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錯背景大小A24A默認第二百四十二章懷孕(兩章合一)(1/2)
孬孩吸溜著鼻涕跑來:“田芯姐,九叔呢?”
“走啦。”
孬孩的小臉立刻垮下來,有些失落。
他都沒有顧得上吃飯,就和小伙伴們趕緊將雪地道挖好。但緊趕慢趕,九寶叔卻仍是沒有看到他干的“大活”。
村里小孩子最近很迷挖地道,用雪窩子堆成迷宮一樣,在里面鉆來鉆去。
每當大人們拎著笤帚疙瘩追打孩子,經常追到洞口找不到人。
只能憤憤罵句:你就挖吧,小時候挖雪,長大挖煤,看回家再扒你皮。
許田芯看向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臟的小孩,她很不想牽這小子手,摸哪哪是鼻涕,不想要了。
“你什么時候又和你九寶叔好起來了?”
從他說給糖開始好起來的,卻沒有說什么時候給。
孬孩越想越難受,牽住許田芯的手急忙朝大道上跑。
小娃說不清是舍不得今日陪玩半天的人,九寶哈哈大笑的樣子格外入他心,還是糖。
許田芯只能帶著孬孩和小丫,齊齊望向車影。
這里沒有路燈,他們只能恍惚看到,馬車上懸掛的車燈是幾個亮點。而他們的身后是黑白分明的熊貓雪人。
“姐姐,新雪人到底叫啥?”
許田芯帶倆孩子回鋪子時,不敢給講叫熊貓:“叫熊非熊竹緣深,它們吃竹子,拉得便便能做紙。還穿黑白色皮襖。”
又從食鐵獸上古時期霸氣側漏開始講故事。
兩位小孩疑惑:
“不對,姐姐剛剛不是說食鐵獸永不為奴,怎么后頭又被養起來了?”
“……包吃包住呀。”
這誰能受得了誘惑。
國寶命,不用努力也不會被淘汰。
與此同時,霍允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莫名笑了一下。
一片天真憨態奇,腹中藏竹不藏機。
現代時間晚上九點半,許田芯陪客一天才算靜下來。
她正坐在飯莊的吧臺前,一邊等客人們吃完飯結賬,一邊圍爐小煮。
炭盆上面的鐵簾子上,正烤著地瓜和土豆,還有兩節化開的凍玉米,一把花生,一壺茶。旁邊還擺著一小碗凍花紅。
許田芯纏在兩個包包頭上粉色發帶垂落下來,她正低頭珍而重之給書籍包書皮。
許有銀口渴,問燈下擺弄書本的侄女:“這泡的是啥,不會又是那些難喝的藥湯子吧。”
“金銀花和山楂,消食茶,來一杯不,叔叔們?”
許有銀和許有倉對視一眼,又齊齊瞟眼托盤上的烤地瓜和烤土豆。怎么看起來不像想消食的樣,倒像是沒吃飯。
今日他們哥幾個忙得腳打出溜滑,恨不得去哪里都是跑著走,他們哥仨確實還沒有吃飯。
“小叔和你說,大寶,不能當村里人面前說消食,容易挨揍。”許有銀抓過一把花生墊墊饑道。
“為何?”
“村里人從沒有聽過消食,不,是從沒有吃飽了撐過。”
許田芯點點頭,啊,對。要是讓這里的人知道現代人已經減肥了,更會嫉妒瘋。
于芹娘端著半盆手抓羊肉,肩膀還掛幾個饃進來。
許老四立馬站起身,一邊從他二嫂手里接過盆,一邊說:
“三哥快去叫二哥,好像過年啦,咱哥仨躲柜臺后面吃吧。要不然讓人看見也容易挨揍,菜太硬。”
啥家庭啊,這么造。
許老三急忙大步出去喊人。
許老二進屋看到菜,先問句,給家里老老太那面送點沒?聽說吃過了,許田芯回家洗澡那陣就給帶了。才一邊跺掉腳上的雪,一邊搓手笑著說:
“以前誰要是和咱哥仨說,你們能這么吃一次。咱哥仨會覺得,那指定是吃完就要上斷頭臺。”
許老三已經吃上了,正用羊肉蘸蒜泥,一口干糧,一口羊肉。
許老四聽到這話,笑瞇眼看向許田芯道:“要不說養孩子不虧本,要是再……”
“嘔!”于芹娘剛才端羊肉盆就想吐,此時再也忍不住,急忙往外跑。
許田芯一愣,所有人也都一愣。
許老二踹老三一腳:“你吃的太惡心了,瞅瞅給你嫂子都惡心吐了。”
