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香緩浮,銅燈煙火互燎。
楚子歌看著跪伏于自己面前的楚劍雄,接過了他雙手呈遞上來的斷貪慎長劍,別在腰間,淡淡開口道:
“指點你一條生路,其實很簡單。”
“你覺得杜雷獅同杜淵兄弟之間,關系如何?”
“......”
楚劍雄定了定神,沉聲開口道:
“據小道消息,此兄弟二人關系并不和睦,更有傳聞杜淵處處打壓于杜雷獅。”
“......”
楚子歌把玩著手中的茶碗,悠悠道:
“八月十三,也就是明日,杜淵為求雷玄丹,將于金錢賭坊月臺之上設宴廣邀整個滄水豪門世家,其中更有滄水地頭蛇御獸門等一流宗門參加,我要你在今晚,連夜將那太虛宗弟子悄無聲息的運到金錢賭坊。”
“你從現在起,便是楚留光的人,奉了杜淵的指使,秘密軟禁了杜雷獅......明日我會借此機會登門好好拜訪一下杜淵,你明白了嗎?”
“......”
楚劍雄的眸子微微一縮,繼而思索了一陣,微微搖頭道:
“少主,如此倉促的嫁禍,怕是在場的人稍微一思索,便能猜到其中緣由。”
“太虛宗更不會相信杜淵會軟禁太虛弟子吧......”
“......”
楚子歌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
“不!你錯了。”
“其他人怎么想并不重要,只要杜雷獅心中認定了這件事是杜淵指使的就夠了,當事人站出來都這么說,你覺得并不清楚緣由的太虛宗會相信誰呢?”
“是杜淵的倉促辯解?還是杜雷獅的親眼所見?”
“人心這個東西啊,很微妙的,很多時候,只會認定自己心中想要相信的東西。”
“......”
楚劍雄的眸子微微一亮,繼而緩緩開口道:
“少主要以什么緣由登門‘拜訪’那杜淵呢?”
楚子歌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繼而微笑道:
“你可知御獸門的李萬青?滄江上,我從龍君手中救下了他的一條命。”
楚劍雄點了點頭。
“我今日午時已經見過他了,他居于城東的虎苑,今晚你帶著那杜雷獅經過那里,稍微流露出一絲氣息,要讓他察覺到爾等的動向。”
“明日辰時之前,他定然會向我告知那失蹤的太虛弟子的蹤跡。”
“還有比這更光明正大的拜訪理由嗎?”
“......”
楚劍雄的臉色微微一怔,繼而眸子深深的看著楚子歌,輕輕道:
“不知不覺中,便是讓那李萬青做了偽證而不自知,少主的棋盤早已經布置好了啊。”
“......”
楚子歌起身,走至他的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
“我現在根底淺薄,想要自保,唯有借助李家這條線,想來,李忘生也極需對付杜家的把柄吧。”
“杜家人悄無聲息的軟禁太虛弟子,這件事可大可小,但卻已經足夠讓李忘生找杜如晦的麻煩了......唯有這兩家博弈起來,我方能在其中夾縫生存......”
“......”
頓了頓,他繼續問道:
“包括你在內的逃竄劍閣人中,修為如何?”
楚劍雄的表情一肅,開口道:
“金丹巔峰境者六人,初入元嬰者三人,元嬰中期二人,在下同王權木二人皆為元嬰后期......”
“......”
楚子歌瞇了瞇眸子,輕輕點了點頭,如此看來,自己初步有了些許根底,雖然相比于杜家那等龐然大物來說,微不足道,但很多事倒是不必親力而為了。
而后他回頭看向雪離,淡淡道:
“那王權木沒有留著的必要了,找機會做了吧。”
“......”
“是,大人。”
目送著楚劍雄離開滄水別院,楚子歌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月色如輪,靜流。
他擦拭著那柄斷貪慎,將其猛地拔出劍鞘,幽幽道:
“明日,就能見血了啊......”
楚子歌伸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臂膀,咂巴了一下嘴巴:
“也不知道上官凝雨那個丫頭在做什么?”
“雪離,明日你帶個面具,別讓她認出來,不然又是個解釋不清的麻煩.....”
“......”
“是,大人。”
將手中的一切打理完之后,楚子歌便是騎著馬,朝著城東的小破廟趕了過去。
......
秋夜漫長,明月不肯終宵。
上官凝雨在木板床前小木榻上,她的半個身子斜斜伏著床沿,歪著頭擦拭著發間的水跡。
身上濕漉漉的,那盛滿了洗澡水的木桶擺放在破廟的中間,剛剛沐浴完,身上還帶著絲縷的香氣。
過了一會兒,她將身上的煙羅紫長裙輕輕地脫了下來,很快便是顯露出了里面那櫻粉色的肚兜來,宛若一條粉紅的水帶,包裹著一片峰巒,高高聳立。
光滑圓潤的肩頭如同刀削,弧度異常的美妙,欺霜賽雪的肌膚如同象牙般細膩,美玉般溫潤。
上官凝雨沒有功夫欣賞這些,小手將肚兜的絲帶輕輕地拉了下來,整個肚兜便是輕飄飄地,有些迫不及待地從瓷器般光滑的肌膚上滑落。
繃帶緊繃繃的束縛著——
并非是一定要穿著綁胸布,上官凝雨只是覺得兩坨沉甸甸的,若是不綁住,少了幾分束縛感,走起路來總是一晃一晃。
她的玉腿輕輕地彎了一下,臉頰上帶著幾分緋紅,將褻褲小心翼翼地脫了下來,其中心有一點泛著微黃的濕潤水跡......
做完這一切后,她赤著身子,打開了那個小包裹,里面是自煙羅苑買的新肚兜,只是——再打開的那一刻,她望著眼前的一幕瞬間怔住了!
“這是什么東西!?”
“也不是我買的啊?”
她輕輕咽了咽口水,借著點點燭火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薄如蟬翼的輕紗狀羅襪,肉色的,黑色的,紅色的......甚至還有紗間鯉魚肚兜,露著兩個窟窿眼的......完全就是透明的......
瞬間,一抹羞紅之色便是染透了她的臉頰:
“這是什么?!呸!怎么會有這種傷風敗俗的東西?”
“誰會穿啊?”
“......”
她抬起手來,便是想要將其銷毀——但手到了一半兒便是停住了。
不知為何,腦海中總是有一個聲音喋喋不休:
“買都買了銷毀豈不是很可惜......穿上試試吧,又沒有人看見!!”
“......”
這么想著,她吞了吞口水,試探性地抬起玉足,將那羅襪套在了腳上,慢慢的向上卷,穿至大腿間的時候,不自覺地站了起來,便是將羅襪提到了腰間。
——絲滑,細膩,尚且帶著幾分微涼。
“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