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看熱鬧的馬車夫方才還以為掉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如今聽說這婆子亂翻主子的包裹,一個個看向婆子的目光都帶了些震驚,這婆子真是膽子大的過份。
這是真沒把自己當成一個下人?
婆子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手一抖,首飾盒落下,慌忙道:“我沒有,我就是……就是看看還有什么掉落的。”
“需要什么掉落的?”晴月的目光緊緊的落在婆子的臉上。
“珍……珍珠圓滑,容易掉。”婆子結巴道。
晴月索性不理她了,轉身對小廝道:“東西我已經送到,這就是我們大姑娘之前準備的,如果你們府上有什么事情,我們三姑娘的意思,還是早早的處理的好,若是以后你們大公子和少夫人不在府里了,靖遠將軍府也得清理清理。”
說完,帶著兩個宣平侯府的婆子,跳上了馬車,馬車轉了一個方向駛出了靖遠將軍府上。
話已經帶到,姑娘說大姑爺會明白的。
“你們把包裹收拾了,跟我走。”小廝冷冷的看著兩個丫環道。
兩丫環哪敢違背,急忙把包裹整理了。
“你也來。”小廝指了指婆子。
“我……我還有事,夫人吩咐我接待今天過來的客人。”婆子慌忙道。
“你這是真的不愿意去見公子?需要公子去向夫人討要你?”小廝冷聲問道。
“我……我不敢。”
“那就走吧,對大公子當面說清楚。”小廝冷冷的道,昨天晚上大公子就吩咐自己注意和少夫人有關的事情,就怕有人對少夫人不利。
沒想到還真的有人吃里扒外。
靖遠將軍夫人今天很高興,兒子終于娶親了,娶的是宣平侯府的大姑娘,說是養女跟親女也差不了多少了,安和大長公主也給做面子,嫁妝一抬抬的進來,十里紅妝不過如此,原本只是聽說不錯。
現在真的看到,將軍夫人秦氏立時笑的合不籠嘴,賓客們也只撿好聽的話說,賓主相歡的時候,一個婆子進來偷偷的在秦氏耳邊低語了兩句。
秦氏皺了皺眉頭,而后不動聲色的站起身,叮囑其他人先坐坐,她去去就來,其他的夫人們都笑著讓她自去忙就是。
從花廳出來,跟著婆子從小徑過去,到了兒子的內書房,一進門看到一個婆子跪在當中,自己兒子一身新人的衣裳,坐在上面臉色凌厲。
“母親。”看到秦氏進來,許誠站起了起來。
“發生什么事了?”秦氏看了看跪地的婆子,是自己身邊的人,今天事多,自己身邊派出去不少人。
“母親,今天成親時,竹青一些部分行李沒有隨著嫁妝走,是一些往日用慣的舊物,沒放在嫁妝里,和宣平侯府說好,送嫁后,宣平侯府再派馬車送過來。”許誠等秦氏坐下后道。
“這事我知道。”秦氏道,許誠和她說起過,當時她還覺得很滿意,兒媳婦還沒有嫁過來,就替自家想著了,除了嫁妝外,還收拾了一些東西去往邊境,這讓秦氏覺得滿意,覺得兒媳婦一心向著自家。
“就是這個狗奴才,方才居然翻看竹青的包裹。”許誠伸手一指跪下的婆子冷笑道。
“什么?”秦氏驚了。
“母親,就是她。”許誠冷冷的道,“收了別人的好處,特意翻找竹青的嫁妝,說要從里面翻找一張什么紙條出來給您看。”許誠冷冷的道,臉色惱怒。
秦氏氣惱不已,兒子就要離京了,這個時候還要讓她鬧的跟兒子生份,這死婆子哪來的膽。
“說,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氏厲聲問道:“說不清楚,我讓人打斷你的腿。”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婆子全身顫抖,伏地求饒。
“誰讓你這么干的?”秦氏問道。
“是……是宣平侯府的,說……說是宣平侯夫人的意思,只是想讓少夫人好看,至于其他什么的,奴婢真的不知道。”婆子哪里還敢不說實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那天這婆子出府,正遇到一個婆子,拉著她說話,然后就說起了宣平侯府,說她是侯夫人身邊的婆子。
聽說是宣平侯府的婆子,將軍府的婆子越發的巴結親熱了,兩家就要結親。
之后就說起侯夫人不喜虞竹青,讓她幫著給虞竹青鬧點事出來,事情很簡單,也就是打翻了虞竹青的包裹,從里面的一個放著珍珠的首飾盒里拿出紙條,遞給秦氏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就不是她一個婆子該管的。
此事不難,又給了婆子一大筆錢財,正巧婆子家里有事情,急需錢財,于是一拍既合……
事情的經過聽起來極簡單,就只是一個婆子貪財的事情。
婆子說完一個勁的叫饒命,眼珠子左右轉了轉,偷看上面的主子表情,直言下次不敢了。
“到現在居然還不說實話,來人,把她拉下去重責。”秦氏還在沉默,許誠卻大聲道。
過來兩個小廝拉著婆子就往下拖。
“夫人救命,夫人救命。”婆子急的雙腿亂蹬。
“既然不想說,以后也別說了。”許誠冷冷的看著婆子,淡淡的道。
秦氏想說什么,卻被許誠搖了搖手制止:“母親,我不在意在今天見見血,反正有的人是真的不想活了,至于她的家人也一樣。”
最后幾個字聲音不高,卻讓婆子全身戰栗,眼看著就要被拖出去了,急的尖聲大叫起來:“大公子饒命,奴婢說,奴婢什么都說。”
“拉回來。”許誠冷冷的道。
小廝又像是拖死狗一樣,把婆子拉了回來,直接扔在地上。
“說。”
再拖回來,婆子哪里還敢亂說,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大公子,奴婢說慌了,這事是意外,也是表小姐的意思。”
所謂表小姐就是秦月怡,當初被逼著離開的那位。
秦氏一驚:“這事跟月怡有什么關系?”
