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皇妃是個狠角色第176章:燕王返京獲封受阻第176章:燕王返京獲封受阻(1/1)
文瀾殿里,擎皇喝完湯藥,便傳了太子宮昀傲。
宮昀傲立在床前,神情寡淡,擎皇見了,心中酸澀難言,“傲兒,監國的這段時日,你朝政處理得極好,朕很欣慰。”
宮昀傲不卑不亢,“謝父皇,這些都是兒臣該做的,能替父皇分憂,是兒臣的本分。”
擎皇點點頭,“嗯!由你主持朝政朕就放心了。”
宮昀傲知道,他或許又是在試探自己,他會把皇位傳給他,不過,要在他死后,只要他活著一天,他就不會放皇權,他抓權越緊,猜忌心便越重。
即便他身邊已無人可選。
宮昀傲冷眸微動,語氣淡漠疏離,“父皇,你不必再試探兒臣,這太子之位并不是兒臣想要的,而是父皇給的。時至今日,你還有得選嗎?這天下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降到冰點,擎皇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直截了當,他顫著音,試探地問道:“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朕?”
時至今日,宮昀傲不想再與他周旋,眼中摻雜著恨意,無所遁形,他冷聲開口:“既然父皇問了,那兒子便直言了。”
“你說。”擎皇隱忍著,這個心思深沉如深淵的親兒到底要與他說些什么?
宮昀傲憤懣不平,“父皇,母后去了那么久,不見你提過一次,你可知,母后心底的惶恐?她一生恭謹克己,不濫用私權,處在一個令人憂怖,重重的高位上,母后是退讓的、忍耐的,然而,這些低姿態并沒有帶給她安寧和平靜。”
這一刻,無盡的恨,充斥在他的腦海,這種憤怒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差點爆開。
“深宮中五十年的小心翼翼,仍然無法阻止厄運的降臨,父皇,兒臣大逆不道地說一句,母后悲慘的人生,甚至比不過一個庸碌的平民婦人。”
“而你呢?作為她的夫君,你對母后竟沒有一絲內疚與自責。”
他話音一頓,又道:“或許,在你的心里,母后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你早將她忘在腦后了吧!”
“先是感情上被遺棄,再是地位上受威脅,母后膽戰心驚、風雨飄搖地活著,到最后竟比不上奸臣的一句話。”
說到此處,擎皇終于繃不住,眼眶紅透,直到兩行老淚滾滾落下,“你因為你母后的死還在記恨朕,你要記恨朕到什么時候?”
宮昀傲無視他的傷心,目光凜若冰霜:“或許是一輩子。”
擎皇咬著牙道:“好。”他的心似有千萬利刃宰割,身體陣陣地發顫。
“既然如此,朕就不再問了,朕知道,是朕虧欠你們的,是朕對不起你母后,是朕錯信了奸臣之言,為了彌補這些過錯,朕立刻下一道圣旨。”
此時,擎皇頓感無力與挫敗感,“現在,你羽翼已豐,威望漸長,朝堂上又有擁護者,朕是時候抽身了。二個月后,朕就退位,立你為新皇。”
宮昀傲靜默地站在那里,不露聲色,視線凝眸處一片淡然。
擎皇喚來隨身近侍,將他的輪椅推到御案前坐定,然后,寫下了他這一生最不愿寫卻又不得不寫的詔書。
須臾,擎皇將寫好的詔書交予宮昀傲手中,宮昀傲沒有遲疑,坦然接過。
轉身之際,宮昀傲側眸看去,聲冷語沖,“父皇,兒臣還愿叫您一聲父皇,你就知足吧!”
“其實,父皇心里很明白,也有所覺悟,這場巫蠱之禍,血脈親情與冷酷的權力、溝壑難平的欲望交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您就好好地安度你的晚年吧,做好你的太上皇!”說完,宮昀傲闊步而去,只是,眼里始終含著淚光,不肯輕易地滑落。
半死不活的擎皇,此時疲軟無力地坐在龍坐上,見他毅然決然地離開,心中涌起一陣酸痛。
或許,在他心里還有一些小小的掙扎,只是,他太清楚了,回來的太子已不是當年的那個軟弱的太子。
現在的他手握重兵,群臣擁護,在監國的時期里,他在處理政事上雷霆萬鈞,殺伐果決,能力超群,謀略過人,治國有道,這是難得的將才和一代君主。
時也、命也!
一切不過是“權”字在作祟,兒子大了要掌權,他卻沒有想要放權的心思,然而,此時,他不得不放手。
一月后,本以為一切順理成章,哪知,宣旨當天,卻發生了意外。
金鑾殿前,劉公公展開圣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日:余間皇天之命不予常,唯歸于德,太子宮昀傲文韜武略、秉性純良、恭儉仁孝。上敬天地宗親,下愛護天下子民。有堯舜之相,秉圣賢之能,憂思國計、振朔朝綱,堪擔大任。聯為天下蒼生福澤計,立為新帝,肇基帝胄,承天應人。欽此!”
