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嬌回了瑤臺閣,把其他人打發下去,屋內就只剩下主仆三個人。
徐嬤嬤從懷里取出了一張紙。
“姑娘,這是十八從征遠侯府三姑娘的妝臺上找到的,老奴按照姑娘吩咐的話,引著那個叫紅喜的丫環說的,那丫環當時嚇壞了,問什么說什么。”
徐嬤嬤道。
當時她在后窗,前門處是十八,之后也是她引著紅喜說話,十八去當中的屋子取的這聘禮單子,姑娘猜的果然沒錯,單子就在這里。
虞兮嬌接過單子,看了看下面的印鑒,上一世她相信的原因,就在這里,如今想來信康伯府還真的下足了本錢,這聘禮單子做的可真像。
的確就是當初那一份。
這份單子不是真的,卻在關鍵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以她對寧氏和虞蘭燕的了解,這份單子她們不會扔,至少在自己死之前不會扔,自己突然舉火自焚,之后事情異變,母女兩個應乎突變的事情,騰不出手銷毀這份單子。
征遠侯府向來有規矩,這份單子會抄一份放在當家主母處,但原單子必然會落在姑娘手中。
以表示征遠侯府對自家姑娘的看重,也表示這些東西之后會放入嫁妝中,一并的帶過去。
虞蘭萱當時手中就有信康伯府的聘禮單子,虞蘭燕這里果然也有。
這上面不但有日期而且還有信康伯府和征遠侯府的印鑒,這就夠了!
濃密的長睫撲閃了幾下,而后緩緩的落了下來,眸色冰寒。
“姑娘,現在怎么辦?”徐嬤嬤見她沉吟不語,頓了頓之后問道。
“明日要把這份單子當著眾人的面,送到父親的手中,應有人會急的吧!”虞兮嬌輕輕的勾了勾唇,自言自語的道。
她今天說的、做的,無一不在為明天鋪路。
褚子寒現在想獨善其身,把虞蘭燕一個人推出去承擔所有,她又怎么會放過他,當著眾人的面,想瞞也瞞不了。
不管是他,還是信康伯府,都逃不了……
徐嬤嬤和晴月對望了一眼,知道姑娘這話也不是讓她們回答。
“晴月準備筆墨。”虞兮嬌想了想道,“徐嬤嬤,我準備一張紙條讓十八送到信康伯府那位二公子的手中。”
明天,是大喪之日,褚子寒今天沒有出現,明天必然會出現,否則不能成全他重情義的名頭。
而虞蘭燕,不出所料的話,應當也會來,原本明天就是一出好戲,褚子寒必然會借此機會證明他的清白,其實這并不難猜,從褚子寒的手段來看,這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而今他能利用的只有虞蘭燕了!
這一次就看他玩出什么花樣來,當然她也不會錯過這么一個好機會,這熱鬧,她是必然要湊的……
聽虞兮嬌這么一說,晴月急忙上前磨墨。
虞兮嬌已經想好,依舊換的左手拿起筆一揮而就,又取出聘禮單子,在上面寫了二個字,待得寫完,稍稍晾了一晾之后,把紙條折了起來。
徐嬤嬤接過,挑簾子出了門。
待到了門外,看到念春在院子里掃地,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怎么你在掃地?”
念春和念夏都是二等丫環,原本就不是干這種粗活的人。
“徐嬤嬤,奴婢沒什么事,看念夏方才在這里掃地就過來幫忙了。”念秦站定柔聲道。
“念夏呢?”徐嬤嬤左右看了看問道。
“方才還在呢,可能這會又想到其他的了,念夏還是孩子脾氣呢!”念春溫柔的笑道,廊下的燈光照過來,越發的讓人覺得她眉眼溫柔可人。
“這種活哪里是需要你這樣的來干的,其他小丫環呢?”徐嬤嬤問道。
一個粗使丫環匆匆的過來,聽到徐嬤嬤的話,嚇得臉色微變,急忙怯生生的道:“徐嬤嬤,奴婢……奴婢方才在后面打掃……奴婢沒有貪懶。”
徐嬤嬤回頭一看,卻是院子里之前的一個粗使丫環,當時就是看她老實可憐特意留下來的,也是少數的幾個留下來的下人之一。
見她怯生生的縮著肩膀,也就沒多說,只叮囑了一句:“切不可貪懶。”
就轉身離開,身后念春好奇的看了看她又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屋子,若有所思……
信康伯府
屋子里虞蘭燕虛弱的哭泣,褚子寒一臉冷意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虞蘭燕,好半響才道:“你放心,我不會負了你的。”
“寒哥哥,我現在什么也沒有了,唯有你了。”虞蘭燕哭著抬起紅腫的眼睛,哀婉的看著褚子寒。
“你放心。”褚子寒站起來直接走到床沿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柔聲安撫道,“只要明天你說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以后必然會好好待你。”
“寒哥哥……我……我……那我以后怎么辦?所有人都會看不起我……我……我還怎么見人?”虞蘭燕大哭著撲進褚子寒的懷里,“賤人,虞蘭萱這個賤人,都是這個賤人,明明當初應當訂親的是我,是她搶了我的親事,都是這個賤人,死了還要害我。”
褚子寒神色一寒,但隨既又變得溫和,手在虞蘭燕的背上輕輕的拍了拍:“好了,都會過去的,你現在這個樣子必然是不行的,你母親的意思,之后就偷偷離開信康伯府,再換一個名姓過來,等過一段時間我再娶你過門,到時候你又是清清白白的了。”
“可是……可是,我怕……我怕別人認出我。”虞蘭燕抹著眼淚哭道。
“怕什么,不是還有寧妃娘娘嗎?這世上相似之人多了,誰還會在意這些,只要你堅持不認就行。”褚子寒不以為意的道。
“寒哥哥,真的嗎?真的不會有人認出我?”虞蘭燕抬起眼睛,渴望的看著褚子寒道,她怎么也沒想到想像中的歡歡喜喜的親事沒有,現在她不但沒了孩子,也變得窮途末路,外面所有人都在議論她,虞氏甚至把她從族中除名了。
她恨,她好恨啊!
