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dingdianxs第二百八十一章月黑風高殺人夜第二百八十一章月黑風高殺人夜姬叉:、、、、、、、
夜色漸深。
趙長河搖搖晃晃地揭帳而出。
馬上有守衛緊張兮兮地賠笑攔住,操著不甚標準的中原官話問:“趙先生,您要去哪?”
趙長河斜睨著他:“怎么,我是客人還是俘虜呢?要去哪你管得著么?”
“呃,不是,咱們這好歹是軍營,不好亂走的……”
趙長河掃過一圈守衛,笑道:“那你們可汗有沒有說過好好好伺候貴客?”
“有,有的……”
守衛們說著說著,不知為何慢慢的就感覺這趙先生越來越尊敬,可汗交待的好生伺候無限地放大,暗中吩咐的看著他們別讓他們離開漸漸地忘到了腦后。
不止一個守衛如此,周邊被趙長河目光掃過的幾乎同時都泛起了這樣的感覺,被他的語言引導著思維,越發迷糊。
當觸摸到了秘藏之門,精神已經可以一定程度去調動,源自極樂大法的精神控制原本較為雞肋,如今已經可以正式進入應用。
彌勒教一開始主要是把這套用來忽悠教徒的時候動搖心靈的,不過后來變歪了,用來搞女人的更多,可趙長河還是覺得這玩意用來搞男人更有意義……
它與自己血煞功的驚懼效果是一個意思,能夠融合運用的話,這玩意將來在戰局之中還能發揮意想不到的重要作用。
比如現在。
當初忽悠姑蘇陸家守衛時,是必須通過易容改妝來配合效果的,而且面對的人也少。這里這么多人,沒有易容,光明正大地直接用語言來觸動引導,是質變的嘗試。
效果確實不錯……在絕對實力的差距之下,這些士兵根本抵抗不了這樣的精神引導,一步一步順著他的話語往下走。
“我要去方便一下。”
“呃,帳篷里有夜壺的。”
“我就是不喜歡用夜壺不行么?大男人隨便找個轉角不就完事了?”
“先生說得也是……”
“不想我在軍營晃蕩,那你們跟著我不就得了。”趙長河轉身走向帳邊拐角:“都來都來。”
一群守衛迷迷糊糊地跟了過去。
身后紅影閃過,岳紅翎已經趁機離開,遁入黑夜。
趙長河看著岳紅翎隱在后方黑暗里,才笑瞇瞇地停下腳步在帳后放水,隨口道:“可汗是不是在接待新客人?”
“是的。”
“現在還在飲宴么?他們也是留在帳中歇著呢,還是另有客帳安排?”
“可汗在主帳待客呢,肯定不會留在主帳里歇息,另有客帳的。”
“那客帳在哪?同為客人,我要去拜會一二。”
“哦,先生跟我來……”
不知不覺間,守衛們都忘了自己原本的使命是什么了,連伺候撒尿都伺候了,這不就是仆從嘛,主人說要干什么就干什么。
趙長河一路跟著守衛們七拐八繞,到了原本絕不可能找到的帳篷位置。
沿途其他族人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誰,有部族士兵帶著光明正大的連個質疑他們在干嘛的人都沒有。
到了附近,趙長河遠遠看著那邊帳篷的守衛,很是和藹地揮手:“好了,伱們去忙。”
守衛行禮而退:“先生早點休息。”
趙長河目送他們遠去,忽地一閃,躲進了拐角的黑暗。
岳紅翎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身邊,眼神詭異:“喂……”
“啊?”
“你、你是不是對我用過這種招數?所以我才會泥巴糊了眼看上了你,對不對?”
趙長河哭笑不得。
岳紅翎也知道自己問得無理,哼唧了半天才道:“反正你以后不許對其他姑娘這么用,否則在下第一個取了你的腦袋!”
“嗯嗯,你確實在下。”
岳紅翎柳眉倒豎。
趙長河一拉她的袖子:“人來了。”
岳紅翎收了身,悄悄蹲在他身邊。
遠處火把連成的路徑之中,巴圖正親自送烏拔魯的使者過來,只從這一幕,大致就可以看出巴圖心中的傾向。
兩人同時握住了刀劍柄。
巴圖接待使者的宴會,規格可比接待趙長河小倆口的規格高多了。
從內心深處他就覺得和趙長河的接觸見不得人,而面對大汗來使他在心態上就是矮了一頭的,隆重無比,一場酒宴大宰牛羊,女子起舞,族中重要人物聚于一堂。
使者也不是一兩個人,是一支使團,十余人還是有的,自然也會更盛大點。
歌舞之中,使者還是先問罪的:“巴圖可汗來何急也?本使去你們駐地,撲了個空,轉頭卻在這里。”
巴圖心中暗罵,難道真等你來調停,讓我和赫山各劃地盤人馬,戰獅部族兩分?老子又不傻。
面上只能爽朗地笑:“使者說的哪里話,我們又不知道使者來了,要是早知道,怎么也得先請使者吃個飯。”
事已至此,使者也沒奈何。大汗希望戰獅部族分裂,算盤打得再清晰那也是不能明著說的。而且巴圖也不是沒后臺的,他和神殿有交情,和赤離關系還不錯,真硬來的話,神殿又是什么態度?
既然來遲一步,戰獅已經統一,那能怎么辦?
