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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客戶帳本虞兮嬌關注的是征遠侯府。
繡莊之前雖然是大姐的,但營運的事情有一些是掌在錢氏手中,征遠侯府最早的時候是掌在娘親手中,那個時候訂制的繡品并不在這一處繡莊,娘親自己也有一處繡莊,寧氏那時候還沒有冒頭。
但就在三年前,三年前征遠侯府正是寧氏從娘親手中接管了內務。
記載到征遠侯府的記錄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從起初的簡單的幾件,到后來越來越多的,一看就是重大的客戶。
當然寧氏也不是把所有的訂單全給了宣平侯府,還有一些依舊留在娘親的繡莊里,那也是為避免娘親發現,虞兮嬌之所以這么清楚,也因為后來這些店鋪許多都是掌在她手中,自打爹爹去世,娘親終日悲傷,無心管理店鋪事務。
早早的把店鋪分到虞蘭萱的名下,這也是虞蘭萱能暗中操作把這些店鋪“賣”了的最重要的原因。
“李姑姑,這一批是什么?”虞兮嬌伸手指著一處,問道。
李姑姑側頭去看,看過后也是尷尬不已:“這……里不小心小染了墨汁,屬下想著既然看不清楚,就寫了一批繡品。”
一大片的黑汁染在這頁上,正巧把一些物品給掩去,最后應當是李姑姑自己寫上的一批繡品,至于具體什么,著實看不清楚。
“這些墨汁什么時候染上的?”虞兮嬌翻了翻其他各處,唯有這批繡品是真看不清楚,上面被墨汁所污。
黑汁污掉的地方還挺大,看著足有十幾行。
“三姑娘,屬下也不清楚,這本冊子屬下后來就不怎么看了,只是一些大客戶的信息有大的訂單,小的屬下就不往上寫了,有時候忙可能更新的也慢一些,平日里迎來客往,也不需要再看這份訂單。”
李姑姑羞愧不已。
“這本冊子,李姑姑給過他人嗎?”虞兮嬌若有所思的問道。
“有,當時店鋪好幾個掌柜,好幾個帳房,為了怕他們不認主顧,不小心得罪貴客,屬下讓他們分別看過,就算記不住這些賣買的東西,至少得記住是哪幾個府上,免得有什么紕漏。”
李姑姑急忙道。
貴客上門,當然是貴客上門的路數,如果自己正巧不在,必然也得讓人好好接待一下,不能輕慢,李姑姑當時雖然看這幾位多出來的人沒辦法,但想著大家如今也是一條船上的人,總不能看著他們出事,于是這份帳冊也就讓那幾位一一看過。
虞兮嬌心頭一動:“姓寧的那位管事也看過?”
“是看過的。”李姑姑肯定的點點頭,“他們那幾個都看過。”
既如此,最有可能的就是姓寧的劃掉的,虞兮嬌想起虞蘭燕出事之后,姓寧的掌柜當時還是好好的,很有可能自己沒想到,寧氏那邊就有人想到,已經把該劃的都劃掉了,免得以后被人查看。
這手筆不像是寧氏的,倒像是滴水不漏的虞蘭雪的手筆。
劃去的有數行,可見訂制的物品不少,最重要的是連中間也劃去了,之后零零落落的還有征遠侯的訂單,到最后寧氏和錢氏接連出事,店鋪最后又回到大姐的手中,自此就再沒有訂單過來。
最看著像是征遠侯府最后一份大的訂單,可這上面不但看不到物件,也看不到時間,日期。
“李姑姑,你還記得征遠侯府大批訂單大約是什么時候,出的是什么東西,有什么特別的嗎?”
