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景彎下腰來,將快遞盒撿了起來。
他雙手把玩了一下快遞盒,將貼有快遞單的那一面對準了自己。
上面顯示著程無清的地址和姓名,當然,還有程止歡的地址。
惹人注目的是在程止歡的名字旁邊注有給我最親愛的妹妹這幾個字。
顧行景盯著那幾個字,無聲的笑了起來。
他將快遞盒放在了茶幾上,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程止歡身邊坐下。
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書皮上封面上的大字——冥想法。
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這是一本鍛煉注意力的書。
顧行景一工作起來便會全身心投入,很少會被外界的事情所打擾,再者除了程止歡之外,他也不在乎其他什么人,所以注意力很容易集中。
嗯……前提是程止歡不在他身邊的時候。
這么說來,他是不是也應該鍛煉一下注意力?
顧行景眼里飛快的劃過一抹笑意,往程止歡那邊坐了一些。
他的身上還帶著一絲從外面回來的熱氣,沾染到了程止歡身上,讓她的身體多了幾分熱意。
程止歡感受到了這一抹熱意,眨眨眼,從那種玄妙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偏頭看向顧行景,“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顧行景見她看向自己了,身子挺了挺,坐直了些,指了指她手里的書問道,“你三哥給你寄的?”
程止歡點點頭,“是啊。”
“我跟我三哥說我五感放大了很多,注意力太容易分散了,然后他就給我寄了這個過來。”
程止歡將書頁合上,揚起一抹笑來,“這個還挺有用的,你要不要也看看?”
顧行景還真對這個有點興趣,聽到她這么說,笑著點點頭說道:“好。”
“不過等你看完再說。”
程止歡見他對這個感興趣,好奇的湊過來問道:“你也會有注意力分散的時候嗎?”
不等他說話,她又說道:“我還以為像你這樣一心能三用的人注意力不會不集中呢。”
她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會是被干擾得注意力不能集中吧?”
顧行景大大方方承認了下來,“是。”
“我定力不足,止歡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的注意力總會被你拉走。”
他低下頭來,唇輕輕觸碰到了她的指尖。
“都怪我。”
程止歡耳根微紅,這人要是狡辯幾句還好,這坦坦蕩蕩的承認下來,倒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咳。”她輕咳一聲,“那等我看完就給你看。”
她故意繞開了他剛才說的話,“等你看完了我再還給三哥。”
“還要還?”顧行景看著那已經泛黃的書頁,“我還以為他直接送給你了。”
“唔。”程止歡回憶了一下,“三哥好像沒這么說。”
“不過這書看上去被翻過很多次,我想三哥一定很喜歡看這本書。”
“等我學會冥想法了,我再還給三哥。”
顧行景若有所思的點頭,“止歡說得有道理。”
“那我們看完就還給三哥。”
他這自然而然的喊著程無清為“三哥”,讓程止歡耳根更紅。
“你怎么也叫三哥?”她嗔怪似的看了他一眼,“你可別讓我三哥聽見。”
不然以三哥的性子,指不定會說出什么話來。
顧行景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握著程止歡的小手,追問道:“怎么不能叫?”
“你和我都已經是領證的關系了。”
“就差一個婚禮了。”
就差一個能夠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的婚禮了。
程止歡聽到他這話,淺淺地笑了一下,嘟囔道:“那現在不還沒有舉行婚禮嗎?”
“所以不算的!”
她輕哼一聲,臉蛋染上一抹緋紅,“總之,現在不能叫我三哥為三哥。”
顧行景低笑一聲,“好,都聽我們家止歡的。”
程止歡耳根紅彤彤一片,但面上卻是滿意的點頭應道:“這才對嘛。”
只有在他面前的時候,她才會表現出幾分女兒家的嬌蠻。
京市,某地下室內。
唐宴穿著一身黑衣站在一張桌子面前,桌子前面放著一臺電腦,電腦屏幕暗著,只有左下角閃爍著一絲亮光。
唐宴面色陰沉的看著電腦屏幕,雙手撐在電腦桌前,開口道:“父親,零零八被他們帶走了。”
這個他們是誰,不言而喻。
從電腦里傳出顧承的聲音。
“不用擔心,零零八不會暴露。”
顧承似乎有自己的底氣,所以一點兒也不擔心。
比起零零八來,他更關心另一個問題。
“程止歡的身體很虛弱?”
唐宴一愣,“什么?”
這個話題轉得實在是太快,讓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以往沒什么耐心的顧承此時卻重復了一遍,:“程止歡的身體,很虛弱?”
“虛弱”這兩個字,他還加強了重音。
唐宴抿了抿唇,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在他這個所謂的父親面前提及太多關于程止歡的信息。
他恨顧行景這個大哥,但對程止歡卻沒有多少恨意。
他甚至嫉妒著能夠得到程止歡喜歡的顧行景。
但顧承這么問了,他也不得不回答,“看上去并不像。”
他還記得程止歡和他一起順著繩索往下跳的場景,她那個身手,可不像是虛弱的樣子。
唐宴的這個回答并不能讓顧承滿意,從電腦里傳出顧承有些生氣的聲音。
“看上去并不像是什么意思?”
“你在京市待了這么久,還不清楚程止歡的身體情況?”
“好好的回答我!”
唐宴抿了抿唇,低下頭來,那讓人窺探不到的眼睛里帶著憤恨。
“很虛弱。”
他回答了三個字。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回答,只是下意識覺得這個回答是忤逆顧承的,是會讓他不開心的。
只要想到這一點,他就從心底涌起一股快感,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
他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帶著惡意的笑來。
但為了不讓顧承發現,他頭更低了些。
顧承沒有察覺到唐宴的異常,他也的確如唐宴所想的那樣,被這個回答所激怒了。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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