劉公公宣完旨,剛要將圣旨遞到宮昀傲的手中,卻被一道渾厚低沉的男聲打斷:“慢著。”
眾人抬頭望去,一個年近半百的男人一襲墨綠色的朝服出現在殿門口,他身材如標桿般筆挺修長。
胸脯挺闊,麥色的健康膚色,看起來威猛、有力,渾身蓄滿爆發力。
他目光如炬,閃耀著犀利的光芒,話語軒昂,“本王倒要看看,一個失德之人,如何堪當大任?”
“燕王?”
燕王宮淵?
燕王怎么回京了?
他不是在封地好好做他的燕王嗎?
“南岳侯?”
眾人驚呼,這兩人怎么一起來了???
看來,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不對啊!這南岳侯林校之不是早就在家頤養天年了嗎?怎么今天還上朝來了?
還有,燕王身后怎么還跟了一個女人,這莊嚴之地,豈是一個女人可以來的?
“臣弟參見皇兄。”燕王并有沒下跪,而是隨意地參拜,頓時,引起朝臣的不滿。
南岳侯林校之滿頭白發,雙目渾濁,看起來應該有七十多歲的高齡。
他顫顫巍巍地行叩拜禮,“老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擎皇面有不悅,隨意地抬了抬手,道:“都起吧!”
這時,凌慍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冷眼看向燕王,寒著聲道:“燕王,你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燕王不在封地待著,來京都干什么?”
燕王氣度威嚴,冷眼斜瞇,“本王當是誰呢,原來是凌大人。”
凌慍見他這一副不屑的模樣,氣得甩了下廣袖,“哼!”
似乎宮昀傲早有所料,如此情形他也不急著動怒,而是不卑不亢地道:“四叔。”
一個月前,他在天上人間的大街上看到的人影果然是他,趕在這個時候回來,必定心思不純。
燕王一手背在身后,眼皮輕蔑地撩了他一眼,語調漫不經心地輕哼:“嗯!”
隨后,他越過宮昀傲來到擎皇面前,冷然道:“皇兄確定要將這大好江山交于此等無德之人?”
擎皇聞言,看向這個張狂不已的親生弟,語氣甚為不耐。
“四弟,你不在封地坐鎮,來京都所為何?你可知道,先帝曾下令,親王駐守封地,無詔不可回京?”
他話音一頓,看向一臉凄凄哀哀的林校之,又道:“四弟,為何你與林侯一起來朝?”
“京中出了這么大的事,本王不回來行嗎?太子失德,恐怕這萬里江山要所托非人了。”燕王傲慢無禮的態度,令擎皇蹙緊了眉頭。
大殿之上,其他朝臣早已看不慣他的行徑,因為忌憚他狠戾的手段,也只敢紛紛私底下指責燕王,不敢直面相對。
擎皇臉色一沉,說道:“皇弟,多年不見,怎么脾氣一點也沒有變?太子如何失德了?再說,朕的圣旨已下,不可更改。”
“哈哈哈哈……我大擎的江山竟然交給一個失德之人!”
燕王失聲大笑,隨后,他大手一拍,這時,殿門口抬上來一個擔架,而擔架上躺著一個人,上面蒙著一塊白布。
看上去像是尸體?
宮昀傲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那白布之下輪廓起伏,毫無半點人的氣息,宮昀傲輕蹙眉峰,四皇叔這是要做什么?
眾位大臣一看,這一出實在是詭異難辨,讓人如墜迷霧,他這是要做什么?
擎皇開門見山地問道:“皇弟你這是何意?”
燕王負手而立,冷肅道:“各位大臣請看。”
隨著白布被撩起,南岳侯林校之痛哭失聲:“皇上,您要為老臣做主啊!老臣的兒子死得好冤啊!”
什么?
這一聲哭天搶地的呼喊,震得朝臣耳朵嗡嗡作響,原來,抬上的尸體竟是南岳侯的親生子,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時,擎皇都被驚住了,他兒子死了?那為何要抬上宮殿?這林侯是老糊涂了嗎?
這時,舒式懷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看向林侯,道:
“林侯,這里是朝堂,你抬具尸體是怎么回事?若有冤情你該去府衙,而不是跑來朝堂這種莊嚴的地方。”
林侯衣袖一甩,不屑地冷哼,“府衙?府衙管不了,他沒這個本事,更沒那個權利,害我兒的人,權利滔天,沒人管得了他,所以老夫才來請皇上做主,怎么?你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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