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龍神

第兩百四十五章 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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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沉起身走來,身后天音院諸多弟子,立刻跟在他身后浩浩蕩蕩過來。

他在天音院地位很高,備受尊崇,可以說是眾星捧月。

這一切并非他世家出生的貴公子身份,而是他卻有其才,靠實力贏的了這些人的欽佩和追隨。

顧星沉一襲白衣,風流倜儻,他輕聲道:“我七歲入品后,沉淀三年,看遍世間風華圖卷,天下樂譜我遍覽大半,見過最狂的風,看過最艷的花,嘗過最冷的雪,到我十歲就有能隨意奏出最美的月。”

他一邊說一邊走,說話之間,手掌在半空中隨意撥弄敲打。

空氣中似有無形的絲弦,隨著他的右手奏出悅耳的琴音。

風花雪月各種異象,在他周身不斷閃過。

顧星沉本就風流倜儻,這般手段一出,頓時在場修士皆眼前一亮。

他身后浩浩蕩蕩的天音院弟子,神色平靜,都知道這只是師兄的小手段罷了。

盤龍石柱上乾陽圣君,悄悄松了口氣。

顧星沉口口聲聲說他并非不服,只是仰慕司雪衣的音律之名,才想與他切磋一番。

實際上他是乾陽圣君最后的棋子!

用來泰山壓頂,打出致命一擊的絕對底牌。

今日這圣傳大典,只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司雪衣踩下去,他的聲名氣勢都會跌落谷底。

氣勢受阻,氣運也會隨之受阻。

再想翻身千難萬難。

乾陽圣君居高臨下看著司雪衣,面色冷峻嚴肅,殺氣十足。

他在心中暗自說道,“小小龍脈,能讓本圣如此重視,即便你被踩在腳下,也足以自傲了。是非恩怨都可以放下,但你的龍骨,本圣是非要不可的!”

一旁玄陰圣君和龍首圣君,瞧見顧星沉上臺后,心中瞬間了然。

不遠處的風緣圣君心中嘆了口氣,這就是圣君的手段啊。

即便他礙于規則,無法親自出手。

可只要念頭一起,收拾個龍脈修士,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

這司雪衣若是半點眼色,當日霄云院拜拜本圣的碼頭。

何至于落到今日這般被動的局面,終究是咎由自取,活該如此。

但不著急,本圣會慢慢調教你的!

風緣圣君嘴角勾起抹笑容,他很自信,能將司雪衣調教的比風子瑜還要恭順。

道場上。

司雪衣聽到對方要和他切磋音律,不由略顯詫異,而后看向端木熙和紅藥。

三人對視一眼,然后全都笑了起來。

司雪衣出言道:“音律之道,在下只是略懂罷了,平日里都是自娛自樂,論音律天賦肯定比不上閣下。”

他鋒芒雖盛,可脾氣從來都不差。

只要不是開口廢物、螻蟻這種,司雪衣向來都愿給幾分面子。

找他比音律?

那勝算可不是一般的低。

司雪衣看他確實有天賦,風采不凡,并不想讓其當眾出丑。

顧星沉雙目微凝,他目光銳利,沉聲道:“雪衣兄謙虛了,誰不知道在圣者考核第二關中一鳴驚人,將古音墻壁的異象全部彈了出來,這可是近百年都罕有之事。”

司雪衣平靜道:“碰巧罷了。”

顧星沉眉間綻放出凌厲的鋒芒,朗聲道:“是不是碰巧,總得比一比才知道,我對閣下可是仰慕已久,真不給個機會切磋切磋?”

司雪衣面色微變,這家伙怎感覺有點咄咄逼人的意思。

端木熙輕聲笑道:“今日圣傳大典結束后,閣下有的是機會切磋,沒必要這么著急。”

顧星沉心見端木熙都這般說了,心中頓時有底,司雪衣是怕他了。

他輕聲笑道:“我十歲之后正式踏入先天之境,之后一歲一品,十五歲就已經是王侯之音。我聽到閣下名聲后,立刻就有了欣賞之意,不切磋一番,實在是一大憾事啊,雪衣兄,給個機會吧!”

司雪衣沉吟不語,并未著急答應。

他抬眸掃了眼盤龍石柱上的乾陽圣君,后者目光與其對視,冷笑不止。

原來如此,司雪衣心中大概確定,這顧星沉來者不善。

“司雪衣,你不會怕了吧?”

