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桿子底下出政權啊……偉人誠不我欺。宋域感慨著搖了搖頭。
這一天多的時間,他也不能浪費著,既然走不掉就干脆刷刷技能。
就是不知道他明日能畫幾幅像,夠不夠技能熟練度。說不定臨走前還能再去給便宜老爹診一波脈呢?
宋域搬了下凳子,坐了下來撐著頭感慨:“其實如果不算他想當天庸城主所做的事,他絕對可以算是個好舅舅,好平安司上官。只可惜,好人也可以有野心,而為了實現野心,就必然要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老實說,林聽肯等到宋丞威死后才開啟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模式,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雖然這當中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宋丞威這個便宜老爹太能打了,林聽并沒有正面對敵必勝的把握。
林聽畢竟掌管著整個平安司的運營,平日里其實很少出現在府邸。第二天,宋域便成了國公府里的大王,說什么都有人去做。這種情況下,找幾個模特也實在是再簡單不過。
等宋域回到自己的院子時,已是夜深。解南石果然還在等著。
眼看解南石目光看向自己,宋域失笑道:“有我出馬你還不放心嗎?我們后天一早就出發!就是林聽會派人跟著,不過也不用太在意,我們干我們的。”
解南石有些訝異,但還是點了點頭。
“感激自然是有的。”林聽的神色有些微妙:“只是我當時并不知道他是天庸少主,只當他是個值得信賴的好友。待我學得稍有所成,下山敘舊,才發現他已經準備對你娘提親了……”
林聽說到這里,臉色跟著沉了下來:“哼,你娘那樣的人本就是世間少見的奇女子,說不好你爹是不是一開始就是沖著她的,讓我去學道,不過是為了支開我。”
宋域打了個哈哈將自己的借口糊弄了過去,轉移話題:“如今舅舅卻已是大修行者,掌管一國之平安司。當然要多吃些好吃的,酒肉穿腸過,正道心中留嘛。”
林聽撫掌大笑,似乎被宋域這番話勾起了回憶:“說起當年還是你父親指點我去尋師問道。”
林聽的眼神深邃,有算計,也似乎流動著脈脈溫情,“域兒,此去兇險,舅舅雖說必會護著你,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你便留在這里與舅舅說說話,晚上我讓廚房做些你愛吃的。”
宋域一聽就繃不住了。聊天親情局他都有點不太想應付了,更何況還有晚上吃飯?說得好像他吃得了一樣。
“那就太謝謝舅舅了。”雖然晚了一天,不過宋域覺得這應該能對解南石交代。
這話一出,宋域可就不困了。聽起來林聽對宋丞威似乎還是有一點感恩的。怎么就想著造反的?宋域的耳朵動了動,試探著詢問“那舅舅對我爹必定還是十分感激的了,否則怎么同意我娘嫁給他?”
宋域表情一時間變得微妙起來,這便宜爹套路比他想象中還深!
最后林聽還是留了他吃晚飯,不過菜品清淡為主,宋域也能動筷子,并不難熬。
但林聽似乎不愿再說,轉而又詢問起宋域日常生活。
如果不是知道林聽狼子野心,這一下午暈暈乎乎的,宋域還真當林聽是個嚴肅與和藹并存的長輩。只是每每說到幾人關系深處,林聽總會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讓宋域從那種舅甥情深的環境中抽離出來。
只是剛剛得了對方的人手,宋域也沒好意思撒丫子就跑,一臉躊躇的說道:“舅舅,這晚上吃飯就不必了你。我現在正在隨人學道,要的便是清心寡欲,吃的越清淡越好,就不連累舅舅與我受苦了。”
沒想到林聽聞言竟生出了些許感動:“是與你住同一個院落的那位年輕道長讓你這么做的?域兒從前最重享樂,如今為了修道竟能委屈自己了。只是你這經脈……唉,道長既有此舉,想必也有他的道理。你舅舅當年也有這樣的時候,清淡飲食,便是要排除體內污濁。”
黃昏時分,宋域放下筆,看著剛剛完成的畫作,這正好是第十幅,畫的是外面院子里每日負責澆花的小丫鬟。
不知道為什么,隨著畫越來越多,他總覺得筆下的人物也越來越活,好像隨時都可以從畫面中躍出一般。
這太神奇了,在技能的操控下他的畫已經能好到鬼斧神工的狀態了?他甚至手不酸脖子不僵,那可是足足九幅畫,一幅一小時,宋域也已經站了快九小時了。
宋域提著筆短暫的沉思了一會兒,就將畫收入了背包當中。再重新打開系統之后,發現系統居然就滿足升級條件了,這倒是比一級升二級的診脈似乎還簡單一點。畢竟畫畫……宋域好像都沒失敗過。
當然,升級金額還是一如既往的驚人。起碼現在的宋域已經升不起了。
這技能才升3級就如此要命,宋域懷疑自己之后還得在《見神》里干點炒地皮之類的勾當,否則怎么支撐他繼續學醫?