只能說巴圖這幾戰確實漂亮,干脆利落襲擊荒狼部族,攜資源穩定內部,拉攏幾個搖擺的兄弟,又迅速閃擊其他不服者,區區半個月內席卷千里。大汗那邊主力軍團在和皇甫永先對峙著呢,等收到消息時原先四分五裂的戰獅部族就只剩赫山還在頑抗了,最后想救赫山還是來遲一步。
說明巴圖個人實力雖然不拔尖,但軍事能力是很強的,無論是時機的把握還是指揮戰陣方面,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其實個人實力也不算差的,終究是潛龍之列,世間能有多少?他有赫雷的完整傳承,再給他一段時間和舞臺,前途不可限量。
使者只能道:“此前赫雷可汗意外殞身于中土,戰獅部族無力參戰,是我方一大損失,導致攻關之勢緩了下來,大汗一直痛心疾首。既知赫雷可汗身后之事有人繼承,大汗心中也是欣慰的。”
巴圖道:“多謝大汗關心了。”
使者道:“近期眼見初雪來臨,大汗與皇甫永先戰況愈烈,已經爆發多次大規模攻關,各有傷亡。可汗既然穩定了內部事宜,是否應當參與雁門之戰了?”
巴圖淡淡道:“本汗剛剛打下赫山部,還有余孽未清……再說本汗年輕,族中騷動得很,怕是很難興起大軍……”
“大汗將傳檄各族,當眾宣布巴圖可汗的正統性,敕封獅王,可汗意下如何?”
巴圖心中大喜,要的就是這句話。
他巴圖名義上是赫雷的侄兒,實際上是赫雷綠了巴圖爹生出來的親兒子。赫雷自己無子,一早就“偏心”這個侄兒,收為親傳,給了鎮族寶物,就算沒有遺命留下,族中耆老都清楚這繼承權本來就該是巴圖的。為什么叔伯兄弟還能為了個繼承權紛擾不休?
因為大汗借著“戰事吃緊沒閑工夫理會你們的事”的借口,默許別人的爭奪。巴圖畢竟不是“親兒子”,也就給了別人爭奪的借口。
只要大汗肯認,所謂的內部騷動就再也不存在,他的地位從此穩如泰山。不僅如此,外部也不敢虎視眈眈了,什么荒狼部族敢截胡他的糧食?他戰獅部族是數一數二的龐大部族,不是開玩笑的。
更關鍵的是,有了“王”的頭銜,這政治資本就不一樣了。就比如現在烏拔魯頤指氣使,到時候反而是烏拔魯要向自己跪拜。
吃下荒狼部族等于已被默許,后續打算吃虎烈部族都更有把握。
相比于腦袋拎在褲腰帶上的造反,以及虛無縹緲的大夏支援,好像這個更實在。
使者察言觀色,知道巴圖動心,又道:“此外,虎烈失蹤之時,他們族中內部頗有些人猜疑與你有關,此事本使會負責調解。”
巴圖大悅:“有勞尊使了!這正是近期本汗頭疼的事,虎烈被趙長河岳紅翎聯手擊敗,和我有什么關系?”
一席酒賓主盡歡,使者醉意微醺,便道:“我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需向大汗復命。若能攻破雁門,可汗何止一個獅王,何不能做個晉王!”
巴圖心中大動,反倒開始關心起使者來,暗道這廝醉醺醺的回去,要是趙長河岳紅翎摸了過來,說不定要完。便親自扶著使者起身:“本汗送尊使過去。”
說著低聲吩咐左右:“帶一隊精銳護送我和尊使,另外讓人嚴控趙長河的帳篷……不,干脆抓了。”
巴圖在自家營地,率著數百人,團團圍著自己和使者送到貴客帳篷,直到帳篷之外才停下了腳步,示意兵馬將帳篷團團圍住,自以為絕對安全了,才對使者笑道:“那就不打擾尊使休息了。”
使者醉醺醺地揮手。
巴圖轉身離開,剛剛走開幾步,刺骨的寒意從心中泛起。
下意識轉頭一看,月下紅翎飛刺而來,數個時辰之前剛剛救下自己的身影,此時卻是追魂索命。
“他們果然來行刺!”巴圖抽刀大喝:“護駕!”
一群親衛早有準備地圍攏在前,岳紅翎踏在一人肩上,如鷹擊點殿,居高臨下地再度一劍刺向巴圖面門,月色之下清晰可見眼里的殺機猶如實質。
“她想殺的是我……”巴圖心中泛起這個念頭,哪敢纓其鋒銳,飛速后撤。
無數士卒從周遭涌來,就連使者帳篷周遭的護衛都下意識往后方堵上岳紅翎的退路。
使者也站在帳外看,喝道:“你們都去,幫助可……”
話音未落,黑暗之中一把闊刀如同從影子里“長”了出來一樣,無聲無息,無形無跡,連風聲都沒有帶起。
整個空間仿佛凝滯了一樣,無風無月,只有無邊的黑暗、血戾,與死亡。
血煞刀法繼“神佛俱散”“天地無我”之后,在玄關八重才能使用的第三式絕學:“地獄如是”。
直到刀都到了咽喉,使者才忽地醒覺,飛速拔刀想要招架。
卻只見一雙血色的眼眸,在黑暗之中猶如惡魔的凝視。
震怖之意涌上心靈,使者握刀的手都僵了少許。
只這少許,闊刀掠過脖頸,頭顱飛向天空。
趙長河一把抓住人頭,舉起大喝:“可汗布局果然精到,成功誅殺此獠,下一步該怎么做,請大汗示下。”
使者隨從護衛呆若木雞。
全體巴圖部下呆若木雞。
岳紅翎收劍飛退,殺機畢露的眼眸里都是笑意。
巴圖看看半空中的岳紅翎,又看看拎著腦袋的趙長河,眼里終于露出一絲狠厲:“廢話,下一步當然是殺絕使節隨從!不許漏下一個!”
說完深深吸了口氣,說了一句別人以為很有交情的話:“趙長河,我操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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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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