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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是不是……季太夫人和段夫人?”曲太夫人伸手指著上面一處臺階邊上休息的幾個人,驚訝的問道為。
曲莫影抬起頭,看到前面的一處平臺上有一處八角的亭子,里面坐著的幾個人,還真的就是凌安伯府的太夫人和段夫人。
“祖母,是的。”曲莫影小心的扶了曲太夫人一把,平靜的點了點頭。
其實這也不難猜,季悠然連自己也邀請到了,當然也會請凌安伯府的人,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
季悠然沒帶著她們去見青云觀的觀主,卻帶著自己過去,莫不是想讓那位青云觀主看到自己,說說自己的運勢?
這么一想,一只手微微的收緊,心口撲撲的狂跳了幾下。
有些事,她解釋不通,也說不清楚,甚至于不敢說出去,否則可能讓人當成妖孽,這種事情,太過于菲夷所思了,任何一個知道的人都不會相信。
可偏偏她就遇到了。
季悠然在懷疑什么,還是只是一個巧合?她雖然不覺得這位青云觀主,能這么神奇,看透一切,但是還是警惕起來!
“我們過去。”曲太夫人道。
曲莫影收納起心中的萬全思緒,點了點頭,扶著曲太夫人過去。
那一處的季太夫人早就看到了曲府的人,嫌惡的皺了皺眉頭,她是一點也不喜歡曲府的人,不管是曲三小姐,還是眼前的這位曲四小姐,都不象是什么好的。
不過現在遇上了,卻也不能不打招呼,必竟曲莫影還頂著季寒月親表妹的身份。
看到她們過來,臉上露出一絲和善的笑意,讓人準備了茶水。
雙方見地禮之后,坐了下來。
“方才去看側妃娘娘了,不過青云觀主也在,沒想到側妃娘娘居然和青云觀主交好,真是福份。”曲太夫人捧了季悠然一句,笑著稱贊道,這京中能見到這位青云觀主的,原本就不多。
誰都知道這位青云觀主高潔,可不是能被東宮側妃的身份震住的,有太后娘娘留下的旨意在,又有誰敢強求這位青云觀主。
“側妃娘娘心性平和,和青云觀主也是早早的相識,觀主賞識側妃娘娘的性子,自然是高看側妃娘娘一眼。”季太夫人頗有幾分得意的道,看得出這份得意真的是與有榮也。
曲莫影抬眸看了一下這位曾經的祖母,眸色不起一絲的波瀾,在這一切發生之后,眼前的這個人就跟她已經沒有半點血緣關系,不只是真實的身體上,而在于心里。
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房一脈被屠戮一空,而不發一言,依舊過著她凌安伯府太夫人的安逸生活,那就是明明白白的表示站在了二房一邊,將來如何,曲莫影現在不與至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會有半點親情。
“側妃娘娘的確是好-性子。”曲太夫人笑道,很是客套。
“性子好,福份也不錯,小的時候看著就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季太夫人稱贊的興起,又不覺得的多吹了幾句。
這幾句卻讓曲太夫人也不自在起來。
這位側妃娘娘是有福份的,而她所謂的福份,卻是建筑在太子妃逝去的份上的,說的好聽一些是太子妃的逝去給了她這份機緣,說的難聽一些,就象是踩著太子妃上去似的,曲太夫人之前說了“福份”兩個字,就覺得失言,正想補救,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凌安伯太夫人還能順著自己的話說。
一時間更加的尷尬。
別人說尚且知道是失語,這位太子妃的親祖母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嗎?太子側妃從小就是乖巧的,那太子妃呢?要怎么說?
“側妃娘娘自小跟著太子妃,一言一行都是跟太子妃學的,自然是有福份的。”段夫人抬起頭,跟了一句,這意思當然是說季悠然的福份,都是因為季寒月,一句話點出了許多隱晦的意思。
曲莫影看了段夫人一眼,多日未見,段夫人的臉色并不好看,可見這段日子在凌安伯府過的并不順心,眼底閃過一絲幽然,有這位季太夫人在,段夫人的日子不好過是可以預見的,但是沒想到,居然這么難過。
這才多久,段夫人整個人的氣色、精神都是不佳的,看起肖氏對季太夫人的影響力實在不小,越金閣的事情必然讓段夫人吃了許多夾心氣。
凌安伯二房,如果把他們分出去,其實就什么也不是了……
季太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冷冷的睨了一眼段夫人,沒接話,看得出對段夫人很不滿意。
“太夫人,怎么沒看到肖二夫人?”曲莫影柔和的接了話,左右看了看,笑問道。
“肖氏和側妃娘娘在一處。”季太夫人很是不待見曲莫影,不冷不熱的答了一句,便不想再往下說了。
“肖夫人居然也和側妃娘娘在青云觀主處,側妃娘娘果然是母女情深,最重骨肉親情。”曲莫影稱贊道。
這話說出來,季太夫人的臉色卻是一沉,心里有些不悅,越發的覺得眼前的這位曲四小姐,就是一個不會說話的。
這怎么說話的,什么叫母女情深,重骨肉親情?那不帶自己一起,是因為跟自己沒什么情份嗎?