“有何可怕,顧師兄出道之后,同歲之中無一敗績,輸給顧師兄不丟人。”

“多少人排著隊要和顧師兄切磋,都排不上呢,你還矯情起來了。”

“說句狂妄的話,與顧師兄切磋一番,勝過你自學十年!”

司雪衣還未開口,天音院其他弟子紛紛叫囂起來,言談間狂傲無比。

對自家顧師兄更是自信之極,崇拜到了頂點。

司雪衣眉頭微皺,輕聲道:“行,我答應你,怎么比?”

顧星沉眼中閃過抹笑意,朗聲道:“自然是意象爭鋒,氣機對弈,以天籟之音碰天籟之音。”

司雪衣面色微變,不由凝目朝對方看了過去。

顧星沉嘴角勾起抹笑意,目光對視,不以為意。

切磋分兩種,司雪衣和月冰云這種較為友好,雙方先后彈一曲由四方賓客來做評判。

其次就是顧星沉說的這種了,異象爭鋒,氣機對弈。

就是兩人同時彈,以音律直接交手。

激烈程度不亞于修士對決,若是一方有了歹心,甚至要更為殘酷慘烈。

好家伙,在這等著我呢!

司雪衣自嘲一笑,虧他還以禮相待,不想讓對方下不來臺。

結果這顧星沉將他傻子再耍,真的可惡之極。

司雪衣也懶得給對方臉,冷聲道:“閣下就這么篤定,自己一定會贏?”

顧星沉傲然道:“同歲之中,我未嘗一敗。”

司雪衣不屑一笑,眼中閃過抹嘲弄之色。

這也值得說?

九百年來,我司雪衣也就輸過一次罷了。

“如你所愿!”

司雪衣雙手一招,風雷琴懸在半空,落在他雙手之下。

顧星沉眉頭一挑,鋒芒暴起,同樣拿出了自己的古琴。

雙方劍拔弩張氣氛急轉直下,讓現場都變得格外緊張起來。

“真是一場好戲啊!”

乾陽圣君笑道:“音律之道一直是本院弱項,百年來都未曾綻放。如今我圣院人才輩出啊,他日必將名震天墟,來,賜座,賜琴臺!本圣要好好觀賞一番,哈哈哈哈哈!”

他說到最后興奮不已,忍不住大笑起來。

什么都不怕,就怕司雪衣怯戰不從。

“真是一場好戲啊,乾陽宮主所言甚好!”

盤龍石柱上其他圣君已看出端倪,這還是乾陽圣君布的局,紛紛附和起來。

很快有人送來凳子和琴臺,擺上屏風,點燃奇香,召來諸多蒲團放在四方。

讓這切磋顯得格外正式起來。

趁此功夫,現場紛紛起來,對這突如其來的音律之爭都顯得頗為奇怪。

因為這是必勝之局,不懂司雪衣為何接了下來。

遠處,風子瑜朝身邊姬長空問道:“顧星沉你應該很熟吧,你怎么看?”

姬長空神色冷傲,淡淡道:“不熟,只是他自以為和我很熟罷了。”

“我和司雪衣一樣,對音律只是自娛自樂,品味其中意境和美好。但顧星沉不一樣,他的音律是用來殺人的。”

“我和他比了九場,全是我輸,他擅長一種很詭異的手法,一旦祭出,對手節奏必亂,曲律爭鋒完全受他掌控,甚至心神都有可能受損。”

風子瑜看了眼盤龍石柱上一臉得意的風緣圣君,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不會真被這老登得逞了吧?

這就讓人難受了。

貴賓臺上,麒麟才女恍然大悟,沉聲道:“我明白了,乾陽圣君是想打破司雪衣的不敗神話,讓他氣勢受阻,氣運跌落,打斷他的成長軌跡,好狠的手段啊,真的狠毒之極。”

百曉生詫異道:“啥意思?”

蓬萊閣主青鱗緊張的不行,連忙朝麒麟才女看去,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麒麟才女解釋道:“司雪衣自從降臨圣城后,歷經大小數十戰,無一敗績,早已驚艷整個天墟圣城。比之三年前的姬長空更加轟動,他的名字早已在圣城流傳……”

“你看他今日風采,明顯更勝從前,可一旦敗了,那乾陽圣君肯定會買通各路情報販子,添油加醋,書寫司雪衣的狼狽和丑態,將司雪衣扶搖直上的氣運直接打斷!”

青鱗聽完后傷心的不行,她急的快哭了出來,朝臺下司雪衣看了過去。

青鱗咬著嘴唇,輕聲道:“司雪衣,你一定要贏啊!”

不管如何,這都是第一個讓她一見傾心有無限好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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