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一會兒之后,黎早終于恢復過來,臉上慢慢地有了血色。
不爭氣的肚子時不時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之所以洗澡會暈倒,沒開換氣扇缺氧是原因,空腹引起低血糖也是很大的原因。
她現在急需補充能量。
但是她身上未著寸縷,狗男人又坐在旁邊……
做了一番思想建設之后,黎早弱弱地開口,“喂,幫我1去拿一下浴袍,在洗手臺上。”
陸向寧回過神來,看看她,再看看洗手間里的浴袍,說:“你什么樣我沒見過,有必要穿嗎?”
嘴巴比腦子快,黎早脫口而出,“那你什么樣我沒見過,你馬上脫光。”
陸向寧先是一愣,確實沒想到她能說出這話來,然后嘴角一歪,眼角染了欲,一邊往大床邊走,一邊寬衣解帶。
黎早:“……”
黎早雙手遮面,大罵出聲,“流氓才趁人之危,你不是自稱正人君子嗎?說話是放屁的?”
“陸向寧,違背妻子意愿強行發生性關系也能構成強女干罪,不信你去問卓凈帆!”
預計的重量沒有壓下來,黎早張開手指,悄悄地從指縫里看出來。
只見陸向寧站在床邊,雙手松懈地搭在腰間,正看戲似的看著她。
黎早:“……”被耍了,混蛋!
陸向寧是動手了,但只是動手解了腰帶,看到她的反應,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黎早白了他一眼,一手拉著被子捂住胸口,一手撐著坐起身,“你真是夠無恥的。”
“我做什么了嗎?”
黎早伸腿往他大腿上踢,隔著被子踢他。
陸向寧只是配合地彎了一下腰,意思意思,雙腳動都沒動。
腰帶解開了,浴袍的衣門襟自然也散開了,于是,衣門襟里面的風光直接暴露在她的眼前。
上面是大塊的胸肌,中間是一條條的腹肌,再下面是人魚線……
黎早眼神及時剎車,眼珠子往上一轉,生生地把視線往他臉上移。
然而,他的臉,并不比他的身體差多少,同樣能讓人深陷沉淪。
黎早本來臉色不好,這一下,臉頰騰升起兩片緋紅,臉色別提有多紅潤,連耳朵都是血紅的。
陸向寧故意跟她爭辯,“讓我脫光是你,罵我流氓也是你,那我脫一半,你總該滿意了吧?”
“……變態!”
“話都被你說去了,”陸向寧忽然笑了一下,“我本來沒那方面的意思,你可別刺激我。”
“本來沒有?”
黎早問完就后悔了,臉更紅。
她天生冷白皮,皮薄柔嫩的,但凡有個生氣或高興的,只要情緒波動大,就會臉紅,還特別明顯。
在房事上,她什么時候情動,什么時候被動,什么時候主動,只要有光,陸向寧都能看出來。
比如,現在。
他故意反問她,“那我是該說有呢,還是說沒有呢?”
“我要說有,你又要罵我是禽獸,我要說沒有,只怕你會罵我禽獸不如。”
“……”他的嘴,什么時候開光了?
黎早抬頭不是,低頭也不是,干脆轉頭看向洗手間,“你到底幫不幫我拿?”
“你求我是這態度?”
“……”狗男人!
黎早氣得感覺又要腦缺氧了。
陸向寧也不是真的要跟她杠上,喟嘆一口氣,去洗手間把浴袍拿了出來,“好了,不逗你了,起來吃飯。”
黎早拿了浴袍趕緊套上,心說:你早干嘛去你了?!
總算吃上了飯,這一天可真夠充實的。
陸向寧打開電視,開到新聞直播臺。
港北路依然積水,幾輛救援車都進不去,更別說大型器械。
地鐵口倒灌進水,里面還有工人被困,救援太緩慢,情況不容樂觀。
黎早嘆氣,“唉,我們還是運氣好,老天保佑,希望別出什么事。”
陸向寧本來已經不吃了,她吃,他就陪她又吃了點,今天的開背蒜蓉大蝦不錯,他殷勤地剝了一個,“看在你這么誠心的份上,獎賞你一個大蝦。”
黎早一怔,說不出什么滋味,他明明是專門為她剝的,卻非要那樣說。
嘴巴不會說話就算了,還不合時宜地亂說話。
但凡他早點對她上點心,她都不會往離婚那方面去想。
可是現在,我缺你這一只蝦吃?
黎早用筷子夾起大蝦,直接塞進了他的嘴里。
硬塞!
黎早:“不用剝給我吃,我嫌你手臟。”
陸向寧:“……”
他一直都在找合適的機會想好好地跟她談一次,現在正好。
氣氛合適,地點合適,情緒也很合適。
大家都心如止水的。
“黎早,關于離婚的事,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黎早嘴巴沒停,但心跳卻漏了半拍,“你弄錯了,不是我要離婚,是你一直心里裝著別人。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你會繼續守著這段有名無實的夫妻關系嗎?”
“有名無實不是這樣用的。”陸向寧糾正道,商業家的邏輯都很縝密。
黎早一噎,立刻反嗆,“是啊,我們應該叫無名有實,你看看,你多渣啊,我跟你睡了這么多年,連一個名分都沒有。”
“你不是陸太太嗎?”
黎早忽然心尖泛酸,結婚五年,她連最起碼的婚禮都沒有,她不提,人家就當她不想,她若開口提,好像是她去討一樣。
說到底,就是他們三觀不合。
如果沒有那場車禍,他們都不會有交集。
黎早心里有太多的委屈,可是臨到嘴邊,又不屑說。
因為即使她說了,他也未必能理解,還要用他那套邏輯試圖來說服她。
沒有用的,她又不是沒試過,他一句“無理取鬧”就可以給她下定義,說了也是白說。
黎早深吸一口氣,敞敞亮亮地說:“只要你跟趙子初斷交,從此不再聯系,我就不提離婚。”
“怎么可能?”陸向寧幾乎是脫口而出。
黎早冷笑,早知道的事情,她又給他遞了一把刀捅自己。
“她受傷,我是責任人。”
“該賠償賠償,該道歉道歉,也不必承擔她的余生。”
“我們還有很多共同的朋友,不可能不聯系。”
“你跟陸瑤還是親姑侄,我也沒見你們聯系。”
“那不一樣,你不要鉆牛角尖。”
黎早唯有冷笑,只剩冷笑,只怕他下一句就是“你別無理取鬧了”。
“那行吧,不必說了,多說無益,我看火災的負面影響已經消除得差不多了,離婚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白搭!
蝦白剝了。
房間白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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