“不會,只要你不認,我不認,誰也不能拿我們怎么辦!”褚子寒哄道,“過幾日等風頭小了,你就偷偷離開,我這里報一個暴斃就行,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就算是暴斃了別人也不會說什么的。”
所謂暴斃,就是虞蘭燕自我了斷了的意思。
出了這種事情,虞蘭燕自我了斷是最好的了,這對虞氏對信康伯府都有好處。
“可是……可是,明天那么多人……我怕……”虞蘭燕緊緊的抱住褚子寒,“寒哥哥,我怕,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好不容易讓虞蘭萱死了,為什么上天要這么對我,我們兩個難道不應當美滿的生活嗎?”
說著又哭了起來,眼淚一串串的落了下來,看著可憐之極、委屈之極。
“好了,別哭了,明天之后,蘭萱的事情跟我們再沒有關系,你以后也不是虞蘭燕,我的清白也洗清楚了,虞蘭燕這個名字既然可以洗清我們兩個,又何必在意其他,你只要記住,我心里有的一直是你,也唯有你就行了。”
褚子寒一臉深情的道。
“寒哥哥。”虞蘭燕又是大哭起來,感動不已,一邊哭一邊哽咽的道,“寒哥哥放心……我明天……明天一定幫你洗清冤屈,這事……這事都是虞蘭萱害的,都是她害的,是她欠我的,怪不得我,都是她欠我的。”
最后幾句咬牙切齒。
“好了,好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我可不愿意你真的受到什么傷害,你只需把事情推到虞蘭萱的身上,此事于我來說就可以了,至于你的清名……你都死了,也不會有人說你了。”
褚子寒溫柔的哄著虞蘭燕道,這讓虞蘭燕越發的感動,神情越發的凄楚起來,梨花帶雨的點頭:“寒哥哥,你放心,我明天就算是拼死……也會證明你的清白。”
從虞蘭燕的院子出來,褚子寒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天空,今天是個好天氣,天空上繁星點點,看著清朗無比,胸口處一陣長長的嘆惜,揮揮手讓小廝退后,他緩步順著小路往前走,眉頭緊鎖。
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看向前面,前面燈光處是褚子丹,身后一個提著燈籠的小廝。
“二弟!”褚子寒道。
“大哥!”褚子丹的臉背著燈光,看不太清楚,只隱隱看著臉色不太好,抬頭看了看后面的院子,“大哥怎么還到這里來,虞蘭燕害我們府上還不夠嗎?”
褚子寒沉默了一下,苦笑道:“她也是沒辦法。”
“她沒辦法?一個好好的女子,居然做出這等事情,如今連我們府上都受了牽連,大哥卻跟我說沒辦法?”褚子丹的話聽起來有幾分沖。
這讓褚子寒有幾分不悅:“二弟,那天的事情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
褚子丹的這話打的可不只是虞蘭燕的臉,還有褚子寒的臉。
“說清楚了嗎?大哥覺得真的是意外?”褚子丹嘲諷的勾了勾唇角,“大哥,這原本是你的事情,你的事情如何,跟我都沒有關系吧?”
“是跟你沒關系。”褚子寒點點頭。
“大哥記得你現在說的話,如果以后這事牽扯到我的身上,我必是不能被人這么污陷的。”褚子丹冷笑一聲,咄咄逼人的道。
“二弟,你是怎么了?”褚子寒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沒什么,我累了,要先去休息。”褚子丹轉身道,袖口中的右手緊緊的捏著一張紙條,因為用勁,手指間生疼,這是在他書案上找到的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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