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加班

第559章 選秀的真相

晉王面無表情地抬眸看向葉良媛,帶著不悅地問道,“本王第一次見葉良媛,不知所謂何事。”

約等于:你算老幾?我認識你嗎?

對于親王與皇上的后妃這樣干凈地劃分界限十分得當,尤其是皇上剛剛御駕親征歸來。

說得難聽點,都算是以人體炸彈的形式挑撥皇上和親王的關系。

李北辰亦感到尷尬和頭痛。

此前命葉蘇華伴駕時腦中考慮的是安撫拉攏葉明,早就忘了當初落水之事。

于他而言,這些是是非非都是婦人之間爭風吃醋的小事,根本不曾放心上。

更未曾想到葉蘇華會蠢到這個時候提起晉王妃,戳弟弟的肺管子。

李北辰瞇著眼看向葉蘇華,葉蘇華被這么一看,愈發地不知所措。

有長進,但長進不大。

葉蘇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唐突。一時十分尷尬,卻想不出應變之策,急得滿臉通紅。

李北弘卻視而不見,慢悠悠地看戲。

皇帝慢悠悠地喝了口湯,“葉良媛,你這是在為你父親賠禮道歉?”

葉蘇華感激地望著皇上,連忙說道,“是,妾身是為家父此前頂撞到晉王賠禮道歉。”

心下暗想,父親在朝堂之上總有跟晉王不合的地方吧。

皇帝笑而不語,一直盯著弟弟,意思是你就此翻篇吧,咱們要從大局著想,不要太兒女情長了。

她爹葉明還真沒有跟晉王起過任何沖突。

因為他爹基本不請奏,皇上有私下交代就按皇上交代去做。皇上沒有交代就是請皇上定奪,請兩位丞相定奪,請各部商議決定。

遇到爭議就隨大流。旁人在朝堂上吵得死去活來,他袖手旁觀。問就是雙方都有道理,需要綜合考慮或者是皇上圣裁。根本不跟任何人起沖突。

他做的事情就是堅決執行皇上或者朝堂的最終決議。目前看,之前工部的工作做得還不錯。

“無妨。都是為了社稷,聽皇上調度。”李北弘舉起茶杯淡淡一笑,抿了一小口。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笑著說道,“朝廷里都是忠臣,這事情就好辦了。小寶,安排頂軟轎送葉良媛回宮。晉王,你隨朕去花園里走走。”

到了花園里,皇帝笑著對弟弟說,“你小子還挺記仇的。”

李北弘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確實,我從小就很記仇。”

他當然知道自己太看重感情,但難道不是正因為如此,皇帝才對他少了許多戒心嗎?

