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璃自然不恨徐久硯。
只是心中膈應不舒服。
她的沉默，讓徐久硯眼瞳逐漸浸滿寒霜。
“回答我。”
隨即，鋪天蓋地的炙熱之吻，讓她有些無法喘息。
好一會兒，她才迫使自己平靜，輕輕推搡他結實炙熱的胸膛：“我想要報復李大伯，但他死了。”
婁璃心中的恨意憤怒無法找到發泄口。
讓她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報復徐家。
可這個念頭很快也被她打消。
她連對付傅司南都需要靠徐久硯，又哪有那個本事去對付徐家？
“你想怎么辦？”徐久硯坐在床上，打開了光線稍弱的床頭燈。
稍暗的光線讓他臉上的神情看不真切。
良久，徐久硯給出提議：“要不去刨了他的墳？要不要我幫你？”
那倒也不必。
他一本正經說刨他大伯墳的樣子，讓他一度以為他不是徐家的人。
婁璃恨他那個大伯，也對徐家有所膈應，甚至懷疑他們背地里是不是還做了其他違法犯罪的勾當。
可唯獨徐久硯在她這里是特別的。
她是自己黑暗人生中的一束光亮，雖然屢次灼傷了自己。
可這些比起自己所遭受的那些痛苦來說。
都在承受范圍之內。
夜色已深，徐久硯見婁璃始終給不出個答案。
他轉移話題：“你今天為什么去求助陸予延？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
“……你不是說同意我調查這件事嗎？”
“我沒同意讓你送上門跟別的男人上床。”
婁璃緊咬著唇，惱怒抬眸：“我不跟徐教授一樣，不會隨時隨地發情！”
說完她就后悔了。
這是現在自己唯一的大腿。
要是得罪他，在這種處境下還遭到徐家報復，她承受不起。
婁璃臉色微白，別扭著正要道歉，卻被一股大力直接摁在床上。
她還是壓過心頭難堪道歉：“抱歉，是我說太過了……”
徐久硯淡淡開口：“不重要。”
“那你能放開我嗎？今天沒心情。”
“不能，我發情了。”
她就不該一氣之下說出這種話。
徐久硯直到最后也沒放過婁璃。
她的哭腔一次次在喘息中破碎。
徐久硯墨瞳深邃，大手摟住她腰：“恨不恨我，回答我。”
他掌心滾燙的熱意讓婁璃被觸碰的地方發麻。
她抬眸間釋然微笑：“不恨啊，只是也不敢太相信你。”
曾經失去孩子的傷痛不會一天撫平。
但時光已經讓她看清自己的心。
徐久硯薄唇微勾：“這就夠了。”
她這會的坦誠已經足夠讓他意外。
還以為她又會倔強著不肯承認。
夜色已深，兩人結束之后，徐久硯穿好衣服，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鑰匙。
見他還要出門，婁璃心口不安追了幾步：“你要去哪？”
徐久硯腳步頓住，笑意莫名：“跟老頭子談談，我們的事得提上日程了。”
“在家等我。”
這幾個字燙的婁璃臉頰微紅，不自然叮囑一句就獨自回房。
他該不會真的要跟徐老爺子說跟自己在一起的事吧？
婁璃猜的不錯。
徐久硯當著徐家眾人提出跟婁璃結婚的事后。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怯怯看向徐老爺子的方向。
有些人也竊竊私語說他被女人迷了心竅。
徐老爺子板著臉瞪了徐久硯好一會：“你真打算為了她放棄徐家的一切？？”
“嗯。”徐久硯從容喝茶，眸底泛著暖意。
既然小姑娘不恨他。
自己就要趁熱打鐵將他們的關系更近一步。
他徐久硯從來不是多愁善感之人。
看上的東西定會全力得到。
最終。
徐老爺子還是拗不過他，嘆息著離開。
路過徐久硯時，不由得嘟囔一句：“戀愛腦誤人啊……”
翌日。
徐久硯安排雙方家長見面時，婁璃都還沒反應過來。
婁父和秦桑也以為是徐家要警告婁璃說清楚。
周父也來了，躲在角落頗為尷尬。
他生怕看到婁璃和秦桑厭惡的眼神。
還好她們的注意力都在徐老爺子那里。