為了讓自己能在戰斗中派上點用場,宋域也只能昧著良心搞錢了。
林聽的“零花錢”也在傍晚時分被賬房呈送上來。或許真的應了他內心對于一些親情的猜測,林聽對宋域的出手極其大方,而且聽口風不夠還能再要。宋域看著背包里的游戲幣數量再次變成了長長一串,很是欣慰。不過這些錢尚不足以讓技能升級,宋域也就只好憋著笑讓這筆巨款在自己的背包里再多待一會兒。
給宋丞威診治的時間也只能延后。
宋域在次日凌晨時分被送上了馬車,巧怡和元芳都被留在了陳國公府,算是“人質”。宋域平時雖然吊兒郎當,行事風格卻過于不羈,林聽怕他在縫隙當中挑個機會就跑路了。
林聽并不在側,直到城門口被初升的太陽鍍上了一層金色,他才發現自家那位舅舅站在城樓上,腰佩長刀,冷眼凝望著整座天庸首都。
“舅舅。”宋域下了車架,解南石也不聲不響地與他一同下車。他此行只是為了前往歸墟探上一探,只要宋域的安危沒事,百姓并不會遭遇什么劫難,他并不打算參與這一城內政。
藏鋒,總是要藏的。
在看見宋域的時候,林聽眼底的冷意驟然褪去。他下了城樓,親自下令開啟城門后,方握著宋域的手對他囑咐:“域兒,那里也沒什么稀奇的,看看就好,不必久留。”
“我知道了。”
林聽派遣來的人手大多本就是平安司中人。身為首都平安司的一員,他們訓練有素,很有一幅軍士的派頭。再加上近千人的陣列,知道的是陪太子爺讀書,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要對白召開戰了。
不過這些人當中修煉過的、有正式道統的人卻并不多,只因這樣的人在宋域、解南石看來司空見慣,對尋常百姓卻已是金字塔尖了。
那些身手較好的普通人此行主要是保障宋域一路上的安危,順道去裂隙那邊將輪值的兄弟換回來。真正要到下裂隙的,還是那幾十上百個修行過的平安司中人陪同。
“這位叫唐崖,任平安司右戶掌事。這位是朱美人,加入首都平安司才幾年吧?官職不高,但本事可以信賴。”林聽一面為宋域介紹此次帶隊的一男一女兩位統領,一面還對那被喚作朱美人的女子說道,“這次也是對你的歷練。”
朱美人眼底對宋域起先還有些不屑,聽到這話卻是眼神一亮,恭恭敬敬地答道:“是,司長。”
宋域笑了笑,也沒深究。本來嘛,修士大多出身不凡,身份上他這個天庸少主沒有優勢,想上來就贏得他們的尊重本來就有點玄幻。
那個叫唐崖的方面闊耳,身材威武,杵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小山。他佩的是一柄與林聽制式相近的刀,能被林聽派來統領隊伍,多半是林聽的左右手,渾身的殺氣一看就是身經百戰之輩。
朱美人雖然名字叫美人,卻是大眾建模,中人之姿。只是身材健美,行動干脆。頗有點低配版杜安辰的感覺。
林聽又簡單交代了兩句,便不再遠送。他身為平安司司長,離開都城是大大逾矩。但身為長官,也身為宋域的親舅舅,林聽挎著刀站在城樓上,就那么望著這支隊伍離開安全的城池,向著遠處進發。
直到城樓上林聽的身影已經很小了,宋域才低聲對解南石問道:“怎么樣?”
托宋域的福,他們這浩浩蕩蕩一行人前往裂隙,解南石還是坐的車。他始終在打坐調息,許久后,才不明所以地回答宋域:“想跑的話,當然跑得掉。”
“不是說這個,我是問,你感覺到杜安辰了嗎?”朱美人的出現讓宋域想起他還有個大腿呢?好像一早就沒有出現過。
解南石頓了一下,點頭說道:“在平安司的隊伍當中。”
宋域就更放心了。
“那就后天卯時,你們從府里出發,我親自送你出城門。至于你想要的人手,我會派他們在城門外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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