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當文豪

172 你們奈何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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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面對死亡。

即便是壁櫥里面的那具,早就已經面目全非的尸體,也只是讓他們感覺到陌生的感覺。

所以,隨之而來的是,如何處理后續的事情。

大島和也回憶著說道:“他們處理尸體的方式是,把死去的妹妹放在了行李箱當中。

然后,幾個人趁著晚上夜深的時候,拉著行李箱,埋在他們選好的地方。”

“好可憐啊。”許久不說話的葉子突然之間冒出來一句話。

然后就聽到她像是喃喃自語一樣。

聲音壓得很低。

“她一開始是從行李箱當中來的,死的時候,也是被裝在行李箱當中運走的。”

葉子的聲音逐漸帶上了一點點的譏諷。

“這聽起來有點諷刺。”

“我說的是命運。”

葉子看著眾人突然看過來的眼神,沉思了一下,補充了一句。

是啊。

命運真的是諷刺。

生活當中總是會有一些不那么如意的事情。

這個時候,多多少少都會感嘆一句命運的不公平。

但是,如果在遇到所謂的不如意的事情的時候,再反過來看看這個事情。

尤其是這個最小的孩子。

像是一只可憐蟲一樣。

那么,這個時候,應該也就不會再感嘆所謂的命運對自己的不公了吧。

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自私的心理因素在的。

在他們看到這般情況之后。

內心深處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人好慘,比自己慘多了。

隨后,在這個想法消失了之后,再冒出來的就是……好可憐的孩子。

大島和也講完了這個故事。

隨著話音剛落下,天氣驟變。

再次抬頭的時候,周圍已經是漆黑一片。

風開始變得躁動不安。

頻頻在空氣當中嚎叫。

甚至開始試著把地上所能夠觸及到的,那些沒有根的東西扔到高空當中。

比如說那些游蕩的塑料袋子或者是地上的……紙箱。

這般情況之下,一個炸雷在上方出現。

驚動遠處樹林子當中鳥的同時,也把那個在垃圾桶旁邊仔細翻找的男人給驚動了。

其實,他也無非就是在觀察周圍是否有人罷了。

正是因為剛才有人路過,他裝作專心致志。

在快要進入狀態的時候,這一聲響雷,讓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驚慌失措。

隨后,看向腳邊紙箱子的眼神也是變了。

他身體緊繃。

和一只受驚了的貓一樣。

手幾番向前伸去,但是都停頓在半空當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不遠處拐角一直都默默觀察著的眾人知道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

于是,跟在宮井先生的身后,朝著前方緩緩走出。

等到他們完全走到男人身旁的時候,這才看得到全貌。

原來。

他并不是在垃圾桶當中翻找什么。

而是兩只手都垂落在垃圾桶當中,手里抓著一條毛巾。

毛巾被他擰成麻花狀。

然后不斷的朝著那個孩子比劃著一些什么。

這個時候,他的意圖根本不用想就已經知道是什么了。

宮井先生身上穿著制服。

在昏暗的天色之下,如果看的不仔細的話,以為是當地巡邏的警察。

男人身子搖晃了一下。

想要朝著后面走去的時候,又在意到好像這個時候,需要把地上的孩子撿起來一起逃跑。

只不過眼下,他們走得很近,如果彎下腰去撿東西的話,勢必會影響自己逃跑的速度。

而且雙手這個時候,還被毛巾纏繞住。

根本無法奔跑。

為什么他們會趁著這個時候出現。

該死的。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

現在很有可能因為這件事情,把自己也要搭進去了。

“這位先生,關于這件事情,是不是需要你來解釋一下。”

宮井先生聲音很低沉。

能夠感覺到他的嚴肅。

“我想,應該能夠映射出一些問題了吧。”

宮井先生的話,讓這個男人身子一僵。

雖然光線并不是很充足。

但是能夠看到他臉上的那種急促不安。

只不過隨后,他發現了宮井先生身上的制服。

并不是警察,而是一個保安之后。

“我只不過是一個帶著孩子,在這里撿垃圾的可憐人而已。”

他身上的那種手足無措消失的一干二凈。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劫后余生的快感。

葉子被男人這幅面孔氣到了。

伸出手指,指著他說了半天的你字之后,看著男人無賴的樣子,只在原地不停地跺腳。

“不應該這樣。”

駒說了一句。

“可是,我活不下去了啊。”

男人很是無賴的擺擺手。

“我都活不下去了,那么她肯定也是活不下去了。

還不如,她不用活了。

這樣也不用跟著我受苦。

下輩子,找個好人家。”

“可是,這是一個孩子。”

駒又接著說道。

然后就看見男人兩只纏繞著毛巾的手朝著駒面前一攤。

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那么,既然這樣的話,給錢吧。

看樣子,你們都同情這個孩子。

倒不如,你們來養她唄。

這樣多好,可以做到你們心中的正義,仁慈,還有這種給可憐人的施舍所帶來的滿足感。”

男人的一只手從毛巾當中掙脫出來。

然后指著大島和也說道。

“這位先生,穿著很體面,應該是所謂的上等階層的人吧。

那么,我想知道,所謂的上等階層的人,是不是會站在高處,對著我們這些可憐人說,天氣冷的話,為什么不供暖呢。

餓肚子的時候,為什么不吃肉呢?”

男人忽然之間大笑了起來。

笑的很癲狂。

可能是因為自己原本的遮羞布被撕扯的干干凈凈。

不需要掩蓋了。

于是他,像是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一樣,在雨中咆哮。

是的。

就在剛才,大雨傾盆。

“就是你們這幫人。”

他用手指一個個點了過去。

唯獨在宮井先生的身上停留了一段時間。

然后沉默了半響,冒出來了一句話:走狗。

“看看啊,有時間在這里勸告我,還不如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比如說,思考思考如何給窮人一條出路。

當然啦,你們也奈何不了我。

你們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