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酒的腦子里只有幾天的時間,少思語后面說的幾個月幾年對她來說,都等于是不存在的,她滿腦子都是白如玉活不了幾天了,她馬上就要死了,而且是消失無蹤的那種死,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
白如玉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一個黑白喜鵲停在她的窗口,一下一下的戳著窗子,才把她從誰能當中喚醒,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的喜鵲,還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這幾天喜鵲怎么真的喜歡叫啊,簡直比那只鸚鵡還吵鬧……啊,小姑娘,你怎么在我的房間?!”
她翻了個身,就看到沈清酒在她的床邊上放了一把椅子,她正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一雙黑黑的眼圈,顯示著她整晚都沒睡覺,至少只睡了很少的覺。
沈清酒滿臉得導游,眼眶里面,淚水都在打轉,伸手握住白如玉的手,緊緊的握在手中,說:“白如玉,我以后不會對你那么兇,你想要吃什么,想要買什么,我都依著你,我的零花錢都給你,白如玉,你要好好的活著,我一定能想到辦法把你給救活的,我保證,我肯定能做到的,我是沈佑的傳人,沈佑選擇了我,我就能做到沈佑交給我的任務的,白如玉,你答應我,你一定要等到我想出辦法的那一天。”
“小姑娘?”
白如玉伸出手,把手放在沈清酒的額頭,試了試她的溫度,然后又試了試自己的溫度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也沒發燒啊,怎么盡說糊話呢,少思語跟你說了什么呀?”
沈清酒幾乎都要哭出來,哽咽著說:“少思語什么都告訴我了,他什么都說了。”
白如玉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唉聲嘆氣了一陣,說:“這根臭木頭啊,跟你說這些有什么用呢,老頭兒都說了,人生在世,就是要經歷生老病死的,長長久久的活著,也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你看樂清,風,還有妖王,這些人不受輪回的限制,想要活多少年,就活多少年,他們無聊的甚至會自己給自己找事,說不定他們真的想把魔放出來玩玩。”m.ssbcm
沈清酒眨巴了一下眼睛,眼中的淚水,從她的長睫毛下流出來,晶瑩圓潤的就如同是珍珠一般,下一秒,他已經肯定了白如玉的話:“魔息昨天來太極樓了,就住在二樓的房間,那間空著的房間,魔息說,那是沈佑給他準備的,可是,太極樓并不是沈佑建的,為什么魔息會說那間房間是沈佑留下來的呢,白如玉,你知道嗎,魔息,他是來找沈佑得嗎?”
白如玉在聽到魔息這個名字的時候,還震驚了一下,等到她聽完沈清酒的話,就表現的平平,口中“哦”了一聲,說:“魔息原來是來了啊,不過也對,有什么地方是可以關得住魔息的呢,你也知道那根臭木頭是魔了吧。”
沈清酒點頭,說:“我知道,少思語把什么都告訴我了,他后面還想說,但是,我只想著你能不能活的問題,他就說,剩下的事情以后再告訴我,白如玉,你會活下去的,對嗎?”
白如玉笑瞇瞇的,雙手捧住沈清酒的臉,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小臉,說:“那當然啊,我是魅,肯定能活下去的,嗯……一直活到死為止,等等,你剛剛說零花錢都給我?!”