“側妃娘娘也讓我一起去的,只是我覺得年紀這么大了,也沒什么可問的了,就沒跟著過去。”季太夫人道。
“季太夫人果然性子通透,聽聞當初太后娘娘在的時候,都一再的召見青云觀主。”曲莫影笑靨如花的道。
季太夫人臉沉了下來,再說不出半句自夸的話了。
連太后娘娘都想見到青云觀主,她一位凌安伯府的太夫人,卻說不在意這些,豈不是對太后娘娘的褻瀆。
這位曲四小姐果然是不個不討喜的,怪不得一門好好的親事都讓人退了。
“曲四小姐,聽說段氏這邊之前把越金閣給了你,可有此事?此事恐怕不太妥當。”季太夫人不客氣的道。
“什么地方不太妥當?”曲莫影一臉的茫然,笑著看向季太夫人,既恭敬又不明所以的樣子,讓季太夫人越發的生氣起來。
“越金閣是老大媳婦的嫁妝,原本就是留在大房的,怎么可以轉讓出去,段氏之前所行之事,很欠妥當,此事,還請曲府跟我們府上好好商議一番,肖氏以前打理著凌安伯府的一切,就由肖氏出面,比較好。”
季太夫人冷聲道。
“肖夫人不是二房的嗎?而且這事太夫人也說了,這些嫁妝是姨母的,現在就要落到外人的手中,我出手也是為了更好的留下這份當初越氏的嫁妝,之前我也問過表哥了,表哥說是可行的,不管是母親,還是姨母,眼下真正說起來,跟越氏有血緣的只有我了,而且我也不是買下的越金閣,順便把案子結了。”
曲莫影不慌不忙的道。
這話說的季太夫人臉色越發的難看,從真正意義上來說,大越氏的嫁妝是可以帶離季府的,必竟大越氏的兩個女兒都沒有了,既便是有一位世子,也不是親生的,只不過這樣做了,兩家就真的撕破臉了。
這樣對越氏也沒好處!
必竟季悠然現在還是東宮的側妃,就沖這一點,越氏也會舍了些錢財和季氏交好的。
但越文寒不是江南越氏的族長,年輕氣盛,不會考慮這么多,況且還有官職在身,真惱起來,說不定還真的干得出這種事情。
眼下的曲莫影可不就是她唯一的表妹嗎?
這么一想,季太夫人忽然有些后悔,季煙月現在要是在多好啊,至少眼下這位曲府的四小姐說不出這么名正言順的話來。
“太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查看我給段夫人的契約,而且都是去官府公證過的,現在案子也結了,難不成凌安伯府又想反悔了嗎?”曲莫影是帶著笑意說完這話的,看著象是在說笑話似的,卻把季太夫人氣的更狠了。
一個小小的丫頭,也敢在自己面前囂張,這若是以前,二孫女在的時候,怎么也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可現在,只要一提起大房,一提起二孫女,季太夫人就莫名的心虛,不敢往下多說。
“季太夫人,這事既然是跟越氏有關,又是她們自己協調的,而且還把越金閣的案子結了,就算了,跟越氏有關的事情,我們也不便插手。”曲太夫人笑嘻嘻的和起了稀泥。
這話說的季太夫人胸口又是悶悶的一氣,可卻沒什么辦法,肖氏之前跟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也狠狠的罰了段氏,原本想著今天遇到這位曲四小姐一定要把越金閣討要回來,寧可貼錢出來,也得把越金閣留下,肖氏說了,這越金閣可是會生錢的。
可這時候被曲莫影拿話拿住,卻是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只恨自己是個嘴拙的,如果肖氏和大孫女在就好了。
遇上這位曲府的四小姐的時機不對,莫名的怨怪起季悠然和肖氏,方才也不帶著自己一起過去,現在倒好,先遇到了這位曲四小姐,而自己忍不住說的話,又被駁了回來。
她這里停歇了,曲莫影卻是沒打算放過她,肖氏不在,卻是正好,轉頭看向段夫人:“段夫人,那件案子的事情,我查到了一些,可能跟你們府上有關,段夫人可要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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