“什么！？徐老先生，你同意他們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餐桌上的婁父驚訝出聲。
秦桑也一臉不可置信：“您在開玩笑？”
她可還記得徐老爺子為了阻攔兩人設下的障礙。
怎么好端端就改口了。
婁璃更是呆滯原地，直到徐久硯溫熱的大手握住她。
她才感到安心。
徐老爺子無視眾人見鬼的表情，面無表情掃了徐久硯一眼：“沒那么容易，只是暫時同意你們在一起。”
“如果一年內你們不思進取，彼此沒有長進，就別怪我無情拆散你們。”
這場飯局結束后。
周父落寞的跟在眾人身后，婁父走到他身邊安慰。
“慢慢來，小璃和秦桑明白你態度的原委后并沒有那么討厭你了。”
周父重新振作，笑意爽朗：“說得對，以后我會讓小璃他們看到我的態度！”
徐久硯和婁璃來到家中。
見她小臉還是一臉茫然，他輕捏她下巴：“這次還有什么理由不跟我在一起？”
從前她拿徐老爺子當借口。
現在最大的危機已經擺平。
婁璃壓過心頭悸動，笑意嫵媚主動搭上他脖頸：“當然有啊。”
“正式的告白都沒有，下次再說吧。”
接下來的幾天。
每當徐久硯約她，她都找借口避開。
實則是她還沒做好準備交付自己一顆真心。
不知傅司南從哪里聽到徐老爺子松口的消息。
紅著眼想偷偷找婁璃。
卻一次次都被徐久硯阻止。
“傅總，你公司的事都自顧不暇了還要找我的女人，就這么上頭？”
傅司南被懟到怒意直飚，卻又不想大庭廣眾之下把事情鬧大。
放了句無關痛癢的狠話，就匆匆離開。
徐久硯始終從容，眼底滿是嘲弄笑意：“不自量力。”
傅司南發瘋的將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冬日大賽上。
他信誓旦旦的以為婁璃為了能博得名次去求他。
可是。
那天婁璃壓根就沒去。
傅司南從早等到晚。
直到比賽館內空無一人，他才神色恍然抬眸。
心中傳來塌陷的疼痛。
時至今日。
他徹底明了自己的心意。
可為時已晚。
他跟婁璃的四年，以及其丑陋的姿態收尾。
在這個大雪紛飛的冬日。
婁璃跟徐久硯的關系已經是圈內默認的了。
不少人夸贊婁璃好手段，居然能拿下禁欲的高嶺之花。
風大學大的夜晚。
婁璃忍不住調侃徐久硯：“聽說你禁欲？”
任誰也沒想到。
衣冠楚楚的徐教授。
其實私底下是個重欲的禽獸。
“有空在心里罵我，不如想想什么時候答應做我女朋友。”
徐久硯輕撣煙灰，微垂的眼眸看上去有些無奈：“小璃，別再躲著我了。”
“我白天在忙，晚上又沒耽誤上床。”婁璃神態無辜，眼底有一抹狡黠笑意。
她起初是想躲，也想試探這男人對自己的耐心。
現在又一年冬日來臨。
她差不多也放下過去的那些恩恩怨怨。
準備迎接嶄新的一年了。
徐久硯看破不說破，只是挑唇牽著她手來到別墅后院的溫室花園。
這里不比外面的寒冬雪月。
剛進去撲鼻的花香就讓婁璃頗為沉醉。
徐久硯拿了束紅玫瑰遞給她，淡然的眸色中有隱忍眷念：“開的不錯，拿著。”
“這是表白？”
“……是。”接著，他又從口袋中拿出一枚鉆戒。
單膝跪地，清冷面容滿是認真：“小璃，跟我在一起。”
猝不及防的求婚讓婁璃有些措手不及。
她渾身血液滾燙翻涌，只紅著臉接過花：“結婚的事慢慢來，先從戀人做起。”
未來等待他們的事情還很多。
徐久硯薄唇微揚，還是給她戴上戒指：“那就放在你這保管。”
徹底確認戀人關系后。
婁璃看著手上的戒指，恍若隔世。
徐久硯從后面摟住她，聲音低沉好聽：“別想摘下來。”
“看你表現。”婁璃沒想到有朝一日也能把這句話還給他。
徐久硯笑意曖昧：“行，哭了我不管。”
“……我說的是你今后對其他異性的處理方式。”
窗外風雪依舊。
屋內溫暖明亮。
婁璃靠在徐久硯懷中，聽他講述近段時間的安排，難掩笑意。
“煩心的事還很多要處理，今天先睡吧。”
“嗯，來日方長，以后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