這個世界薄情寡義的人活得更好。

李北辰手中捻著一片樹葉,他重用葉明自然有他的道理。

戶部的窟窿那么大,葉明想必在自己離開的這些日子里已經發現了。慕容池那樣性格的肯定想不出填窟窿的辦法,也沒有家底自己填窟窿。

葉明就很合適。

李北辰就是看中葉明有產業、有家底能填窟窿。又懂得如何持續有效地搞錢,這樣就能夠用好國庫里通過反腐得來的上億資金,盡可能地錢生錢。

他原本看中了江月白的父親江敬賢。江敬賢比葉明更合適。

他在朝廷里沒有任何沒有根基門派,沒有朝堂經驗,善于經營產業卻又對權勢不感興趣。這樣的人做工具人簡直不要太合適。

李北望顯然也看中了這點,看破了李北辰的謀算,所以娶了江錦詩。

但沒想到李北望非常狠辣縝密,真正地做到了“得不到的就毀掉”。提前安排好人,在自己謀反失敗后,就殺了岳父一家,斷了李北辰的財路。

在選秀之前,為了紓解迫在眉睫的財政問題,陳相和孟相聯名私下給他出謀劃策,將全國富商嫡女列入本次選秀范圍內。

所以實際上,本次選秀里,富商之女比例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高。

第一天結束之后,尚宮局就已經安排幾個專業的嬤嬤暗中觀察,根據名單進行了樣貌、品性給了個初步印象評分,第二天早晨就秘密地提交到了皇上跟前。

名單已經縮短到了五人。而江錦繡名列第一。江月白名列第二。五人里最終錄用了三人。

被錄用的商人之女除了江月白姐妹,還有被安排在陳淑妃宮里的顧選侍。

只不過顧選侍來自云南,父親的母族是太祖時期巨富沈萬三流落云南的家族后人。

顧選侍父親跟沈萬三一樣花大價錢買了個掛名的地方小官。入宮時被算在官宦家庭出身一類里面,實則是商人家庭。

所以殿選那天,即使江月白不主動對詩,他也會隨便找個理由留下江氏姐妹。但江月白出口成章,對自己的詩歌又領悟深刻,確實令他眼前一亮,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

此后種種包括發現江月白會劍術純屬意外之喜。雖然不過一個月,卻占據了自己的心,做出了種種瘋狂之舉。

甚至征戰在外,戰事如此緊張,還會夜夜夢見她。越是不見,越是想念。

李北辰既感到莫大的歡喜和甜蜜,也感到一種洶涌而來的不安全感。

短暫的分別,令他把自己的心看得更加清楚。

回城路上,他腦子里一直回響著太后的話,“身為帝王就必須要無情。”

一陣嘰嘰喳喳的鳥叫打破了他的思緒。

李北弘高興地說道,“喜鵲。好幾只呢。”

李北弘扭頭看向皇兄。皇兄與他相視一笑,亦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是啊。喜鵲。好兆頭。”

聲音上揚,躊躇滿志。

如今確實有點否極泰來的意思,好消息一個接一個。

弟弟率真的笑容亦讓他松了口氣,感覺舒心了許多。還是那個藏不住心事的臭弟弟。方才他有種錯覺,弟弟的心與他越走越遠。

李北弘偏過頭看向李北辰,嘴角噙著笑意,似乎有什么話就在嘴邊。

“有什么喜事要說?”李北辰的聲音里帶著愉悅和調侃。

李北弘笑著扭過頭去沒有說話。

江月白如今已經是嘉寧妃,懷孕這樣的大事身邊的人一定第一時間稟告了皇兄吧?那他此時提起,豈不是會引起皇兄的猜忌。想到之前自己的幼稚,李北弘就感覺紅了臉,很不好意思。

李北辰注視著弟弟的面龐,雖然不覺得有什么大事,調侃道,“有什么話不能對大哥說的嗎?”

李北弘心里說道,“有啊。很多。江月白就是我們之間不能談的話題。”

嘴上卻笑著說道,“我剛剛就是想起來小時候。我們見父皇,總是先看看路上會不會遇見喜鵲。如果遇見了就意味著大吉,如果沒有,就情況不妙。”

李北辰笑著說道,“今日大吉。”

李北弘見也沒有更多話要講,便先主動告退。說準備過幾日就出發,這幾日去馬場那邊挑馬。李北辰提出要把自己的坐騎送給弟弟,卻被直拒。

望著李北弘的背影,李北辰突然想起來屢次把陳寧摔傷的坐騎,連忙喊住弟弟。

“老六,陳寧有匹好馬,是孟相送的。那馬摔了陳寧好幾次,這么烈性,上戰場正合適。”

李北弘停住腳步,對皇兄擺了擺手,“我還是自己挑吧。實在挑不到再說。”

他可沒忘記當初被太后逼著男扮女裝逛街那晚與陳寧的巧遇。

就是因為陳寧那匹瘋馬突然受了驚,他才不得不出手相救。

后來太后還故意作弄陳寧,故意從馬車上扔了個帕子下去。

單獨去見陳寧?還不如殺了他。

光想想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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