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淳安宮出來,皇上帶著皇后回了鳳儀宮。
在大殿中一坐下,皇上就冷著臉問道:「怎么回事?怎么會跑的?」
「臣妾也不知,發現事情后急忙派人過去查,那婆子也死了,是被人從背后打死的,不知道是什么人,那地方向來冷僻,平時也不會有人過去。」皇后搖了搖頭,眉頭緊緊的蹙起,「此事都是臣妾的錯,以為放這么一個地方,不會有人發現。」
「這事有哪幾個人知道?」皇上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皇后低眉垂首的報了幾個名字,里面沒有七公主。
皇上不耐煩的道:「查,這幾個都要查一下。」
「皇上,若是查不出呢?」皇后小心翼翼的問道。
「要你這個皇后有何用?連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總不能是這女子自己跑出去的吧?」皇上沒好氣的道。
皇上臉色一紅,委屈的低下頭,掩去眸底的惱怒,她是一國的皇后,在皇上面前卻被如此斥責,「皇上,之前臣妾也稟報過您,這女子就不是一個安份的,一直偷偷的想跑出去,還和送餐的婆子打過。」
這事皇后的確說起過,而且還不只一次,聽皇后這么一說,心里煩燥,這女子很重要,現在卻落在了封煜的手中。
自己的一部分謀算算是落了空。
「就算是她自己逃的,也要查查清楚,如果真的是這樣,找個人頂著吧。」皇上沒好氣的道。
母后那里得有交待。
「皇上覺得誰合適?」皇后問的越發的小心不安。
皇上皺眉,皇后提供的幾個名字里想了想,道:「就顧昭儀吧!」
「皇上,顧昭儀性子溫良,又得皇上寵愛,平日里為人做事也很合皇上的心。」皇后想了想道,顧昭儀的年紀并不大,現在也算是得寵的,雖然比不得寧妃盛寵,在后宮中也算是讓人羨慕的,
「不是她還能是誰?」皇上反問。
顧昭儀身家背景不硬,的確是沒有比她更合適的,至于另外的一些人,要么身份不夠,要么可能身份太夠,總是比不得顧昭儀。
「皇上,臣妾會好好查查的,總不能讓顧昭儀無辜受罰。」皇后極無奈的道,看這樣子似乎還想勸皇上。
皇上已經不耐煩的站了起來:「好好查清楚,實在沒辦法才是顧昭儀,皇后的能力朕向來知道,這么多年皇后和朕一直是條心的,這件事情也麻煩皇后了。」
說完,大步往外走。
皇后急忙行禮送行,聽到腳步聲離開,才緩緩的站直身子抬起眼眸,唇角無聲的勾了勾一絲嘲諷。
皇上還一如既往的給自己施加壓力,說什么實在沒辦法,什么叫實在沒辦法查清楚,就是自己無能。
顧昭儀這個女人其實也是自己之前選定的,比起其他人,她更合適背黑鍋,底子不夠,還想爭寵的蠢女人罷了。
「母后……」七公主從身后的帷幕中走出來,臉色發白,驚慌不已。
「現在知道害怕了?」皇后陰沉著臉坐下。
「母后,顧昭儀這段時間不是很得父皇的心嗎?」七公主低聲道。
「那又如何,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昭儀罷了。」皇后冷哼一聲,「不然你以為當時你父皇怎么會讓她知道這件事情的?」
「當……當初就……」七公主結結巴巴,臉色越發的慘白。
「你還真的以為你父皇對顧昭儀寵的勝過寧妃了?」皇后反問,目光看向寧妃所在的方向,「寧妃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幸好她這么多年都沒生過皇子,否則你我母女又豈能好好的坐在這里。」
「母后,寧妃這么厲害?」七公主眉眼冷厲起來。
「霜兒,寧妃不是厲害不厲害的事情,那個真人……就是寧妃帶進宮的,現在你父親最信任的是真人,后宮的寧妃其實沒那么重要,但她和真人有聯系。」皇后低緩的道,聲音壓的幾乎只有七公主才能聽到。
七公主震驚不已,口干舌燥……
虞兮嬌的病請了三天的假,其實第二天就稍好一些了,但又沒有好全,隱隱有些低燒。
虞瑞文讓她休息一段時間再去白石書院,在虞瑞文看來,考中了就代表自己的女兒有才識,這接下來能不能讀下去都不重要。
反正白石書院的女院,向來有嫁人就不讀的做法,而且也是得到認同的。
虞兮嬌卻說今天再去一下,如果不太好,就順便再請幾天假,總讓一個丫環去請,總是不太好,況且上一次明月還受了驚嚇。
見她執意如此,虞瑞文只能同意,府里的三個子女如今都是病殃殃的,看著都心疼,可他又沒辦法,只能請太醫來調治開方。