虞兮嬌放下冊子,冊子提供的只是一個大致的思路,如今也不能從上面看出什么,只能期望征遠侯府的不同,可以讓李姑姑想起些什么。
“大單子……”李姑姑皺起眉頭。
虞兮嬌也不急著催,拿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而后悠然的放下,目光繼續若有所思的落在面前的帳冊上。
李姑姑忽然一拍腿:“三姑娘這么一說,屬下倒是真的想起些什么,征遠侯府有一大批單過來,那批最大的單子還是一年左右,對,就是一年左右來下的單子。”
“虞蘭燕也來過?”虞兮嬌露出一個極淡的微笑。
“對,征遠侯府的那位……虞蘭燕是來過的。”李姑姑差點咬到自己舌頭,征遠侯府的虞三姑娘,自家的虞三姑娘可不能相提并論,那一位現在早就不是征遠侯府的姑娘,甚至被除了族。
“來過。”李姑姑點點頭,思緒在虞兮嬌的提問下,漸漸清晰起來。
“她過來最重要的是因為什么?”虞兮嬌繼續問道。
“是……衣裳,幾套衣裳,還有……還有蓋頭……對,最重要的是一個紅蓋頭。”李姑姑大聲的道。
虞兮嬌的心頭突突的跳了兩下,眼中閃過悲愴的幽深。
所有的事情看著都像是起緣于外祖家被抄前一個月,但實際呢,早在一年左右,虞蘭燕就早早的在訂出嫁的蓋頭。
上一世,自己最后得知消息,發現有問題已經來不及了,只能以死護娘親出困,但事實上呢,有人早早的就要對付自己和娘親,早早的就想要了自己一家子的性命,偏偏她們瞞得緊,自己和娘親一心為爹爹守孝,什么也不知道。
一年前,半年前?心痛的幾乎窒息。
那張網該是多大啊,早早的就網絡了自己和娘親的性命,自己當時就算有回天之力,也沒辦法讓母女兩個都安然的逃出生天,她當時能做的只是盡量護著娘親,盡量給娘親安置最好的。
知道還有人盯著的時候,又動用了最后的力量,把那兩個盯著那一處院子的婆子引開,讓娘親消失在征遠侯府。
這已經是她當時最大的能力了。
“紅蓋頭……是虞蘭燕自己挑選的?”虞兮嬌的聲音暗啞了幾分。
“對,從紅蓋頭的花色,以及上面所用的絲線,還有一些小的細節,甚至于最后用的繡娘也是虞蘭燕挑的,她要的是最好的,后來還時不時的過來看看,如果有不合心的地方,還讓繡有娘當場拆了,必然要求一切都是最好的。”
李姑姑道。
當時的記憶被想起,立時想到當時的虞三姑娘是多么的難侍候,繡娘若是稍有些不好,便被她斥罵,后來還時不時的派人過來,有時候還會親自過問蓋頭的事情,李姑姑當時覺得虞蘭燕對虞蘭萱的事情上心的都快瘋魔了。
還想著這位三姑娘對自己的堂姐是真的有心,聽聞蘭萱縣君就要出嫁,這蓋頭必然也是她的,至于那些看著華美的衣裳有,應當也全是為了蘭萱縣君出嫁做準備,倒也沒有太懷疑,只覺得過于的挑剔。
如今想來,哪里是為了蘭萱縣君的親事,分明就是她的,這蓋頭也是為了她自己準備的,那么早就為她準備蓋頭了,這要致蘭萱縣君于何地?
李姑姑下意識的想著,忽然臉色大變,嘴唇顫抖的看向虞兮嬌,“三……三姑娘……”
虞兮嬌搖了搖手:“李姑姑,未必就是你想的這樣,可能當時她也只是暗中有這么一份心。”
李姑姑固然是可以信任的,虞兮嬌卻也不愿意她知道的太多,有些事情現在還沒有到最后翻牌的時候,況且李姑姑是個生意人,這種事情沾上對她也沒有什么好處,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見虞兮嬌坦然的搖手,李姑姑心里稍定,雖然還是覺得疑惑,卻不敢再深想下去,只僅量配合虞兮嬌,跟著她的思路走,不再去想多余的結果。
“除了蓋頭,還有什么她特別上心的?”虞兮嬌繼續問道,沒問李姑姑方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李姑姑也選擇性的忘記方才自己驚惶失措下說的話,只選擇虞兮嬌給的方向繼續往下想。
“三姑娘,還有幾套男子的衣裳,四季的都有,看著應當是給新婚用的。”李姑姑道。
世家千金成親,嫁妝中會有給男子做的四季的衣裳,一般都是女子自己親手制的,但也有讓店鋪縫制的,只要提供尺寸,店鋪可以直接做出四季的成衣,女子可以在上面稍稍繡上一點飾物,到時候只要把這些放在嫁妝中,也算是女子自己所制。
并不是所有的世家千金都精到縫制。
虞蘭燕很得寧氏寵愛,嘴特別會說,與針線上面卻是一般般,往日也沒有給自己做過一套衣裳,繡花卻是會的,雖然不精基本的還可以,虞兮嬌想到的是既然蓋頭不便在府里自己繡,那么給褚子寒的幾套衣裳呢?
虞蘭燕必不甘用府里給自己準備的那幾套。
當時守孝,針線房拿了褚子寒的尺寸做的衣裳,后來娘親出事,虞蘭萱也無心刺繡,不知道這幾套衣裳如何。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虞蘭燕雖然想奪自己的嫁妝,卻不愿意用自己的蓋頭,“自己做”的衣裳給褚子寒,所以她必然也得早早的準備,必然也得親手的繡一些上去,表示她對褚子寒的在意。
“沒繡花?”
“繡了,就只是簡單的領子、衣袖上,至于其他幾處留了白,聽說是蘭萱縣君自己會繡。”李姑姑道,這種事情她還是很懂規矩的,嫁妝中的男子衣裳最好是世家千金自己親手繡,顯得既誠心又能彰顯繡工。
虞兮嬌并不意外李姑姑的回答,那么另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浮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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