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瞳孔一縮,連忙扶穩蕭瑢澈,“太傅……”
話剛出口,手臂上重量驀然消失。
幽祁抱起蕭瑢澈,快步向寢殿走去,李全連忙跟上。
“奴才這就去傳太醫。”慌亂中,李全完全忘記了蕭瑢澈交代他的話。
幽祁動作輕柔地將蕭瑢澈放在床榻上,冷聲道:“站住,你忘了太傅說的話了?”
李全跨出殿門的腳步一頓,苦著臉轉過身,“幽祁大人,那也不能讓太傅就這樣被病痛折磨啊。”
“你在這守著太傅,我去去就回。”幽祁留下一句話,人已經消失不見。
李全六神無主,端了點水來,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蕭瑢澈臉頰手心。
在看到他手腕上凝固著暗紅血液的手腕時,手一抖,手中帕子差點掉在地上。
“哎呦喂,這么長的口子,這得多疼啊……”
他小心地捧著蕭瑢澈手腕,輕輕擦拭著周圍皮膚沾染的血液。
不多時,幽祁和一名身穿白衣,拎著藥箱,面容俊逸的男子走了進來。
幽夜看到蕭瑢澈手腕上的猙獰傷口,瞳孔驟然一縮,上前拉起他的手,厲聲低喝,“怎么弄的?”
李全被他的神色嚇到,呆呆地看向幽祁,“幽祁大人……”
“幽夜,先給公子上藥。”幽祁揮手示意李全出去。
李全擔憂地看了眼榻上之人,輕輕退了出去。
幽夜倒出一顆白色藥丸喂到蕭瑢澈口中,拿出藥膏,涂在他手腕上。
指尖落在蕭瑢澈脈搏上,幽夜眉頭漸漸蹙起。
片刻后,他松開手,取出銀針,扎在蕭瑢澈人中。
蕭瑢澈眉頭微微蹙起,喉間溢出一聲低吟。
“公子,公子……”知他心脈有損,幽夜不敢驚擾他,只是在他耳邊輕聲呼喚。
好一會兒,蕭瑢澈眼睫微微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但因失血過多,眼前黑霧陣陣。
看他醒來,幽夜松了一口氣,“公子,您手腕上的傷口……”
話未說完,鳳舞汐急切的聲音傳來,“澈哥哥受傷了?”
尾音尚未落下,她的身影已經出現榻前。
看著蕭瑢澈被紗布包裹的手腕,她眉眼間浮上心疼,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尖剛碰到紗布,又驀然縮回。
她眼眶變得通紅,語調帶著顯而易見的顫意,“澈哥哥,你是不是用你的血給母皇解毒?”
剛才在養心殿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她心急之下傷了蕭瑢澈。
待蕭瑢澈離開,她才發覺榻前染血的瓷碗。
碗中干涸的血液呈紫黑色,帶著淡淡的藥香。
這是中了冷凝丸,且長年服食靈芝等珍貴藥材的人,血液才會這樣。
蕭瑢澈閉了閉眼,緩過心口因失血帶來的憋悶刺痛,看著女孩通紅的眼,終究是心軟了。
他輕嘆一聲,語調低不可聞,“你怎么不去早朝?”
鳳舞汐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吹著,“都是江淮水患的事,我讓他們把折子送御書房,一會去處理。”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看向幽夜,“墨鋒安插的人進入禁軍中了嗎?”
幽夜是禁軍醫師,對蕭瑢澈忠心不二。
幽夜深深看了眼鳳舞汐,剛想說話,李全疾步走入殿中,“殿下,寧朗侯府來人,墨世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