有更多的探究,她自己打開文檔,慢慢一邊理解一邊用她的敘述方式來消化。
時間過得很快,這么一看,一個上午過去了她還恍然不知,直到他再次出現在值班室門口,她才驚訝,這么快?他手術都做完了?
他此刻臉色有些不好看,一進來就把筆記本給沒收了,“阮流箏,我后悔把它給你了。”
“怎么了?”之前一心在看文件,沒有感覺,現在又感到有些頭痛了,不自覺皺了皺眉。
“你就這么看了一個上午?”他擰著眉問她。
“嗯。”她點點頭,“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
“午飯沒吃?”
“……”她笑了笑,“忘記了……”
“體溫沒量?”
“……忘記了。”她摸了摸額頭,好像又有些熱了。
他銳利的眼神盯著她,然后突然伸手摸她的脖子,變臉,“又發燒了!”
她被他盯著,莫名心虛。
人一旦心虛了就會用高聲來壯膽。
于是她不服氣地道,“還不是你個庸醫!還專家教授!連感冒都治不好!”
門口傳來噗嗤一笑,他和她同時往外看,只見程醫生笑嘻嘻在那擠眼,“阮醫生,這敢說寧老師是庸醫的,也只有你一個人了!”
下午,熱度果然反復而來,她被強令躺了回去,筆記本真的沒收不給了。
發熱、喝藥、退熱,相同的過程。
在下午又一次退熱之后,她感覺真的輕松了不少,在值班室百無聊賴,想去辦公室做點事情,剛跨出值班室門,想起一件事來,她在這避了一天,辦公室諸位同事是什么想法?尤其對她和寧老師的關系。雖然他說過她不用擔心,但是……
遲疑之間,譚雅匆匆從病房回來,經過時沖她笑,“流箏,好些了嗎?”
阮流箏驚訝,“你不是昨天才值了晚班嗎?又上班?”
“替小蕓的下午班。”譚雅停下來,表示歉意,“流箏,你看我忙得腳不沾地的,也不能照顧你。”
阮流箏注意到譚雅眉角有一塊淤青,不禁伸手去觸了一下,“你這兒怎么了?”
“哦。”譚雅低頭避開了她的手,有些尷尬,笑著說,“不小心撞到桌角了。你不燒了吧?”
“好了。謝謝。”她發現譚雅的眼角也有些紅,原本想問譚雅的一些話,也不好意思問出口了。
哪知譚雅卻主動把她拉進值班室,悄聲問她,“流箏,本來我們說有時間就好好聚一聚,說說話,可是你都來北雅幾個月了,還一直沒找到時間。流箏,我不是八卦打聽什么,只是昨晚……”
阮流箏知道譚雅說什么,這也是她心里擔心的,當即拉住了譚雅的手,“譚雅,是不是他們都在說些什么?”
“沒有沒有。”譚雅忙道,“有寧至謙在,他們會說什么?寧至謙什么解釋都給你做好了,這點你放心,我只是在想,你們現在是在……”
譚雅欲言又止,可阮流箏明白她的意思,苦笑搖頭,“沒有,他是個老好人你又不知道,如果昨天是你病了,他也會照顧你的。”
譚雅卻笑,“算了,我只是覺得,寧至謙和你很可惜。我們大家都不知道當初你們怎么就離婚了,寧至謙從來不說,你也不會說。這么多年了,寧至謙一直一個人過,生活里除了手術就是帶寧想,對每一個人都好,就是對他自己不好。我們三個認識八九年了,看著他這樣我心里挺難過的,當然,我是女人,我能明白,能走到離婚這一步,你一定更苦。但你現在回來了,我看你們的相處,還跟從前一樣好,我真覺得挺神奇的,世界上沒有你們這樣的離婚夫婦,離婚成朋友的就少之又少了,大多都成了仇,或者陌路,可你們,卻還像親人一樣,所以……”
阮流箏聽著,又想起了他昨晚說的那些話:不管怎樣,我們在一起那么久,照顧你已經成了我的習慣。
譚雅不說,她還沒想到親人兩個字,這一說,她有種恍悟,他也曾說過,人在一起久了就會有感情,這種感情,莫非就是親人之情?
深想之后,她愈加確定了。
他們之間沒有誰對不起誰,沒有別人離婚的那些愛恨情仇,所以,不會成仇。她曾經倒是想過陌路,然而,現今也不是。
于是笑了笑,“大概吧,我們仍然像親人一樣。”
如果真的多了一個親人,她還是歡喜的。
譚雅沒有再說別的,只是看著她,握住了她的手,“流箏,沒什么,我、你和他,我們都是好朋友,我只是希望你們都開心幸福。”
“我知道。”阮流箏抱了抱她。
忽的,一顆小腦袋從門外探了進來,肉乎乎的臉,圓溜溜的大眼睛,輕輕地一聲,“媽媽。”
寧想來了。
“雅姨。”寧想走進來,看見譚雅,也很有禮貌。
譚雅聽見寧想對流箏的稱呼雖然驚訝,不過也只是一笑,“想想來了。”
“嗯,媽媽病了,我來看媽媽。”寧想拉住了阮流箏的手。
“好,那我忙去了,想想陪媽媽吧。”譚雅笑著離開。
阮流箏怕自己感冒傳染給寧想,戴上口罩,跟他隔得遠了些,“想想一個人來的?”
寧想偏偏要靠近她懷里,“不是,NaiNai和我一起,我走得快,NaiNai走得慢。”
正說著,溫宜也來了,手里提著一個湯煲。
“NaiNai!”寧想把溫宜拉進來,眼睛笑起來亮晶晶的,“媽媽,NaiNai給您燉了湯。”
“伯母,怎么好意思麻煩您啊。”阮流箏趕緊請溫宜坐下。
溫宜笑道,“是寧想記掛你啊,早上去幼兒園的時候特意交代我要給媽媽做好吃的,他下午要去看媽媽。”
寧想被說得靦腆起來,貼著流箏,嘻嘻地笑,甜甜地叫媽媽。
溫宜把湯盛出來,倒給阮流箏喝,“雞湯,我去了油,燉得很清淡的,多吃點。”
“謝謝伯母。”這樣的盛情,她只有接受。
“媽媽,您喝,我先去找爸爸。”寧想松開了流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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