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眠占了人家身子,不想攻擊前身。
但是她確實,有點傻,被周二騙得團團轉。
周二哄著她去爬床,說她若是討得鎮通侯的喜歡,日后可以幫到他,兩個人才能有美好的未來。
對此,柳云眠想爆粗口。
什么美好的未來!
踩著女人上位的狗東西。
前身被打得半死攆出來,他幫她求過一句情,還是送過一兩銀子來?
他怕是在忙著籠絡下一個可以為他死的女人。
生母卑微不是他的錯,想要出人頭地也不是他的錯,但是靠這種手段,實在為人不齒。
前身掐尖要強,掐了這么個玩意兒!
陸辭也冷笑一聲:“多半是真的。”
柳云眠默默地給他點了個贊。
安虎不敢說話。
他總覺得,自家主子疑似綠云罩頂。
這是他能知道和評論的嗎?
安虎又道:“主子,屬下去見了小主子。”
柳云眠:誰?
陸辭的好大兒來了?
“他怎么樣?”
“還是從前那般光景,沒有很難過的樣子。”
“也好。”陸辭似乎喟嘆一聲,“好好照顧他。”
“主子,屬下想……”安虎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
“夫人擅長給人看事,是不是也能給小主子看看……”
柳云眠:看什么?
“你是不是也聽人說觀音奴命硬?”陸辭聲音冷冽。
柳云眠:命硬?什么歪理邪說?
“屬下不敢。”
“休要再提此事。”
“是!”
“她的那些手段,我沒看明白,不會用觀音奴冒險。”
“主子所言甚是,是屬下考慮不周。”安虎低頭認錯。
柳云眠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陸辭的兒子叫觀音奴啊。
懂了。
雖然大家取的名字不一樣,但是總體思路都是賤名好養,觀音奴,和村里的狗剩差不多。
“那小主子……”
“暫時讓他留在住處,有那么多人看顧著,我不擔心。”
柳云眠:渣男!
人再多,也不是爹和娘。
“我明日再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招。”陸辭聲音聽不出起伏,冷意十足,“之前讓你查偷聽我們說話的人,查到了嗎?”
“村里的人比較多,屬下得一個個查,而且隱蔽行事,所以進展有點慢,請主子降罪。”
“嗯,不怪你。”陸辭道,“二月二那日,亥時出門的人,確實也不容易查。”
柳云眠心說,可不是嘛!
這里又沒有監控,還得旁敲側擊打聽,不容易。
等等,二月二?亥時?
二月二那日,家里買了一小條豬頭肉,前身多挑了兩筷子,被高氏說了,然后摔了筷子出了家門。
她在河邊轉了好久,聽到一對野鴛鴦在蘆葦蕩里不可描述。
他們似乎聽到自己的腳步聲,惱羞成怒出來抓人。
前身藏起來,大氣不敢出。
她不傻,這種時候撞破別人好事,說不定就被人殺人滅口扔進河里。
等等!
慢放!
野鴛鴦?
她為什么覺得是一對野鴛鴦?
因為里面有壓抑的聲音……
但是現在仔細想想,或許也可能是療傷或者密謀?
怎么感覺,陸辭和安虎,可能就是那兩個人?
如果這樣的話,自己豈不就是他們殺人滅口的對象?
如果真的聽到什么也就算了,問題是,她真的什么都沒聽到啊!
這簡直,也太憋屈了。
不能說,千萬不能說。
柳云眠忽然就覺得自己脖子上的腦袋,有點輕飄飄的,扯不住,要隨風而去了……
好恐怖的感覺。
不管他們說的是不是一回事,陸辭說過,寧肯錯殺,絕不放過。
不行。
在被陸辭發現弄死之前,她最好把陸辭弄死。
她豎起耳朵要聽主仆倆對話,結果這倆人不說了。
只陸辭說,明日要跟著她一起去。
呵呵,想得美!
