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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官員,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杜通撫著胡子,氣狠狠地說道。
雖然已經退朝回到府中了,但一想到早朝上的情形,他還是覺得氣不順。
作為一個讀書人,他太清楚識字讀書的重要性了。
朝中其他官員會不清楚嗎?
他們肯定清楚!
然而,他們出于種種私心,竟然覺得這是極壞的事情!
他能理解,卻無法忍!
識字讀書對所有人,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軍中士兵,都是一條上升的道路。
斷了別人上升的路,這些官員不怕別人家祖先夜半托夢?
反正他怕!
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杜鳳句黑亮的眼神滿是笑意,饒有興致地看著父親跳腳罵人。
父親向來氣定神閑,給人清絕俊逸的感覺。
像這樣……氣急敗壞的時候,真是極其少見。
可見,朝中官員的行為,已經觸及到父親的底線了。
難怪父親會在宣政殿中、當著皇上的面,就忍不住罵人了。
按他來說,那些官員,的確也該罵!
他怕父氣壞了,于是開口道:“父親,他們不是有大病,是有私心而已。”
他很能明白那些官員的心思。
長定公主此舉,已經觸動了朝中文官的利益,他們會忌憚,會阻止,這太正常了。
只是,他們還是不了解父親。
父親經常彈劾姜貴妃,并不代表著凡是與姜貴妃有關的事情,父親就要彈劾。
對事不對人,這很難理解嗎?
竟然讓父親出言彈劾長定公主的做法,這不是故意撩虎須?
等于反向助了長定公主一把。
若父親沒有下場,說不定皇上真會下令禁止長定公主的做法。
哪會像現在這樣,默認了。
所謂聞弦歌知雅意,皇上什么都不說,就等于是支持了。
正如父親在宣政殿上所說的,士兵們識字讀書,百利而無一害,乃利國上上策。
只要不是昏君,都能想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在父親當眾開罵之后,皇上就算先前一時糊涂,也醒覺了。
杜鳳句相信,要是國朝有這個條件的話,皇上會讓天下十六衛的士兵都識字讀書。
但這不可能做到,國朝只是養這些士兵都耗費巨大了,國庫哪里有銀子供士兵們識字?
能有這樣的權勢、這樣財力的人,寥寥無幾。
而率先這樣做的人,竟然是長定公主!
一個在別人眼中驕縱跋扈的人。
得知此事的時候,杜鳳句不像其他人那樣驚訝,反而有一種:
嗯,果然是她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雖然他只和長定公主見過兩面,但對此真的毫不意外。
她那個人……真不是那種會按常理辦事的人。
所以,讓長定率士兵識字讀書有何不可?
更重要的是,她能做得到。
杜鳳句瞇了瞇眼,將裴燕山探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父親,聽說長定殿下還制定了賞罰,能通過考核的士兵,每人每月賞賜一兩銀子。”
杜通捻須的動作頓了頓,然后憋出了一句:“長定公主府,真有錢。”
供養兩千人識字讀書,還額外賞賜銀子?
他不禁有點擔心:即便姜家是首富,能供她揮霍多久?
但是,若不如此做,以他對軍中士兵的了解,還真是沒有多少人能堅持下去。
識字讀書是一件好事,但真的也是一件辛苦事。
士兵們平時訓練就辛苦了,若不是前面有足夠的利益誘惑著,他們怎么動?
隨即,他又說了一句:“國朝之中,能做這事的人,也只有她了。”
諸皇子皇女之中,擁有率府的人,也只有太子殿下與她。
太子乃國之儲君,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國朝未來指向,所帶來的影響太大了,所以宜靜不宜動。
那么,就只有長定公主了。
杜鳳句認同父親的說法,但還是說道:“雖則是這樣,但真要做到這一點,魄力和遠見必不可少。”
長定公主的確有能力做到此事,但不代表她就一定要這樣做。
她既然做了,那么必定是深思熟慮過的。
畢竟,供養兩千人識字的錢財,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若她真是一個嬌縱野蠻的公主,那么用這些錢財做些什么不好?
卻用來供士兵們識字,還要被朝臣們彈劾,被認為居心叵測。
這也太冤了。
有些事情,做了的人不會說,或者不屑說,但不代表著其他人可以不懂得。
在這一事上,杜鳳句還是想為長定公主說些話。
杜通聽了,半響才道:“是這樣沒錯。”
隨即,他想到了什么,點了點頭:“看來,你先前猜測的沒有錯。姜家,這是出現了高人啊!”
直到現在,杜通都認為這不是長定公主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是姜家背后有高人在指點。
不得不承認,這個手筆太漂亮了!
杜通作為太傅,教導輔助帝王,所以更能明白士兵們識字讀書意味著什么。
若是他們讀書有得,哪怕只是很小很小的一撮,對國朝來說也是天大的幸事。
文臣如星河,武將如雨幕。
在他有生之年,可以得見這樣的盛世景象嗎?
杜通不知道長定公主背后的高人是誰,但長定公主這樣做,顯然是認可了這個高人的指點。
也就是說,姜貴妃一系,的確是有這種卓絕長遠的目光。
不是他們是為了爭權,還是為了別的什么,最終都是對國朝有莫大的好處。
他過去,真的看走眼了。
若是早知道長定公主出宮開府會為國朝帶來這么大的好處,他先前就不費力阻止了。
還巴不得她早點出宮開府呢!
敏銳如杜通,當然能察覺到姜家一系的變化,乃是從長定公主出宮開府之后才出現的。
也就是說,指點姜家那位高人,是這個時間點才出現在姜家身邊的。
杜鳳句也這樣認為,所以他決定讓韋艷去查一查近日來到京兆的某些人。
某些隱居深山,卻又偶現俗世的老怪物。
姜家一系的轉變,是不是得到了他們之中某個人的指點?
鄭吉并不知道杜太傅對她的觀感有了翻天覆地的轉變,這會兒她正滿心不悅。
宋瓚竟然又來求見了。
他竟然還有臉來?他來做什么?請瀏覽wap.shenshuxs閱讀,掌上閱讀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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