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視頻,齊陽勾唇一笑。
洪亮的嗓音響起:“來人。”
“少爺。”
“去安排下,我現在就要見這個祝丁。”
“好的,少爺。”
下人退出去后,他又看了眼電腦上的人。
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名止,你可別怪我。”
關上電腦,整理好手中的資料。
又上樓換了一套衣服,才坐上司機準備好的車,前往祝家。
六小時后。
祝家。
祝丁心情愉悅,所以給自己放了半天假。
沒有去帝歡,也沒有去家族企業視察。
而是哼著歌,在院子里給花澆水。
“我又哼著,在夢里那首歌,很久么見過,故鄉的月色。”
歌聲嘹亮的同時,一陣汽車轟鳴聲傳來。
車子停在祝家別墅的大門外。
齊陽從車上下來,遠遠瞧見祝丁在院中澆花的身影,邪魅一笑。
聽著那清脆的歌聲,似山谷中黃鸝般的鳴叫,婉轉動人。
他輕輕的走到祝丁身后,靜靜的聽著她嘴里輕快的歌詞。
“奶奶的蒲扇,搖著那槐花落,爺爺的煙袋,飄向了銀河。”
身后的腳步聲,和汽車的轟鳴聲,祝丁都聽在耳中。
但見來人沒有多大敵意,也沒有打擾她,她也就沒有搭理。
自顧自的享受著眼前的時光。
待到把手里壺中的水,全都交在花上后,才轉身。
轉身的瞬間,四目相對!
一人沉醉,一人震驚!
齊陽回神,以為是自己突然的闖入嚇到了祝丁。
忙聲開口道歉:“抱歉祝小姐,不請自來,希望沒有給你造成困擾。”
他的聲音傳入祝丁耳中,震驚的祝丁久久不能回神。
眼中泛起了淚花,呼吸凝滯。
她不敢相信,眼前之人不僅長相一模一樣,連聲音也分毫不差。
齊陽聲音落下的那一刻,她眼中的淚花也滾落了下來。
她一哭,齊陽就慌了,完全忘了自己來的目的。
祝丁喉結似乎卡了東西。
她哽咽了許久,意識里也清楚自己沒有回到自己的世界。
也知道眼前之人不是她的三哥哥,可她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思念叫了聲。
“三哥哥!”
齊陽腦袋轟一聲就炸了。
這一聲三哥哥道盡了主人的思念,也讓他心底一顫。
“祝小姐你好,我叫齊陽。”
祝丁吸了吸鼻子,看了眼旁邊的花。
“抱歉,一立灰塵進了眼,讓齊少爺見笑了。”
見祝丁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齊陽忽然就有種于心不忍的心理。
但他們終歸不會是同一戰線的人,所以——
“祝小姐,今天我不請自來,確實很冒昧,但我來……”
“齊少爺來都來了,可否賞臉,進去陪我喝個茶?”
齊陽話音未落,就被祝丁打斷。
祝丁知道他來肯定是為了齊悅。
但此刻,她不想跟他談齊悅。
至少她的私心,在這一刻,接受不了這個聲音,長相和三哥哥一樣的人,替別人,向她求情!
祝丁走在前,齊陽跟在后。
他也不知為何,從那一聲三哥哥過后,他的心似乎產生了某種波動。
竟鬼使神差的沒有拒絕。
客廳里。
祝丁煮著茶,齊陽坐在她對面,看著她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不一會兒,茶的香氣溢出,在空氣中縈繞,一點點竄入齊陽鼻中。
“沒想到祝小姐煮茶的功夫,也這般了的,果然好茶是要配茶藝高深的人,才值得。”
祝丁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待茶泡好,她倒一杯,遞到齊陽面前。
“三哥哥嘗嘗!”
她深知眼前之人是齊家少爺。
卻還是難掩她對三哥的思念。
哪怕只是幾分鐘,等到喝完茶再談齊悅,也足已。
就當是睹人思人,讓她宣泄幾分鐘。
齊陽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他看得出眼前的人,與自家三哥哥關系非同一般。
哪怕他來的目的不純,她也希望這一刻面對他的臉時,把他當成三哥哥,暢談一番。
“你,很想你三哥?”
祝丁點頭:“嗯,很想很想。”
說話間,祝丁目不轉睛的盯著齊陽,似乎就是在看自家三哥哥。
“看來你跟你三哥關系很好,怎么舍得分開的?”
祝丁沉默兩秒后。
“齊少爺,我知你來是為了齊悅,我也知你是個明是非的人。
名止常跟我說你公證公允,即便今天是為了齊悅而來,能不能等把這茶喝完后,我們再談她?”
齊陽猶豫了兩秒,點頭,算是同意。
見他同意,祝丁一笑。
那種發自內心的笑,明艷動人,她一笑,屋內屋外的花草都黯然失色。
“三哥哥,這茶如何?”
齊陽知她前面話中的意思,便也愿在這一盞茶的時間里,扮演她三哥哥的角色。
讓她傾訴一下心中的思念。
“初嘗有點苦,但入口后,香氣慢慢散開,逐漸填充口腔,入了喉,又有些甘甜,讓人回味無窮。”
“三哥哥可否站起來走幾步?”
齊陽一愣。
走幾步?
為什么還要走幾步?
見齊陽無動于衷,祝丁眼中閃過一抹失落。
到底不是她三哥哥,不會那般寵著她。
那一抹失落被齊陽撲捉,他沒說話,站起來走到門口,又從門口走到祝丁眼前。
祝丁再次笑了,笑的像個孩子。
看到齊陽從門口走進來,她似是又見到了雙腿健全,英姿颯爽的三哥哥。
“三哥哥別站著了,坐,站久了腿受不了。”
她看著齊陽的腿,陷入了自己的回憶。
那是她第一次跟著父兄們上戰場。
她看著父兄隨將士們一同殺敵。
死的死,傷的傷。
戰場尸橫遍野,血流長河。
沒有作戰經驗的她,害怕,驚慌,不知所措。
爹爹和哥哥們怕她受傷也怕拖大家后腿,就讓三哥哥帶著她先走。
但他們還是沒能逃脫被敵軍追殺的命運。
見敵軍追來,三哥哥把她藏起來,自己去引開敵軍。
她不放心,等到敵軍朝三哥哥的方向追去后,她也緊隨其后。
見三哥哥被敵軍追到懸崖,退無可退。
她便沖了出去,最后兩人不敵,跳下懸崖,落入崖底的湖中。
大雪紛飛,湖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她跟三哥哥掉下去,把冰面砸了個大窟窿。
因她水性不好,三哥哥一直拖著她在水下找出路。
天寒地凍,水冰冷刺骨,但三哥哥任是不愿放棄她。
毅然決然要帶她活著回家。
他們回家后,三哥哥雙腿便再也不能行走了。
自那以后,三哥哥就像換了個人,整天把自己關在房中,閉門不出。
開始變得孤寂,冷漠,不愛說話,也不愿見她。
沒過半年,三哥哥就去世了。
她的三哥哥,到死也沒能再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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