上午的課并不多,虞兮嬌撐著上完后,就去后院,坐在亭子里斜靠在圍欄處閉上眼睛休息。
才閉上眼睛,忽聽到一個嘲諷的聲音:「虞兮嬌,你這心可真大。」
虞兮嬌抬頭,看向來路,居然是徐安嬌,跟在徐安嬌身邊的是那位王姓嫡女。
王祺云在白石書院也算是風云人物,自己身份不一般,又和兩位公主都和得來,這會居然和徐安嬌也能處在一起。
徐安嬌大步到亭子前,明月急忙擋到虞兮嬌面前。
「一個小丫環,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侍衛了?我若想對付虞兮嬌,叫幾個侍衛來就行。」徐安嬌冷笑道,沒再靠近,在虞兮嬌對面的圍欄處坐下,「虞兮嬌,你怎么還有心在這里讀書?」
虞兮嬌示意明月退下,目光落在徐安嬌身上。
還沒等她開口,徐安嬌上下打量了虞兮嬌兩眼,忽然笑了:「看起來也知道了,這兩天難受吧?這是真的氣病了?也是遇上這種事情,誰都糟心,我真是同情你啊!」
說是同情,嘲諷的意思很明顯。
「徐縣主,不知道我有什么事情可以讓你覺得同情的?」虞兮嬌微微一笑。
「你這幾日真的不知道?關乎齊王世子的事情?」徐安嬌興災樂禍的道。
封煜的事情?
怪不得方才上課前,有幾位世家千金暗中對自己指指點點,其他人看過來的目光也有些不對。
明蘭今天也沒在,她一時也找不到人問。
「齊王世子能有什么事情?」虞兮嬌不甚在意的道。
「你是裝的吧?是不是早就狠狠的哭過了?」徐安嬌又仔細打量了虞兮嬌幾眼,看她沒什么精神,笑的越發的得意起來,「看看,都這個樣子了,還在嘴硬,也是……好不容易得來的親事,聽說還許諾了不少,看看現在……說不定這以后連正妃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徐安嬌哈哈大笑起來。
王祺云雖然沒說話,唇角也是微微勾起,嘲諷的意思很明顯。
虞兮嬌頭稍稍往亭子柱上靠了靠,「徐縣主如果想說,就請說,如果不想說,那就不要打擾到我休息。」
說著微微的合上了眼睛看著要繼續休息。
徐安嬌這幾天混進來,就是為了看虞兮嬌的笑話,又豈會讓她真正的休息。
「齊王世子帶走了一位美人。」徐安嬌低咳了一聲,笑的滿臉是花,「聽說是一位絕色的美人,齊王世子一見鐘情,不顧太后娘娘的反對,直接就帶進了齊王府,現在已經過去幾天了。」
徐安嬌一得到這個消息,就想來找虞兮嬌,無奈虞兮嬌病了,這幾天沒來學校,現在好不容易
讓她撞上,當然是極盡嘲諷之事。
「聽說當初齊王世子對安和大長公主說,以后只娶你一個,只有你一個,現在看起來,就只是說著玩的,不過也是齊王世子性子向來挑脫,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如今看到更好的,自然所有的好也是別人的了。」
徐安嬌越說越得意,越說越高興,如果不是還顧著些體面,她這時候都要狂笑了。
虞兮嬌自以為是,從自己的手中把齊王世子搶走又如何?這還沒嫁進門,就已經失了寵,以后過成什么樣子還真不好說。
以封煜的性子,若是厭棄了誰,這接下來的日子如何,徐安嬌表示很期待,虞兮嬌也有今天。
虞兮嬌微微偏著頭,看著徐安嬌得意洋洋的笑,臉色沒有一絲波瀾,清澈的眼眸仿佛能照見徐安嬌的內心一般,徐安嬌得意的笑容一噎,很有一種重重的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所有的感覺和自己原本想像的不同。
甚至覺得自己比眼前人更憋屈似的。
「虞兮嬌,如果我是你,現在就回去好好想想,這以后在齊王府在怎么過日子,真的,虞兮嬌,我現在覺得你特別的可憐,可憐到讓人覺得你以后的日子,恐怕比你們府上的侯夫人還不如。」
徐安嬌定了定神,繼續嘲諷。
宣平侯府的侯夫人,都說已經瘋了,虞兮嬌以后的下場,也不過如此,這么一想,徐安嬌又得意起來。..
「徐縣主,如果我是你,我也會睡不著的,瑞王府的事情……還真是……」
等她笑完,虞兮嬌才緩緩的道,眼睛微微瞇起,笑容輕松而懶散,透著幾分不經意的嘲諷,言尤未盡,話沒說話,意思卻盡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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