沈清酒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或者說,她剛剛不應該說那句話,她上一次得零花錢已經在去“黑市”的那一次被花光了,這幾個月才剛剛攢了一點,不過,讓白如玉開心花一點應該也沒什么的吧,過年的時候,奶奶還會給的啊。
于是,這一整天的時間,少思語等人都沒有看到沈清酒和白如玉兩個人,只玄武在早上的時候,好似看到了白如玉拉著沈清酒出門了。
天色暗沉下來,白雪洋洋灑灑的鋪滿整個太極樓,路燈亮起來,映照的飛雪如同活了一般。
一身紅衣的朱雀在客廳里面轉過來轉過去的,看到玄武開始揉額頭,說:“朱雀,你安靜一下,不要再走來走去的,看的我都開始頭暈了。”
朱雀一臉擔憂:“如玉出去了一整天,現在天都黑了,她都沒有回來,莫不是睡在哪個地方了,小姑娘也不知道出來報個信,真叫人擔心,不行,我的出去找找。”
“如玉若有事,小酒會回來找人幫忙,把心放到肚子里,安靜一下。”
少思語看著手中的報紙,衣服氣定神閑的模樣,絲毫也不著急,甚至還翻了一面報紙。
朱雀一瞬間,挪到少思語的近前,一雙眼睛注視著他,說:“少思語,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沒有告訴我們,你這不對啊,我們是一體的,消息要共享。”
青龍捏著茶盞,安靜的品著茶,聞言說了一句:“莫要往自己臉上貼金,少思語和你不是一路人。”
朱雀黑著一張臉,轉過去看向他,說:“青龍,嘴巴不要這么缺德,當心生孩子沒眼睛。”
玄武捏著扇子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朱雀,不要如此粗俗,你是神獸,要優雅。”
朱雀轉了個身,在玄武的旁邊坐了下來,說:“那你要先讓青龍學會說人話。”
玄武瞄了一眼青龍的方向,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少思語雖然冷漠寡言,但是,他不難溝通,青龍是另外的情況,他屬于那種得意他不想和你溝通,你就完全無法和他溝通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遠離,遠遠的離開,哦,少思語除外。
幾個人說話的時候,外面的雪,已經在地面上鋪了厚厚的一層,軟綿綿的,像是棉花一樣,而就在這時,沈清酒同白如玉回來了。
白如玉幾乎是被沈清酒給拖回來的,她的身體都是軟綿綿的,雙眼半閉著,口中含含糊糊的說著話,也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沈清酒把門推開的時候,少思語已經從她的手上把白如玉接了過去,沈清酒手上一松,喘了一口氣:“終于到了。”
少思語把白如玉抱在懷里,說:“我先送她去睡覺。”
沈清酒點點頭,然后在門口換了鞋,這才走了進來,把自己放進寬大的沙發里,仰天長嘆了一句:“還是家里好啊,又暖和,又舒服,外面下雪了,可太冷了,白如玉都不知道累的嗎?”
一杯熱茶,憑空飛到沈清酒的面前,玄武說:“一整天不見人影,你們兩個做什么去了,白如玉今天還很出息,竟然還能堅持到回來。”
沈清酒捧著熱茶,喝了一口之后,覺得胸腔都好像被打通了一樣,舒服的毛孔都張開了一樣,口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白如玉說想要出去轉轉,我就帶她出去了,誰知道呢一邊走一邊逛,走著走著,就有出去很遠,在外面吃了些東西,又買了一些東西,回來就這個時候了。”
在沙發的旁邊,大包小包的放了一大堆的東西,大概就是她們兩個買的東西了,沈清酒的錢包大概是又空了。
幾個大男人面面相覷,兩個姑娘家,在冬天,下雪的日子,出去逛街,吃飯,這么有興致的嗎,這種天氣,不是應該待在加急喝茶睡覺的嗎,當然,如果可以泡溫泉,那就更好了,可惜,太極樓沒有溫泉。
沈清酒揉了揉手腕,她提了太多東西,還托著一個白如玉,累的手都抽筋了一般,口中說了一句:“白如玉今天很高興,都沒有困,還有,這些東西都是她的,可不準給她動哦,嗯……我還是給她送上去吧。”
她還沒動,少思語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說:“先放在這吧,她已經睡熟了。”
既然少思語發話了,沈清酒索性坐在椅子里沒有再動,她好奇的看著少思語,說:“那個……魔息,今天有什么情況沒有?”
少思語搖頭:“他很安靜。”
安靜就好,用比鬧事強的多。
“等……等一下!”
玄武似乎從他們兩個的對話當中抓住了一個重點,說:“少思語,你們所說的那個魔息,是我認識的那個魔息么,這么特別的名字,應該是沒有重名的。”
少思語平靜的目光看過去,說:“你不應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玄武把扇子打開,用力的搖了搖,說:“我今天都沒有出門,我是烏龜,我是生活在溫暖的大海當中的,這么寒冷的天氣,并不適合我。”
少思語點點頭:“那么,我正式通知你,魔息來到太極樓了,并且,他會住在太極樓,你要習慣。”
這種事情,是可以習慣的嗎?
沈清酒聽著他們說話,一眼看到墻上的掛鐘,一下子從沙發里跳起來:“七點鐘了,我要去工作了,你們自己聊,有事再叫我!”
說著話,她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往前面去了,白天陪著白如玉走了一天,晚上還要去前臺守著,十六歲的沈清酒,忙的簡直要飛起了。
玄武在她走后,微笑著看向少思語:“那么我們來說說魔息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