柳云眠腦子飛快地轉著。
第二天,她不動聲色,直到接她的馬車都來了時,她忽然驚呼一聲。
“哎呀,不好。”
陸辭不明所以,開口關切道:“娘子,怎么了?”
“我今日答應給胖丫的外祖母再看看,找不到我她一定很著急。”柳云眠道,“你就在家里等他哈,我走了。”
說著,我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提起裙子登上馬車,催促車夫趕路。
風掀起馬車側壁的簾子,我偷偷看向陸辭,卻撞進了他平靜的眼眸中。
他嘴角帶笑,對我擺擺手:“娘子慢些,早點回來。”
竟然一點被甩的懵逼和憤懣都沒有?
弄得柳云眠,竟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不行,這不行啊。
柳云眠暗暗對自己說,現在你面對的可是兇殘的想要你命的亡命之徒。
任何對敵人的心軟,都是往自己身上插刀子。
她跟著王老板,像做賊一樣進了一家客棧,在那里,她見到了孟懷。
孟懷才三十歲。
她和孟懷,都因為對方的年齡感到驚訝。
柳云眠:年紀輕輕就不行了?有點慘。
孟懷:這么年輕,能有什么道行?至少得四五十歲才值得信賴吧。
孟懷甚至生出一種荒謬的念頭,該不會是眼前這個女人,會什么特別的房中術吧。
可是,這張臉,實在讓他提不起興趣來。
柳云眠:你對著天仙也提不起來,到底怎么回事,請務必有點逼數。
她給孟懷把脈。
孟懷露出狐疑之色:“還要把脈?”
“我看事,就是這個規矩。你可以看,或者不看。”柳云眠淡淡道。
王老板忙打圓場道:“孟大人,試試,試試。”
柳云眠:買不到吃虧買不到上當,反正你們又沒有交定金。
孟懷這才勉強把手腕伸出來。
柳云眠給他把過脈,腦海里就浮現出對應的藥。
嗯,應該是十兩銀子就夠用了。
其實她覺得,這藥十文錢都不便宜。
但是空間定價也有策略,顯然這是摸準了男人的點。
“仙姑?”王老板見她班上不說話,不由試探著開口道,“請問仙姑,可看出原因了?”
“嗯。”柳云眠裝模作樣地點點頭,隨即道,“這是祖宗對孟大人有所不滿。”
祖宗?
又是祖宗?
王老板不由想,怎么這些祖宗,光吃香火,不知道幫忙不說,還凈來添亂。
“祖宗對我不滿?”孟懷將信將疑。
柳云眠信口開河,“孟大人想想,您祭祖的時候,虔誠嗎?”
孟懷認真點頭:“虔誠。”
他沐浴焚香,提前幾日不近女色,不沾葷腥,比大部分人都虔誠。
他表示,自己日常還是很注重這些的。
眼看著他目光中帶出來“你這個江湖騙子”的審視,柳云眠心道,擦,竟然還真遇到一個認真的憨貨了。
不過不慌,小場面,她能hold住!
她不慌不忙地道:“這些話,孟大人不必對我說。您回去之后,自己反省便是。”
沒有問題,多想想就想出來問題了。
孟懷:“這……”
王老板也覺得這有點難以取信于人,便試探著道:“那按照仙姑的意思,只要重新虔誠地祭拜祖先,孟大人的……身體就能好了?”
“這是根源。”柳云眠故作高深,“當然還得我這個中間人,去幫忙和孟家祖宗說和,也聽他們抱怨。然后等做完法,我會給孟大人一碗符水,分三天喝下去。”
“然后就好了?”
“主要看態度。”柳云眠昂首道,氣勢頗能嚇唬住人。
孟懷雖然將信將疑,但是黔驢技窮,實在無計可施的他,在王老板的勸說下,決定試試。
他問柳云眠:“仙姑,什么時候可以做法?”
“現在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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