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早捧著那束花往前走。
高冷的陸總終于將后車窗落了下來。
“我旁邊辦事,正好路過這里,你回家嗎?回家就上車,便宜你搭個順風車。”
何兵都替他緊張。
我滴個陸總啊,不會找借口就別找,就說特意過來接你回家,很難嗎?
鐵一般的嘴,就是不服軟。
黎早二話不說,拿起花束就朝車窗里砸去。
陸向寧一點沒防備,還以為她徑直走過來是要上車的,突然就被花砸痛了臉,“你有病啊?拿花砸我?”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黎早罵了一句就掉頭走了。
跟他們相反的方向。
此時,后面的車紛紛按響了喇叭。
單行道,前車一停,后面的車都沒法走。
后面的司機一看是邁巴赫還不好按喇叭催促,但再后面的車,都在按喇叭。
何兵見狀,不得不往前開。
陸向寧一邊捂著鼻梁的痛處,一邊低頭看著落在自己懷里的這束花。
怎么看怎么眼熟。
還是何兵反應快,“哎呀,陸總,這束花跟趙小姐的手捧花好像一樣。”
陸向寧:“……”
叫個外賣都能精準踩雷,老天爺都不幫我?!
“一樣嗎?”他還想掙扎一下,“我挑的還是那家店銷售第一的花。”
何兵快速往后看了一眼,確認一下,一邊謹慎開車一邊說:“我看挺像,要不太太怎么會這么生氣?要不您追過去解釋一下?”
“給她買花她不喜歡我還要解釋?!憑什么?!”
“……”當我沒說。
陸向寧低頭看著,拿出手機,點開微博,隨便一搜就搜出了那張火爆全網的“頭紗照”。
放大。
呵,不能說一模一樣,簡直是毫無差別。
就連捆綁的蝴蝶結都一樣。
單行道,何兵只能往前開。
而且看導航顯示,他們只能穿過前面的小區,從小區另一個大門出去。
出去就是另一條馬路了。
跟太太走的那條路就是南轅北轍。
何兵著急地說道:“陸總,您再不去追太太,太太又該離家出走了。”
陸向寧沉了三秒鐘,終于不情不愿地吐出了兩個字,“停車。”
黎早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她捫心自問已經想得很通透了,當瞎子看不見,當聾子聽不見,當啞巴不對他們的出軌行為大罵出口。
可這個狗男人還要時不時地拿刀子捅她,刀刀都往她心口上扎。
為什么?
無恥唄!!!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她一看,居然是鐘浩打來的。
這人還有臉打來?
男人,真的一個比一個無恥!!!
“喂?!”黎早還是接了,停下,想聽聽鐘浩會說什么。
“陸太太,是我,鐘浩。”
黎早怔了一下,對這個稱呼很是質疑,“鐘律師,這時候打來有什么事嗎?”
“我今天一直在研究你和陸總的離婚案,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在我看來您真沒必要跟他對著干。”
“哦?說說你的高見。”
“首先您沒有收入,這是最重要的;其次,陸總有些欠債雖然您不知情,但只要是用于夫妻共同生活的,您也是要承擔一半的,這樣算下來,您占不到便宜。”
夜色漸暗,夜風習習,這條街沒有大路燈,街景難免黯淡。
就如同黎早此刻的心情。
低沉陰郁。
黯淡無光。
“鐘律師,不說明白點,我聽不懂。”
“陸太太,我還是建議您撤訴,這場離婚官司您是怎么都打不贏的,何必做些無用功呢?”
黎早注意到鐘浩前后的稱呼變化,從黎女士到陸太太,從陸先生到陸總,那股捧臭腳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鐘律師,你跟陸向寧見過了?”
鐘浩呵呵一笑,如實相告,“陸太太,陸總并沒有離婚的計劃。”
雖然已經猜到大概,但親自證實依然讓她心寒至極,她感覺這陣夜風越吹越涼,瘆人得很。
陸向寧昨晚和她一起看了鐘浩搬蘇葵上車的視頻,陸向寧明知道鐘浩這個人不靠譜還跟他狼狽為奸,他這是故意要惡心她啊。
果然是物以類聚,無恥之徒都聚一塊兒去了。
“好,我撤訴。”本來她也不想把離婚案委托給鐘浩,只是沒想到鐘浩居然厚著臉皮先聯系她。
鐘浩松了一口氣,“感謝陸太太的諒解,我現在就把錢原封不動地歸還給您。”
黎早忍了又忍,“好。”
掛斷電話,鐘浩的退款即刻就到。
黎早編輯了一連串罵街的文字想以短信的方式發過去,可打了半天字,又覺得沒意義,全給刪了。
鐘浩的號碼直接拉黑,她的手機里存不得這種無恥小人。
“黎早。”身后突然響起陸向寧的聲音。
黎早頭皮都發麻了,他什么時候追上來的?
“天這么暗,這里也沒個路燈,你還低頭看手機,小心摔斷門牙。”
黎早斜著眼瞪他,只要一想到他居然跟鐘浩那種人狼狽為奸,她連看他都帶著偏見。
扭頭,就走。
“誒……喂!黎早你……等等我!”
陸向寧是一路小跑過來的,剛放慢腳步,又提速追了起來,“小心前面的……”泥坑!
“跨次”一聲,黎早一腳踩中了一個“陷阱”,泥水四濺,她的小白鞋都變色了。
這里的地磚都是小方塊,許多都松動了。
黎早腳踩的那塊已經明顯凸起,還是被泡濕的,一看就是坑。
陸向寧倒也沒有袖手旁觀,但絕對是幸災樂禍,賤兮兮地在旁邊說:“叫你等等我,你偏不等,這下遭報應了吧?”
黎早抬起腳,用力地朝他一甩。
陸向寧躲避不及,只覺得一道泥點雨由下至上飛撲過來,直往他眼前扎。
當那一點一點的濕冷感貼到他臉上的時候,他都沒來得及閉眼。
他低頭一看,一道泥點子從他光亮的皮鞋開始玷污,經過了他的褲管,穿越了他的西服,連他的脖子都不放過,直沖他的正臉。
真狠啊,不偏不倚地劈了他一身。
陸向寧伸手擦了擦嘴角,泥點子瞬間變成了泥線條。
“呵……”黎早冷笑一聲,多少帶點報復成功的爽感,“我都繞道走了你還要跟來,那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嘍,泥而已,能比你臟?”小說屋xiaoshuowu如果您中途有事離開,請按CTRLD鍵保存當前頁面至收藏夾,以便以后接著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