“是表小姐……之前夫人讓奴婢伺候表小姐,表小姐離開前讓奴婢注意少夫人,說……說她還會回來的,并且讓奴婢見過宣平侯的這個婆子,說這個婆子以后可能有事找奴婢,讓奴婢幫幫她,也就是幫幫表姑娘,只要少夫人離開,表姑娘就可以回來了。”
婆子這時候哪里還敢隱瞞,哭道。
“她……她還要回來?”秦氏結結巴巴的道。
“母親,有沒有這個意思?”許誠抬眼看向秦氏。
“沒……沒有,絕對沒有,我沒讓她回來。”秦氏一急,急忙搖手,她會在私下里做一些小動作,卻絕對不會當著兒子的面去做。
“母親,我既然已經娶了宣平侯府的姑娘,就絕對不可能再讓表妹進府,哪怕是一個妾。”許誠一臉正色的看著秦氏道,“我記得之前對您說起過,您當時也表示同意的。”
“不會讓她過來,怎么會讓她過來。”秦氏滿頭大汗,連連搖手。
“母親說的極是,兒子相信母親,那這婆子怎么辦?”許誠笑了,臉上的冷意變成笑意,讓秦氏松了一口氣。
“發買了,直接發買,我府里不要她這么的奴才。”秦氏急忙道。
“兒子也是這么想的,但當日服侍表妹的人不少,母親還是再查一查,若是還有身在將軍府,卻對表妹一心一意,甚至還枉想著表妹回來替她們做主的,一并發買,如果是家生子,一家子都不用留了。”
許誠繼續道。
“自然……應當。”秦氏背心處冒汗。
她當時是真的一心一意的要讓侄女當兒媳婦的,給了不少的人給侄女用,這些人現在的確得查一查,看兒子的樣子是懷疑自己的,秦氏覺得很冤枉,就算她心里有這個想法,也沒有正式行動。
這事跟她真沒關系。
為了撇清關系,秦氏馬上讓人查問此事,把當初服侍過秦月怡的幾個下人一起叫過來詢問,之后又找出一個和秦月怡暗中通信的,這還真的是一個家生子,一大家子的人都被記下準備發買。
看得跟在秦氏身邊的一眾丫環、婆子心驚肉跳,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也清醒的意識到,表姑娘是真的不行了,表姑娘是不可能再回來的。
至于少夫人,看大公子維護的樣子就知道得罪不起,還是認認真真明白誰是自己的主子好,免得他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全程許誠就在邊上陪著,靜靜的看著秦氏查人,靜靜的等著秦氏把人發落完了,府里少了這些人,一下子也干凈了許多,自己和虞竹青去了邊境也放心許多,母親心性并不壞,只要少一些人在耳邊亂出主意就行。
這事今天就權且這樣,明天還得再查一遍,去往邊境,后方要穩,特別是母親,也得借此機會好好敲打一番……
晚膳后,客人們都散去,外面安靜了下來,府里卻依舊燈火通明,周夫人還在處理事情,府里的下人今天也沒有早早的休息,才辦了親事,收拾的比往日更晚一些。
虞兮嬌沒有休息,瑤水閣卻是安靜了下來,除去幫忙的人,瑤水閣里的燈火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
虞兮嬌靠在窗前,手里把玩著封煜送的簪子,不明白他今天送自己這個簪子干什么?生辰之喜又是什么意思,封煜不是無的放矢之人,而且這簪子精心打磨,如此精致,也不是隨意可得……
忽然不遠處傳來聲音,虞兮嬌抬眸看到天空中一朵煙火緩緩散去,而后一朵接著一朵,照亮了那一角的天空,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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