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只是一個素人,林菲菲對此持樂觀狀態。
可現實很快就打了一記耳光。
空姐這個職業,注定了讓人心馳神往,航司盡力往下壓熱搜,在網上沒鬧出太大動靜,很快就被更大的瓜取代了,可薛秋筠沒想到,她的瓜被人發到了帶顏色的網站上,而且直接爆出了她們公司名字。
空姐,浴照,話題性拉滿。
這回她們公司臉丟大了,高層震怒,直接把薛秋筠開除了。
據說薛秋筠簽離職那天,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可根本沒人同情她。
因為這事,高層特意開了個大會,休息的統統被抓回公司,好好的休息沒了,換誰能不煩她?
這回好了,她可以專心做直播了。
她又給林菲菲打電話,把屎盆子扣我腦袋上。
“林菲菲,我現在被開除了!以后估計也沒有航司要我了,這下你們滿意了吧?”
林菲菲同情她的遭遇,壓下心頭的無奈,柔聲細語地說:
“我們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問題是真不是余斌干的,你為什么就偏偏認準了是他?”
她冷笑了幾聲,“不是他還能有誰?就是看我撬了你粉絲,尤其還撬了你大哥,不爽唄!”
聞言,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心中波瀾不驚,只是覺得她有些可笑。
她像條瘋狗似的,而且只咬我一個人。
該解釋的,林菲菲早就解釋了,她也懶得多說,我倆都覺得沒必要在一個多余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她倆一直以閨蜜自居,可有一種友誼叫階段性友誼,當你朝前走的時候,身邊的朋友也在逐漸變化,離開和擁有都很正常。
薛秋筠搶粉絲,挖大哥這事辦得確實不地道,既然如此,分道揚鑣也未必不是什么壞事,勉強只會徒增煩惱。
疏離大多數都是沉默的,大家心照不宣,默默退場也算給彼此的體面。
可薛秋筠非不這么想,林菲菲把電話掛了,她就和別人吐槽,非說都是我干的,好幾個空姐都私聊林菲菲,就連唐芹都驚動了。
這段時間,林菲菲正忙著退租,根本沒時間搭理她,她愛怎么說就怎么說。
像她這種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遠離,怎么和她斗都是輸,還讓自己心中有了一塊污漬。
薛秋筠上躥下跳的時候,林菲菲正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院子快到期了,沒等我游說,她就主動提議退租。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院子年久失修,房東也不舍得投資,不是這壞就是那壞,而且經常有蟲子爬進來,沒住幾天就給她搞崩潰了。
搬家那天,我找了一輛面包車拉東西,付完款我發現這丫頭有點兒悶悶不樂,一直皺著眉,也不搭話。
搬完東西,我一把攬住她的香肩,笑瞇瞇道:
“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悶悶不樂?”
她低著頭,聲音小得像蚊子似的:
“就是想起來覺得挺后悔的,干嘛非要租個院子,也不知道當時是怎么了,就死活非要租,現在想想真挺浪費錢的,這三個月里里外外花了七八千。”
聞言,我懸著的心終于落回肚子里,輕呼一口氣:
“我還以為怎么了,這也沒什么,覺得錯就錯了唄!”
林菲菲揚起小臉,杏眼中流露出幾分震驚,怔怔地看著我:
“花了小一萬,你就不心疼啊?你別安慰我了,真金白銀都花出去了,哎……”
我微微一笑,心中反而泛起一種釋然的感覺,說不難受是假的,可這已然成了事實,再怎么懊惱也于事無補,只會徒增煩惱。
人生有很多條路,怎么選都會有遺憾,也許怎么選都是錯。就算重來,也許依然重蹈覆轍。
她揚起手,在她頭頂一通亂揉,安慰道:
“好啦!你要這么說,我不也做錯了嘛!當初我就不應該把周薔的照片保存下來,如果能重來,也許我還會這么做。”
我本意是為了安慰她,可話音剛落,這丫頭眼睛忽然瞇了起來,眼神中殺氣涌現。
她把手搭在我胳膊上,笑瞇瞇地對我說:“什么?你居然還想再藏一次?膽子夠大的啊!”
我知道她其實已經不氣了,于是大膽地把胳膊架在她香肩上,嬉皮笑臉地說,
“你不是說過嘛!只要光明正大地保存,你就不會和我生氣,所以我這次……”
林菲菲杏眼睜得老大,“所以你這次就直接保存了是嗎”
“我就直接刪了……”
她打量了我幾眼,環抱著雙肩,輕哼道:
“算你識相。”
雖然被她剜了一眼,我卻不由自主揚起了嘴角,生活終于回歸了正軌。
林菲菲直播做得有聲有色,每場直播起碼都能有一兩千的收入,一個月輕輕松松就超過了以前當空姐時的工資,還不用飛來飛去,被折磨得欲生欲死。
薛秋筠被辭退后,把直播當成了主業,她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在直播間跳那種很性感的舞蹈,粉絲量也蠻大的。
她好像故意和林菲菲對著干,林菲菲開播她也開播,而且還主動和林菲菲連麥,但直接被拒絕了。
薛秋筠路子挺野的,除了跳舞,她還帶起了貨,每天在直播間賣女士內衣,而且號稱自己即將開始創業。
有句話叫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唐芹說她所謂的品牌主理人,其實就是個草臺班子,是她找工廠印個logo,就說自己創業,其實就兩款產品,但一包裝,好像多高大上似的。
薛秋筠也學林菲菲,在直播間分享空乘生活吸引流量,但她分享的都是實打實的大瓜,雖然隱去了姓名,但很多事都能和網上熱搜對號入座。
當然,她這么恨我,我自然逃不過她的口誅筆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