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在原地站了許久,才輕聲道:“漂亮。”
索瑪嘿嘿一笑,從衣服兜里掏出鑰匙來,過去開門。
傅應寒就在這個空閑里問沈離:“怎么了?”
他覺得小姑娘的反應不太對。
“當初給阿婆建房子的時候,她問過我有什么要求。”沈離道,“……都落地實現了。”
傅應寒一怔,又將整個院子屋子收入眼中看了一遍,暗暗記下它的樣子和布局。
索瑪打開門后,叫他們進去。
她自個兒直接走到堂屋右邊的小廚房,把竹筐放下,說道:“阿妹,你們等一等哦,我這就給你們做早飯。”
傅應寒主動上前,“還是我來吧。”
“那哪行,你們第一次來呢!”索瑪堅決拒絕。
沈離就問:“阿婆葬在哪兒了?我去看看她。”
索瑪伸手指了指后面的小山坡,道:“翻過去,往北邊有一顆紅果樹的路走十來分鐘吧,你們就能看到了。正好,你們去唄,等你們回來,我就做好飯了。”
見索瑪實在不肯叫他們幫忙,沈離和傅應寒就放下包,出去去尋阿婆的墓地。
索瑪說的很清楚,兩人確也很快就找到了。
阿婆的墓是用青石壘成的一個半圓小土包,以及一塊石碑,上面寫著阿婆的名字和壽數,非常簡單。
石碑前的空地上倒是還擺著供品,四周也比較干凈,能看得出經常有人來祭拜。
沈離和傅應寒兩人再把最近長出的一些雜草枯枝理了理。
整個墓地就更煥然一新了。
沈離站在墓前,看著它,心情復雜的說:“我沒有想到阿婆能記得我,還一記就是那么多年。”
明明最初,她和阿婆的往來也不算過深。
只不過阿婆答應帶她走,好讓她休息養傷,她為此報答阿婆,履行承諾給阿婆一個容身之所。
僅此而已。
可阿婆卻把當初那句她愿意做她的孫女當了真。
傅應寒抬手攬著她的肩膀,寬慰道:“你們有緣。有時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并不能以時日長久來判定。哪怕認識的時日短,可你們有眼緣,就夠了。”
“是啊,這還真是造化弄人。”
沈離嘆了口氣。
傅應寒安慰性的捏了捏她的手心,道:“你們的緣分也沒有終止。未來,阿婆會在天上繼續保佑你的。”
沈離心中產生了一絲波動。
最后,沈離給阿婆鞠了三個躬,然后就拉著傅應寒回去了。
回到索瑪家時,她也真的將煮好臘肉面,正要出去找他們。
見著他們回來,索瑪連忙招呼他們吃飯。
沈離入座,看著忙活的索瑪,鬼使神差的問道:“阿婆是怎么記得我的?”
“啊?”
索瑪被問的一頭霧水。
傅應寒替沈離解釋道:“她是說,看樣子歸河寨其他的人不記得她呢,但阿婆還記得她,就讓她很驚喜意外。”
索瑪噢了聲,給她盛面,說道:“其實起初我也不知道阿婆還有第二個孫女的。我以為她只有鶯鶯阿姐一個孫女。直到有一天,華胥大人來見過花婆婆。華胥大人走后,花婆婆就很激動的跟我說,她做的夢沒有錯。”
“夢?”
沈離問。
索瑪點點頭,“花婆婆常說,她有做一個夢,在夢里她有一個和鶯鶯阿姐截然不同的孫女。可那個孫女消失的太快了,她以為是她的錯覺。但華胥大人證實了她沒有錯出幻覺。”
她把筷子遞給沈離,慚愧的說道:“一開始我也以為阿婆在說笑,沒有阿妹你這個人呢。現在看到阿妹,我才知道阿婆說的是真的。也是,阿妹你這么漂亮好看,但凡見過你的人,都不會忘記的。”
可是當初阿婆從來沒有見過她的本來面目。
沈離雙眼微酸,掩飾性的低頭吃面。
索瑪期待的問:“怎么樣?”
“很好吃。”
沈離說。
索瑪又看向傅應寒,也得到好吃的評論后,開心道:“你們喜歡就太好了!以后我天天給你們做哈。”
聽到這話,沈離道:“我們并不會一直留下來。”
索瑪一愣,“不留下來?”
傅應寒難得耐著性子再三開口解釋:“其實我們二人這次回來九黎十八寨,是有事要找你們的大巫祝,拿一樣東西。辦完這件事,我們就要走了。因為我們還有其他要事做,時間緊急,不便多留。”
索瑪不禁有些失落,“原來是這樣。你們很忙,不是普通人吧?”
兩人點頭。
“那難怪你們當初會離開,這些年也沒有回來過了。”索瑪嘆氣,強拾起情緒,說道:“沒事,不留下就不留下,以后又不是不能見面了。既然你們是找大巫祝有事,那等吃完飯,我帶你們去找吧。我記得歸河寨的大巫祝就在歸河寨呢,并沒有離開去找別的地方。”
沈離道:“謝謝。”
索瑪擺擺手,“咱倆誰跟誰呀,不用謝!快吃吧,不然面要涼了。”
沈離嗯了聲,低頭吃面。
傅應寒看了看沈離,也繼續吃。
索瑪這人非常熱情,見他們吃完了,又給他們再盛,以致兩人都吃到撐,走路都有些難受了。
索瑪就又洗了些酸甜開胃,有助消化的果子來給他們吃。
見是以前吃過的紅果,沈離心想,原來禁地竹屋那兒的紅果也是索瑪拿去的。
休息好一些后,三人就鎖門離開,往歸河寨去。
這兩年來,九黎十八寨有了很多變化,這禁地通往歸河寨的路也有了條新的,不僅用的時間短,也好走
大概一個小時,三人就瞧見了歸河寨。
但同印象里的歸河寨相比,此時的歸河寨有些蕭瑟破落,村戶人丁不算多,大多是婦孺,沒太有生氣。
索瑪和兩人吐吐舌頭吐槽道:“阿妹,妹夫,你們都不知道,我可不愿意來歸河寨了。”
“為什么?因為以前在這里過的不好?”沈離問。
索瑪道:“也算一方面的原因吧。另一方面是歸河寨里跟遭了天譴一樣,老死人呢。這幾年下來,歸河寨變得陰森森的,一點都沒有我印象里大寨子的樣子了。大巫祝他們也好兇好暴躁的,只有族醫師傅還算和善。”
沈離哦了聲。
傅應寒也淡淡道:“可能是他們以前做的好事不夠多,攢下的功德浪費完了吧。”
索瑪深以為然的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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