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沛厚兀的一驚。
糟糕!他忘記了董欣是個有拳腳功夫的!
李建寧早就跟他說過,讓他少惹董欣生氣上火的。
她哥哥董軍原本是個開武館的,后來兄妹兩個做黑市生意做倒爺,她從小跟著哥哥耳濡目染,身上可是有功夫在身的,據說一以敵五絕對不在話下!
好在他張沛厚也不是個繡花枕頭,在部隊這么多年,功夫雖然不及李建寧,身上還是有些真功夫的。
眼看著董欣一躍而起,抬起大長腿往他胸口使勁猛踢,他急忙一個閃身奪過,一個敏捷躲閃閃到董欣身后,彎腰低頭側身奪過隨之跟過來的連環踢,緊接著及時出手,出其不意一把攥住了董欣的腳踝。
要不是董欣反應敏捷快速站穩,被他攥住腳踝這下子,她保準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他還挺厲害!
「哎吆!你這么陰險啊,你約我出來破案是假打架是真啊?我跟你說,你要是寂寞難耐你去鵲橋那邊登記找幾個相親小伙玩玩,哥沒空陪你玩!」
畢竟是身上有功夫經過部隊淬煉的退伍軍人,就算是有拳腳功夫的董欣,在他手里也是容易對付的。
他松開手,氣呼呼走扶起扔在地上的自行車,騎著車子就要跑。
敢戲弄他,這還是頭一份!
車子明顯一顛,車身猛的搖晃幾下,董欣一個箭步跳到了自行車上。
「咯咯咯,男子大丈夫心胸要寬廣一些嘛,哪能跟小雞肚腸的女人似的斤斤計較,這不是知道你身手好,借著這個機會跟你切磋切磋嘛,這么著,等明天晚上,給你包餃子吃還不成嗎?」
「不成!」
「那你要怎么著嘛,大男人家的一點也不大氣!」
「你不能擰我!不能打我!不能戲弄我!不能罵我!這些天最少兩個菜,要有肉!還有,以后見了面要喊哥!不準喊我臉皮厚!」
得,這貨還是個順著桿子就往上爬的,今晚這一鬧騰,也算是知道了張沛厚的底細,這聞名蓮花縣的張大少還真不是繡花枕頭的存在,以前還真是小看他了!
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鬧騰一場,對張沛厚也算是另眼相看了。
董欣一一答應。
這些算啥條件,他不惹她閑的沒事干打他?他不來批發點,她也得吃飯,他來這邊只不過是多雙筷子的事情!
兩個人七拐八拐,從郊區一路騎著車子來到了蓮花縣西邊最偏遠的地方,車子在一處破舊低矮的棚戶區停了下來。
小胡同狹窄的跟羊腸子似的,兩個人并肩前行都有些困難,路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走起路深一腳淺一腳,又擔心鬧出動靜會打草驚蛇,兩個人只得小心翼翼往前走。
不愧是要飯的居住的地方,破舊小院子里到處堆放著撿來的廢品,看上去像是剛剛經歷了一番打砸似的,院子里散落著缺胳膊斷腿的破舊桌椅板凳和破衣爛衫。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把這些破爛玩意往家里撿!你耳朵塞驢毛了還是聾了,怎么就是不聽!你還跟一群要飯的混在一起,你怎么那么賤呢?」
不等走到院子跟前,就聽到一個人年輕女人惡狠狠的叫囂聲。
張沛厚沖著董欣做了一個禁聲的的動作,躡手捏腳把自行車停放到路邊,兩人警惕環顧四周,一起躡手躡腳往前走。..
董欣激動的心跳的厲害,這是她第一次「實戰」,說不緊張是假的,好在身邊有個真警察陪伴著,心里還能踏實一些。
張沛厚突然伸出手來緊緊攥住了她的手,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乖乖跟在他身后往前走。
這個時候,她莫名
對張沛厚產生了一種非常強烈的依賴感就。
直覺告訴她這次「行動」,她必須無條件聽從張沛厚的指揮,完全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才能做到得到想要的信息,順利幫助李建寧找到需要的線索。
爭吵聲再次傳來。
「你翅膀硬了,看不起這些廢品了?這么多年,要不是我靠著我撿廢品供你上學,你能順利從衛校畢業了?白眼狼,現在有工作了,能賺錢了,就看不起我了?沒有良心黑心腸爛肝肺的,早知道你是這么個玩意,我就不該把你養大了!」
「呵呵,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你說的是人話嗎?前些日子我被別人咬了,高燒的半死不活的,你還逼著我到方老太那要錢!還想著霸占方老太的屋子,你想的倒是真美!現在好了,不等把房契搞好,方老太就死了,你的如意算盤也落空了!」
劉寶珠從屋子里沖出來,哐當把一堆東西扔到院子里。
「你要是真心為我好,我被別人咬了發高燒差點死了的時候,你就應該好好照顧我,而不是把我扔在家里不管不顧,任憑我自生自滅!好在我活過來了,也算是知道了你是什么貨色了!」
劉寶珠恨恨指著地上的東西。
「這屋子是我爸爸蓋的,我有繼承權,你別指望著把我趕出去!倒是你,要是再想著作妖給我找不自在,別過我不念你情面,把你趕出去!」
「劉寶珠,你這個窩囊廢!要不是你這個不成器的,方老太那大房子就是我的了!我有她的把柄,她到處找的那個孩子,是在蓉城時候偷人家的!這事我早就交代給,你就是辦不利索!這下好了,人死了,這事白瞎了!」
陳阿妹恨的咬牙切齒,拍著大腿一通叫嚷,按架勢恨不得上前去把劉寶珠撕扯一通。
站在角落里的張沛厚同董欣對視一眼,兩個人的喜悅溢于言表。
果真如此!
方老太年輕時候肯定是在蓉城待過的,而這個陳阿妹是知道當年事情的知情者!
正如董欣分析的那樣,有手有腳有勞動能力的,哪個會去干要飯這種丟人現眼的營生?這陳阿妹就是個一個黑心腸沒臉沒皮的,竟然妄圖用這件事情,要挾方老太試圖霸占人家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