許田芯看眼二叔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她趕緊追出去問嬸娘經期。
一炷香過后,關二禿把完脈對許田芯笑呵呵地說:“這回你真要當姐姐了。”
許田芯立即抱住于芹娘的肩膀,激動道:“嬸娘,你聽到了嗎?你要當娘了。”
于芹娘只有驚,瞪大眼睛滿腦子琢磨,她那一攤活該怎么辦,要是只剩下婆母主廚,那會非常辛苦。
“關叔,有沒有止吐的?”于芹娘琢磨怎么繼續干活,總不能一邊煮飯一邊吐,會給客人惡心死。
關二禿正忙著念許田芯:“你摸摸她的脈,正好用你嬸娘當例子,從懷到生,這一套下來,然后再找倆人練,你婦人這塊就可以了。”
許田芯不可思議:怎么就可以了,這也太隨便了,還不如她本來就會的。
關二禿篤定,真的可以,到時候臍帶就由你來剪。
而許老二是手里的羊排掉落,卻并沒有掉在地上,被許老三一把接住。
許老二在回憶,啥時候的事呢,哪次。
許老四是驚呆了老鐵的表情。
沒一會兒,許老四和許田芯差點一起擠在門上,誰也出不去進不來,因為倆人都想起一事兒,還沒有給許老太報喜。
許老太一直到霍允謙離開才抽出空,隨后就去了劉老柱家看看事情辦得怎么樣。
今天劉老柱可算是揚眉吐氣,花錢請那些里正喝酒也高興。
用從許老太那里學來的文縐縐話,他再給重新編編就是:
且借許家一壇酒,皆敬過往敵和友。
咱大氣,從不記仇。
跟他關系不好的,以前又是王里正那個短命鬼忠實的狗腿子,這回來他家,都給他炕下坐著。
王家溝的里正,你給我坐末位。換人啦也要坐末位,誰讓你們欺負我們數年。這口惡氣,我們也不出,就讓你們瞪大眼看著,這就叫各領風騷數百年嘛。現在誰在風騷,不是,是風光。
而以前和他關系不算太孬的,尤其是這次請吃飯會求到的人,都給他炕上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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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認識西山鎮主薄的里正,這人倒不是和自己關系多好,主要是以前,相對比其他人,此人沒那么不要臉皮給短命鬼當狗腿子,和他一樣還要點臉,所以劉老柱就覺得這人和他關系還行。
這不嘛,酒剛喝完兩碗,劉老柱就拽著對方出來撒尿說,讓幫忙把許老太三位干孫的事情安排安排。
對方一點兒沒猶豫就說,不是啥大事兒,放心。
開玩笑,現在大家都歸在鎮北軍手底下討生活,誰也抗爭不過命運。誰家能和鎮北軍扯上點兒關系,那才叫鎮北新貴。
而誰沒聽說過許家和女將軍的故事。
沒看連錢員外這樣的財主,都要溜須許家。
他們幾人私下里還猜測,今日錢員外帶來那幾人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對方公子再有錢如何,外地的。人家許家就算窮卻擋不住有勢力。
所以讓幫忙,這叫給機會。
“我和許家這位大妹子,以前沒照過面。劉里正,你能不能幫著引薦引薦?倒不是為要人情,你可別說沒用的話,到時我會下不來臺,就為認識認識。”
“你不用解釋,那指定的啊,你放心,她忙完一會兒就來。”
“能來嗎?”
“能。”
進屋后,劉老柱又游說滿桌子所在村的里正。
對方和剛才那位風格不同,只稀罕看眼前利益,所以開口就是沒必要搬家吧,俗話說……你別說了,你還是聽我說吧:“老弟。”
對方微微一皺眉,老弟?
你劉老柱,現在管我叫老弟?以前都叫哥。
以前短命鬼的兒子,他劉老柱見面恨不得貓腰叫小崽子爹,提過去作甚?今非昔比了。
“老弟,哥也和你明人不說暗話了,咱兩個村子離得不算遠,明年我這頭蓋房招工,人手不夠從你們村里找人咋樣?”
