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歸

第六百零五章 暗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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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興是曲原府守軍的一個千戶,是邱望之三年前放在這里的暗線,在這里邱望之最放心的就是他。

按理,邱望之和孫與慕現在應該去找知府或指揮使、參將派軍隊或衙役協助他們。但看情況,永興鏢局與那幾人的關系都匪淺,不知誰否參與其中。

等到天亮,四個扮成農夫的金吾衛戴著斗笠趕著驢車進城。

邱望之受傷不能去,孫與慕無論怎么易容都不像農夫。

清晨,衛嬤嬤和在側屋值夜的羅兒敲不開主子的臥房門。不僅門插死了,窗戶也關死了,還從門縫里飄出淡淡的香氣。

香氣有迷惑作用,在側屋值夜的羅兒睡得更死,還是衛嬤嬤過來才把她叫醒。

幾人嚇壞了,趕緊讓力氣大的粗使婆子過來把門撞開。

滿屋彌漫著好聞的濃香,紗帳垂下,隱約看到荀香還躺在床上。琉璃缸里的水劇烈搖晃著,小仙女拖著大殼想爬出水面卻怎么都爬不出來。

幾人嚇得大哭,向床邊奔去。

“郡主……”

“郡主……”

荀香沒有任何反應,如死了一般。

幾人使勁搖晃著她,王嬤嬤還掐了人中。

荀香依然沒有醒。

王嬤嬤哭道,“快,快去請御醫,再去稟報皇后娘娘和丁夫人。”

這么大的事不敢不稟報皇后娘娘。

衛嬤嬤想起幾年前郡主在北泉村時也有過這么一次,大夫說郡主勞累過渡,睡著了。

她緊張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說道,“先不要慌亂,郡主之前也有過這種情況,好像是睡著了。”

王嬤嬤根本不信,睡著怎么可能掐人中都掐不醒。

她哭得肝腸寸斷。不僅哭郡主,也哭自己和這個院子里的人活不成了。

除了衛嬤嬤,其他下人都是這個想法,哭得一個比一個凄慘。

荀壹博聽說后也跑了過來。他已經顧不得那么多,跑進臥房搖晃著荀香。

“妹妹,妹妹……”

妹妹有微弱的呼吸,可就是醒不來。

兩刻多鐘后太醫院幾個最好的御醫趕到,包括院正和院判。

他們每人給荀香摸了脈。

“郡主這次有些像董侯爺陣亡那次昏迷,又不完全一樣。”

“郡主氣息不穩,像是睡著,又像是暈迷。”

“雖然脈搏較弱,也不應該醒不來呀。”

“是啊,扎針都扎不醒。”

衛嬤嬤又說了在北泉村荀香汗出多昏睡的事。

正說著,皇上身邊的善公公和坤寧宮的安公公趕了過來。

聽說香香郡主貌似出多了香汗深睡不醒,都狐疑不已,之前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病。

善公公回去稟報皇上皇后,安公公繼續在這里等候消息。

半個多時辰后,張氏也趕了過來。

張氏見這次荀香臉色慘白,渾身黏黏的冰涼,一摸就是冷汗出來了。

她哭道,“香香,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能多出汗不能多出汗,你怎么就是不聽呢……天哪,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么活啊,你爺會氣死,你爹會心疼死……”

未時初慧忍大師又帶著四個和尚趕來了。

善公公稟報皇上,皇上也沒聽說過有這種情況。他怕荀香被什么東西纏住,讓人快馬加鞭去請慧忍住持親自來看荀香。

若真有東西纏上荀香,請慧忍作法。

請慧忍住持下山,皇上除了自己身體不好請過,荀香這是第二位。其他子孫請慧忍看病,都是親自去寺里。

慧忍進屋給荀香把了脈,又掰開荀香的眼皮看了看。

說道,“郡主像是失了一魄。若不及時招回,有魂飛魄散之險。”

他的話讓眾人一驚,張氏等人的哭聲更大。

慧忍讓一位御醫給荀香的幾個穴位扎上針,他貼了幾個符在床頭床尾,就帶著另四個和尚坐在地上念經。

臥房里除了一個施針的御醫,拉著荀香手的張氏,以及五個和尚,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念經聲特別洪亮,與平時和尚念經的平和慈悲一點不同,聽著讓人毛骨悚然。

孫臨章和米侯爺、陶大人在朝中聽說荀香的情況,趕緊派人回家,讓孫大夫人、米夫人和米紅嵐、陶婧去公主府看望荀香……

曲原府依山而建,城郊一片片田地里綠浪翻翻,低矮的村落鄰星分布其中。其中有一個別院,離最近的村子也有半里地左右。

別院里面青磚瓦房,綠樹紅花,大門緊閉,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別院。

午時初,一車騾車駛入大門。

不多時,一個戴斗笠穿長袍的壯漢騎馬來到大門前,大門打開,男人進去。

此人正是周興,幫助用麻袋裝著魏永的幾個金吾衛出了城。

對于他大白天來這里,邱望之有些吃驚。

周興抱拳笑道,“下官想見識見識金吾衛收拾人的手法。哈哈,聽說老帶勁了。”

魏永被一盆涼水澆醒,吃驚地問道,“你們是誰,敢他娘的抓老子。永興鏢局你們知不知道,老子是二當家。何知府是老子的遠房表舅……”

一個金吾衛照著他肚子踹了一腳,罵道,“來了這里還敢嘴硬。我們是金吾衛,這位是北鎮撫使邱大人。”

金吾衛北鎮撫使邱望之是惡魔,魏永也聽說過。

他驚恐地看著邱望之,有些不信。

邱望之亮了一下他的腰牌,陰測測說道,“好好回答我們的問題,你便不會受罪。”

魏永穩了穩神,干笑兩聲說道,“大人,小的是良民,沒做任何犯法之事。”

邱望之可不會跟他廢話,意示了一下。

一個金吾衛過來,拿著一根布帶勒住魏永的嘴系在后腦勺。如此,他能輕聲說話,吼不出來。

另兩個金吾衛過來扒下他的衣裳,把他綁在一根柱子上。

魏永嚇壞了,含混著說道,“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

話沒說完,鞭子就落在他身上。

魏永痛得“嗷嗷”慘叫,聲音在嗓子眼里“咕嚕”。

邱望之和孫與慕坐著審問,另三個金吾衛施刑。

那些折磨人的刑法讓荀香受不了,背過身不去看他。好在是魂魄,否則已經吐了。

周興對施刑非常感興趣,眼里抑制不住興奮,幾次上前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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