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雀說話平常，抿了口杯中的酒：“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何不愿讓阿鳶知道這件事呢？”

柳婉婉抬了抬眸，這才發現墨雀的眼神里沒有絲毫波瀾，沒有生氣，也沒有冷漠。

“大將軍明知故問。”柳婉婉聲音平靜：“女帝待寧寧那么好，若是突然知道寧寧和她沒有任何關系，打擊該有多大？”

“我知道，墨雀將軍對女帝的感情超出了友誼，你在生氣夜塵搶走了女帝，但這件事，你應該更看開一些，他們是兩情相悅，你應該祝福他們才是。”

柳婉婉的年紀很輕，而墨雀和夜塵則是年紀相仿，被一個和自己兒子年紀差不多的女人說教，墨雀自然是有些不開心的：“我知道，這事兒還不用你這小家伙跟我說，但喜歡一個人，可不是那么輕易能放棄的。”

“墨玄夜對你的感情，你也發現了，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歡他，他也不會輕易離開你的身邊不是嗎？”

墨雀的笑容帶著冷淡，而柳婉婉則笑不出來，眼神里閃著寒光：“墨雀將軍，墨玄夜所做的事情，你或許還不知道，但你應該清楚，我對他的不是不喜歡，而是恨，我恨他勝過所有的一切。”

“他不是個懂得珍惜的人，就算他愛慘了柳楚月，也應該一直愛護柳楚月，并不是讓她如今變成了沒有任何靈魂的殘骸。”

柳婉婉攥緊身前的杯子，茶水上，映照出了柳婉婉的那張俏臉，帶著慍怒的眼神，看起來有些滲人。

墨雀冷哼一聲，毫不在意：“既然你都不愛他，何不讓他放棄，反倒是勸起我來了。”

柳婉婉唇角抽了抽，她可從沒有想過讓墨玄夜和墨雀這兩個倔強的父子聽從自己的話語，不過是一個意見罷了。

柳婉婉站起身，看著身旁的墨雀道：“我這次留下來，可不是為了和將軍說這種事，我很好奇，墨雀將軍是否知道我的身世的事。”

“我能看得出來，將軍避諱跟我討論這樣的話題，但將軍應該知道，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就算這次得不到回答，以后我也會想盡方法，讓將軍聽信與我。”

墨雀聽聞，再也笑不出來，這倔強的脾氣，和寧鳶年輕的時候像的不止一點半點。

撇了眼那張熟悉的臉，一瞬間，墨雀心里似乎想通什么，開口道：“你這丫頭，和阿鳶倒一模一樣。”

“你確實不是北凌城的人，更不是什么柳府的嫡女，你就是南理國當今女帝寧鳶的女兒，只是夜塵那笨家伙，從不會懷疑自己身邊的人。”

“年輕的時候是這樣，老了還這樣！”墨雀把杯中酒一飲而盡，他朝柳婉婉看了眼，聲音逐漸變得柔和：“實話告訴你吧，你當初，可是被一個女人抱出來的，那女人鬼鬼祟祟，懷里不知道抱了個什么東西。”

“當時老皇帝擔心啊，阿鳶身邊的女兒，可是一直有人把守，但我知道，阿鳶的女兒肩膀上，有一塊特殊的印記。”

特殊的印記……

柳婉婉手有些顫抖，腦海中盡是那紅紫色的蝴蝶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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