“那也沒必要,俗話說,遠搬家窮三年,近搬家窮三天。”
“……我結算你們村人工錢,先給你。”
“哎呀,老哥,你可真是難為我,這也就是你開口吧,就是鎮亭和我說,也不好使,縣官不如現管……那行吧。”
至此,許老太拜托劉老柱辦的兩件事全部辦妥。
但因為許老太是女人,也或許是大家不習慣對女人低頭。
以上這兩位算是好說話的,還真有在許老太露面時,喝點酒敢說酸話的。尤其是郝家村的里正,許老太的娘家村落。
這不嘛,許老太推門進屋,坐把門口的王家溝新任里正急忙站起身。
認識西山鎮主薄那位也笑呵呵站起來。
認為幫許老太大忙的滿桌子村里里正,雖然沒站起身,但是很自來熟地坐在那里打招呼:“哎呦,這可是稀客,比不得的人來啦。”
有人夾菜邊吃邊哼笑一聲接話道:“是比不得啊,咱們這一幫爺們捆一起也比不過婦人家。咱們就干不了互市買賣。咱們要是干個小買賣,上面沒人,天天能查的你心驚肉跳。”
許老太心想:你以前上面有人的時候,也沒見你干起來。
男的女的咋滴?喝點貓尿說那酸話。
你要是只看到上面有人這一點,看不到這個村里人齊心付出,有別于其他村才會有今天,那你永遠爛泥扶不上墻,屎給你現拉,擺你眼前,你都吃不上熱乎的。難怪你只能是個小里正。
她沒當回事,在和旁人點頭打招呼,讓:“坐坐坐。我那面有事給客人做飯,要不然早過來了。”
她正要和郝家村里正打招呼,這位是快要出五服的五堂哥,這么說吧,一個村里都是親戚。
郝家村里正抬眼先說話道:“人真是沒處看去,以前沒看出來能這樣,你家好像突然就起來了。這一回來,還不回娘家看看了。”
許老太敏感。
越介意什么,越不樂意別人提起這茬。確實是突然起來的。
所以這回她笑著開口道:
“不會就學,沒見過就看,不懂就自個慢慢悟,沒人幫,那就得自個想招。
五哥你可能真是歲數大了,忘了,自從我娘家沒啥人在這面了,我那侄兒也隨岳家搬走,我回去還向你們開過口呢。”
許老太像在講外人事情,還特意笑呵呵看眼其他人繼續說道:
“你們諸位指定沒嘗過那滋味,都是里正啊。
結果別說伸把手幫著收收糧了,我就是回去嘮嘮嗑,人窮啊,當初都沒人和我搭話。我起個頭,娘家那些嫂子們也不說話。還真就是和我同在二道河的堂姐算對我還行。
我記得就是你家大孫子成親吧,五哥,我特意天不亮就回去幫忙,不信你回去問問我嫂子,我幫著搭棚子又做飯,還隨禮了呢。
尋思忙一天累夠嗆,怎么走時,不說親屬這層關系,就算是外面人主家,也會讓我吃點飯再走。沒有,我連給我孫女要點菜湯想帶回家,都沒要來。”
這就是親屬。
而越是親屬,越是找不到自己定位,敢跑二道河來,和她擺譜。
和誰倆呢這是。
許老太心想:正好把你遮羞布揭開,往后要是敢說她郝香花發跡不幫扶娘家村落,她見人就學一遍。
正好宣傳宣傳,她的征工要求,她不看是哪個村落的小子,她只誰人品好能干就用誰。也少與她論親戚里道的。
“所以說,不瞞諸位,哪里是突然一下子就會怎么樣,怎么可能。”
許老太笑呵呵的:
“不過就是從前,要么被情狠狠難為過,要么被錢狠狠為難過。某一日對自己說,再不能這么活,要不然都不把咱當人看了,那就得自己想招吧。
這么說吧,諸位,把我這個以前大字不識幾個的老婆子,硬是給逼得眼下寫文書跟玩似的,啊,你當是啥呢。”
劉老柱趕緊給作證,端著酒碗道:“反正比我會的都多,拿筆就寫,唰唰的。”
“當然了,我不是挑五哥你理,我妹子家那外甥都那德性呢,他自己也知道,你看他就不敢找來,不敢當我面前說酸話。”
所以,你是憑的什么?一個快出五服的,趁我還給你臉,最好憋回你那幾個屁。
認識西山主簿的里正打圓場笑道:“要我說,突然起勢更正常,時勢造英雄嘛,多少英雄豪杰都是這么出來的。反正妹子,我是佩服你,今日看你敲鼓那真是女中豪杰……咱倆喝一口?”
喝酒就……
“奶。”許田芯敲門進屋,先笑著對大家說,諸位不好意思啊,然后才在許老太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許老太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今兒高興,來,喝一口!”
這一天是許老太正式亮相在各村里正面前。
甭管服不服,他們回到村落后,和村里主事的宗族老人們都會聊起。
也無論劉老柱還管不管事,大家都說,二道河現在是許老太當家。不過就是個名頭的事兒。
而不經過這些里正之口,老宅那面還不想承認弟妹忽然有本事,現在人盡皆知。
許家大房。
谷大嫂在控制不住吐槽道:以前在一個鍋里攪飯不起眼的妯娌,現在變成這樣,真是沒天理了。
以前那一房人也不硬實,說句不好聽的,感覺娘胎就帶弱的田芯都是要死的貨。現在認識這個那個,真搞不懂那些大官們好像瞎了。
正吐槽時,許有書進院。
谷大嫂趕緊一張笑臉迎出去:“這回去女方家幫干活,對你熱情不?留沒留飯。”
“留了,但他們問我二嬸和田芯了。還是她們家最有能耐那個親屬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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