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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霉狗鞭第122章霉狗鞭→:八三看書,逍遙小農夫!
畢業散伙的當天中午,班級聚餐,三十多個人,在榆寧大酒店擺了三桌酒席。酒桌上,馬小樂自感有點“出身卑微”,來自鄉鎮里的就區區幾人,其他全是縣里各機關部門和事業單位的,底氣足,說話的聲音都特別響亮。
馬小樂沒有像眾人一樣,端著酒杯四處出擊,他只是在自己的酒桌上挨個喝了,不過也不算寂寞,葛榮榮就坐在他身旁,一直說個不停,還要他不管啥時來縣城,有事沒事的都可以去看看她。
承蒙看得起,馬小樂自是痛快地答應了下來,畢竟人家葛榮榮的確是個不錯的女孩,能這么主動,算是他很有面子了。
在馬小樂身旁的還有另一個人,函授期間和他住一個房間的小伙子,叫關飛,一個很活絡的家伙,是縣企業聯合會的秘書,能說會道,這方面和他有得一拼。兩人聊天的時候還比較投機,每到房間就天南海北地侃起來,也正是在和關飛綿綿不休的聊天中,馬小樂知道了很多東西,從這方面說,他十分感激關飛,因為關飛講的一些東西,是在課堂上學不來的。
畢業飯吃完的時候,因為酒精的緣故,大家伙都很激動,還有些依依不舍,少數幾個動了情的還抱頭痛哭。這場景,當時來說很有感染力,大家都留下了聯系方式,由班長拿去復印了,人手一份,說同學一場是個緣分,沒準以后還能相互照應著點。
酒席桌一離,眾人便作鳥獸散。
馬小樂先是回到黨校,在招待所收拾了東西到門口等,莊重信的司機老李開車過來來接。
路上,一向不多話的老李提了幾件事,一是鄉政府領導班子有了調整,吉遠華被提拔為副鄉長;二是吳儀紅也調離政府辦,到計生辦去了,當主任,好歹前面沒有個“副”字,算是磨正了;三是黨委辦主任老姜也到年齡了,已去了人大,等人代會開過之后,弄個副職干干,算是養老。
馬小樂心中有數,那黨委辦主任的位置就是給他空著的。
老李開了嘴,那可不是一般的能講,說這段時間莊重信和馮義善鬧得特僵,幾乎要從暗地轉到明里了。
老李說得沒錯,馮義善一心想在氣勢上壓倒莊重信,不管是從工作上還是個人魅力上,都咄咄逼人,尤其是作為男人,他知道莊重信是勃而不起,便開口閉口都說做事要像個男人,要雄起,不能磕磕巴巴地扶不起來。
擱在以前,莊重信總是會王顧左右而言他,不與馮義善在這方面糾纏啰嗦,那是自己懲罰自己,給自己找難看。可現在不同了,自從得了馬小樂的狗鞭酒相助,還真是神勇,狀態好得都讓自己懷疑前半輩子是白活了,所以,現在還能再容得馮義善叫囂么?!
于是,莊重信拍案而起,把之前在這方面被強勢壓制的怨怒之氣全爆發了出來,高聲說沒錯,男人就得與男人的樣兒,既然要雄起,那就得堅持住了,別整幾下就趴下,那沒個干勁,不成大事!
馮義善沒料到莊重信還敢正面接招,心想幾天不拎吧拎吧膽子也大了,不過這事不能太過,而且看到莊重信的神態堅定,覺著他似乎不再是扶不起來的阿斗了。
就為此事,馮義善花了個大本錢,他讓吳儀紅想辦法去弄清楚。
這事太明顯了,吳儀紅很清楚馮義善的意思,說不行,她可不能去勾引莊重信,萬一要是被呵斥了可是個丟人的事。
馮義善對吳儀紅說沒事,莊重信是不會那么做的,他呵斥的同時也相當于在暴露自己有扯不清的事,頂多是暗地里將她轟走。馮義善還承諾,只要吳儀紅去探了底,就提拔她一級,力主讓她到計生辦當正主任。
吳儀紅思來想去,最終權衡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莊重信對這個小伎倆看得是一清二楚,剛好,借吳儀紅傳遞個信息給馮義善,警醒他一下,別整天自以為是。不用說,吳儀紅中招了,被莊重信好一番收拾。
吳儀紅算是吃了個悶虧,其實也談不上是虧,一定程度上講她覺得還是蠻受用的。
最憋屈的是馮義善,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莊重信故意哈哈大笑,在辦公室里振臂高呼,“馬小樂,感謝你啊!”
