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影響已經產生,我不管你心里惦記著誰,這段時間,你和黎早必須恩恩愛愛的,聽到沒有?!”
“我……”
陸擎揮揮手,根本不聽,“你用不著跟我解釋,我也是男人,都理解。總之,等火災影響過去了再說,到時候,一切隨你。”
“……”你理解什么了理解!
陸擎交待完就離開了,本來也是路過這里順便給兒子警醒幾句。
人一走,何兵疑惑地問道:“陸總,鉆石項鏈還訂嗎?”
陸向寧:“挑最貴的。”
“好。”
這時,手機“叮”的一聲響,他拿過一看,黎早給他發了一張現金支票的照片,那上面赫然蓋著趙子初的私章。
再一看數額,五百萬。
他揮揮手示意何兵去辦事,轉身就給黎早打去了電話。
“什么意思?”
此時黎早還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這個時間點車多人多,趙子初不敢亂來,沒派保鏢跟上來糾纏。
既然陸向寧問,那她就開門見山地說了,“你前任給我送錢,要不我現在就去銀行兌一下,如果這是一張空頭支票,那這五百萬由你出?”
“什么亂七八糟的,她給你送錢干嘛?”
“送我離開。”
過久的沉默,代表了陸向寧的無語,和震驚。
黎早此刻的心情挺平靜的,決定不愛了,也不會去恨,只不過被趙子初這頓愚蠢的操作搞煩了而已,“她比你媽還著急讓我滾蛋,生怕我賴在陸太太的位置上不走。”
“這件事我會搞清楚。”
黎早哼笑一下,“你要不要重新認識一下趙子初?五年了,你就不去確認一下她還是不是五年前的她?我言盡于此,你和她的事我不關心,反正你將來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系。”
不等陸向寧再開口,黎早就先一步掛斷了電話。
等他搞清楚?呵,不存在的,只要是趙子初的事,他就自帶濾鏡。
在他眼中,趙子初就是一個永遠都對的人,高貴、大方、溫柔,學識高,有涵養,說話永遠輕聲細語,做事永遠井井有條。
不像她,一天到晚就是作,沒事找事。
哪怕她把支票這種鐵打的證據放在他面前,他都要自己去查證,而不是相信她。
想及此,黎早忽然好心疼自己。
好的婚姻應該是共同前進,讓彼此都成為更好的人。
可是她和陸向寧的這段婚姻,是她單方面的付出和努力,是她一直在委曲求全,是她一直在卑微地渴求丈夫的一點點憐愛。
這是不對的。
她傾其一切去愛他,可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報。
人生路漫漫,往后的幾十年,她為什么還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走著,手機忽然響了一下,一看,是季宏海發來的信息。
季宏海不僅是她的客戶,也是她的伯樂。
——“黎小姐,這是犬子季禮彬彬有禮,團扇的事以后你跟他溝通。”
——“沒問題。”
這是金主爸爸的要求,她當然沒問題。
緊接著,對方的好友驗證就發過來了——“我是季禮。”
黎早立刻通過。
——“黎小姐,久聞大名,幸會幸會。”
——“客氣客氣,叫我黎早吧,大棗也行。”
——“可”
短暫的招呼過后,季禮發來了一段語音——“團扇不著急,我爸跟我交待過,按照你的步驟來。今天主要想跟你說的是,本周六下午,在季氏拍賣行有一場絲織品藝術展覽會,為馬上要進行的藝術品拍賣會預熱,所有展品都是珍稀品,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季禮的聲音非常好聽,黎早一下就被打動了。
她知道這種展覽會,相當于貨品在正式開售之前讓一些VIP買家先過過眼,受邀的都是江城名流。
以前陸向寧也受到過邀請。
有一次,是一場珠寶展,陸向寧說帶她去見見世面,她開心了整整一個星期,誰知,臨行前又突然說,他媽想去,他就把邀請卡轉贈給了他媽。
而白絮亭自然不會帶她去。
當時她氣得差一點就要跟他吵架,好幾天都沒跟他講話。
季禮又發來一條語音——“你那副《荷塘月色》也會參展。”
黎早有些激動,“請問,參展的意思是季老板要拿出來拍賣?”
季禮笑著說:“不是,我爸才舍不得賣給別人,他說《荷塘月色》潛力巨大,展覽一下,看看反響。”
“原來如此。”
“我發你一張邀請函,請查收。”
“謝謝。”
黎早一想,又問:“這張邀請函是可以攜伴參加的對嗎?我可不可以帶一位朋友?”
季禮大大方方地說:“當然可以,到時候如果找不到地方可以聯系我,我也會去。”
“好的好的,謝謝。”
兩人一來一往地發語音,可謂相談甚歡。
陸向寧一回到家,凌姨就急急忙忙迎上來,“大少爺,太太走了,提著一個行李箱,我怎么勸她都不聽,攔也攔不住。”
陸向寧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拿著禮盒袋的手緊了緊。
“你要不要去找找她?”
陸向寧板著臉,陰惻惻地說道:“隨她去!”
凌姨不敢再說什么了。
上了二樓,他一邊伸手拉領帶,一邊將禮盒袋丟到她的梳妝臺上。
梳妝臺上難得的干凈,瓶瓶罐罐都沒了。
他心頭躥火,走到衣帽間,她昨晚收拾的那個行李箱果然不見了。
他大力地推開一個又一個移門,衣柜里依舊是滿滿當當。
人走了,東西卻不帶走,留一屋子垃圾占地方。
他氣憤地大喊道:“凌姨,明天把她的東西全打包,叫她來拿,不然我全扔掉。”
樓下的凌姨沒吱聲。
“聽到沒有?!”
凌姨這才怯怯地說:“太太說,留下的東西都不要了,讓我隨意處理……”
陸向寧額頭青筋直跳,嘴唇動了動,可最終也沒有把“趕緊清理掉”說出口。
她沒什么興趣愛好,一個人在家里就喜歡臭美,把自己裝扮漂亮,也把家里裝扮漂亮。
他不懂為什么她每天都要在他書房里放一束鮮花,也不懂那個軟塌塌的懶人沙發好看在哪里,她平時就會在家搗鼓這些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