這句感謝,絕對是發自肺腑的。也因此,莊重信看到馮義善力挺吉遠華做了副鄉長后,就把黨委辦主任的位子空了出來,要不馬小樂回來后會很失落。
本來馮義善力挺的副鄉長人選,莊重信是要極力反對的,但馮義善力推的是吉遠華,莊重信不給馮義善面子,可是得給吉遠華面子,畢竟人家上面有人呢,因此也就沒阻攔,而且還送了個人情,舉雙手贊同。
莊重信的贊同是暗中較著勁的,他覺著馮義善提拔重用吉遠華,搞不出啥名堂來,單憑吉遠華上面的關系不會有多大用處,倒是他扶植的馬小樂,應該是學有所成,會弄出些成績來。
不用說,莊重信對馬小樂的歸來很是重視,專門擺下一桌酒席,為他接風。
下午天色不早,馬小樂回到了熟悉的沙崗鄉,覺著特親切,不由地按下車窗玻璃,呼吸著熟悉的空氣。
天氣已經很熱,悶悶的山鄉味兒讓他有些動情。
車子一進鄉政府大院,老李就鳴了兩下喇叭。
莊重信對他車的喇叭很熟悉,知道是馬小樂回來,親自下樓迎接,搞得馬小樂不太好意思。
“莊書記,你……”馬小樂拿出一副很難為情的樣子,“我,我可實在是受不起吶!”
“說啥呢,咱黨委辦新上馬的主任,可不得爽快一把嘛,順便也給你接個風!”莊重信直接一揮手,和馬小樂又坐進了車里,往沙崗鄉街上最好的飯店“利發大酒店”駛去。
晚上,黨委口的大小干部都來了,團聚一桌。
馬小樂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鄉黨委副書記、紀檢書記、組織委員、宣傳委員、人武部部長,他們都是黨委委員,此外還有黨委辦的兩個副主任,鄉派出所所長到場了。
在莊重信的號召下,眾人都頻頻向馬小樂舉杯。
馬小樂哪里能招架得住,喝得來興了,不給喝還急。
最后,一桌人幾乎全都發揚了為人要實在、喝酒要爽快的優良傳統和作風,除了兩個副主任,都喝歪了。
酒席散場,各自回家。
莊重信興致極高,再加上對馬小樂也差不多是透底的信任,說起話來也沒有了遮攔。講到吳儀紅的時候,他站定了哈哈大笑,直捶著胸脯大喊出了口惡氣。
馬小樂聽了當然明白,但也不吱聲,只是跟著笑。
進了鄉政府大院,莊重信酒勁更大了,越發顯得迷糊,馬小樂趕緊將他扶了回家。
莊重信的女人平時對他喝醉酒很反感,不過自從莊重信行了之后,也就由著他了,尤其是見馬小樂送他回來,更是笑臉相迎,“這不小馬嘛,一直聽老莊提起你,進來坐坐吧!”
“不了,我那邊還有事,得馬上走。”馬小樂實在不敢看莊重信的女人,不是因為長得不好看,而是因為他吸取了教訓:領導的女人,可千萬得遠離著點。
馬小樂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回到宿舍,呆不住。整個屋里,霉味太重。
兩個月的學習,宿舍也沒人照料。原來柳淑英在食堂的時候住在隔壁,借著表姐的身份還可以幫忙曬曬被褥,現在可沒那個好事了。這大熱的天里,下了幾場雨,潮氣那么大,屋里的東西幾乎要霉透了。
馬小樂捂著鼻子出來了,趕明兒得好好曬一曬。可眼前的問題是,得到哪兒去找地住。
只有找金柱,到編織廠去。
也許是酒力的緣故,馬小樂邊走邊想著柳淑英,要是她現在還住隔壁多好,敲開門就進去!
走到前后院搭界的拱門,馬小樂向東面望了一眼莊重信的家里,琢磨著這會他正在出苦力。
這一琢磨可不要緊,馬小樂哀叫著跑了回去。
怎么了呢?
原來,馬小樂想到了莊重信就想到了狗鞭酒,想到狗鞭酒就想到了阿黃的那點寶貝!
這么大的霉氣天兒,那狗鞭還能安在么?要是長了大霉頭失去效力,那可是天大的損失了!
要知道從莊重信這事上,馬小樂對阿黃的鞭看得可重了,老想著有一天要是把那些個鞭都泡了酒,從縣里到市里,凡是有那種毛病的領導每人送一小瓶,豈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么!
跑得太急匆,馬小樂的腳趾頭磕在石子上都破了皮,可他也毫不在乎,仍舊跨著大步往回沖。
沖進宿舍,顫抖著拉開抽屜,摸出那用塑料紙包裹的東西,在燈光下打開。
馬小樂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就像過年時擂響的大鼓聲一般宏大。
抖抖索索地打開包裹。
懵了。
真霉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霉變。
馬小樂呆呆地拿著霉得不像個樣的那點狗鞭,嘟嚕著兩片嘴唇,悲痛欲絕。“這都是啥玩意塑料紙啊!”他就差嚎啕大哭了,“咋就不隔潮的呢!”
其實不是塑料紙不隔潮,是馬小樂捆扎得不好,松了口,進了潮氣。可能再加上干狗鞭的特性,見潮就吸,那還能留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