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初說得很直白,她直接用了“除掉”兩個字。
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狠厲,面目猙獰,完全沒了小白花柔柔弱弱的病嬌感。
一提到黎早,海棠也是滿腔怒火。
“對,我們都小看了這個黎早,這個女人看起來挺溫柔賢惠的,沒想到那么心狠手辣。當著親朋好友的面說離婚,回頭又不離,反而抓牢了阿寧,子初每次都栽她手里,她才是城府最深的人。”
最海棠憤慨的是,居然曝光了視頻都扳不倒黎早,反而讓她們母女成了圈子里的笑柄。
外界不認識她們,不清楚她們和陸向寧的關系,自然不會說到她們頭上。
但是,圈子里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現在大家都在背地里笑話趙家有眼無珠,當初還看不上陸向寧,現在都望塵莫及了。
最惡心的是陸擎和白絮亭兩夫妻,明明嘴上答應了會幫忙撮合,結果事情一出,屁都不放一個。
“陸家最看重面子,不真走到離婚那一步,絕對不會公然支持子初,”海棠咬牙切齒地說道,“黎早不除,難解我心頭之恨,子初也上不了位。”
趙鴻鵠咂了一下嘴,思忖片刻,說:“黎早要除,但不能用我們的手去除。有一句話你說對了,陸家最看重面子,如果黎早有什么黑料,陸家那幾位長輩第一個坐不住。”
趙子初:“什么意思?說明白點,不要讓我去猜。”
趙鴻鵠:“是人總有過往,我就不信她沒點見不得人的事,就算沒有,我也能讓她有。”
要抹黑一個人,特別是抹黑一個女人,可太容易了。
郊區的一家精神專科醫院。
鄭可青今天精神很好,新藥對她的效果很明顯。
最近這段時間,她情緒穩定,吃得下,睡得好,臉色也日漸紅潤。
“沈阿姨,你說我扎個高丸子頭好,還是就散著?”鄭可青在鏡子前照了又照,一直在擺弄她的頭發,“扎起來顯得年輕些,但是頭發不夠長,丸子太小了,扎丸子頭的丸子一定要飽滿些,才好看。”
沈阿姨其實和鄭可青年齡相仿,但生活的經歷不同,讓她們看起來儼然成了兩代人。
鄭可青又高又瘦,常年累月地關在病房里,讓她的皮膚呈現一種病態的白。
而沈阿姨為了生計忙于奔波,干活累,吃得也多,再加上年齡上去了,身體就比較豐滿圓潤。
沈阿姨帶鄭可青出去散步,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母女倆。
“鄭老師,頭發怎么扎不重要,你人美,怎么都好看。”
鄭可青一聽,白皙的臉上一下子浮起兩抹紅潤,略帶嬌羞地說道:“你的嘴可真甜,不過,我喜歡。”
沈阿姨笑出了聲,“鄭老師,我發現你還挺幽默。”
“唉,人生已經這么苦了,還不能長點幽默細胞,讓自己開心開心?”
沈阿姨一愣,隨即又連連點頭,“你說得對。”
鄭可青把頭發扎了起來,是一個高高翹翹的馬尾,垂下來的一段打著自然的卷曲,剛好在脖子后面。
鄭可青的身材真的屬于老天爺喂飯吃,45歲了,身材依然傲人。
除了瘦點之外,比例堪稱完美。
她年輕時是享譽國際的超模,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氣質又是偏清冷的,所以是那個煩躁的名利圈獨一無二的存在。
精神分裂癥的患者通過治療,也是可以正常生活和工作的。
她以前不嚴重的時候,大約每年三四月份發一次病,發病的時候就被父親送到醫院里閉關治療。
在醫院住上兩個月左右,病情穩定了,父親和小早就會來醫院接她回家。
今天,她就是等著父親和小早來接她出院回家的。
不一會兒,病房門被推開了,兩個大美女一起走進病房。
鄭可青一下就懵了,緊張地躲到了沈阿姨的身后。
蘇葵本來想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的,但看到她這副受驚了的模樣,立刻收起了激動的情緒,小心謹慎地問黎早,“你不是說阿姨認得我么,怎么是這個反應?”
黎早往前走了一步,對著鄭可青一笑,柔聲道:“媽,是我,我是小早。”
鄭可青慢慢地重復了一遍,“小,早?”
“嗯,她是蘇葵,隔壁老蘇家的小孩,就是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兩位老蘇,蘇歲友,蘇卿。”
“蘇歲友?蘇卿?”鄭可青用力地回想著,不確定地問道,“是不是高中早戀被老師發現,老師叫了家長去學校,結果兩邊家長一拍即合直接讓他們訂婚的那倆老蘇?”
蘇葵立馬出來承認,“哈哈哈哈,沒錯沒錯,就是我爸媽。阿姨,我是蘇葵,你以前還帶我種過向日葵,還說我笑起來就像向日葵一樣好看,記得不?”
鄭可青從沈阿姨身后走出來,臉上已經褪去了驚嚇,取而代之的是親切的笑容,“恩,但是我要糾正一點,你小時候是塌鼻梁,笑起來沒眼睛,一點都不好看,我只是安慰你而已。”
蘇葵:“……”要把話說得那么實在嗎?
“不過,你現在的鼻梁很好嘛,是不是墊了東西?”說著,鄭可青上手就去捏蘇葵的鼻子。
“誒誒誒……”蘇葵簡直哭笑不得,“阿姨,我的鼻子是真的。”
黎早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她的童年雖然沒有爸爸,但是,她是在愛里長大的。
她有媽媽,有外公外婆,還有隔壁的干爹干媽。
她從來不覺得沒有爸爸是一件遺憾的事。
后來一場大火,外婆死了。
媽媽徹底瘋了。
外公把她送到江城爸爸家后,不知所蹤。
她倒是有了爸爸。
但是,她失去了一切讓她感到幸福的東西。
鄭可青神清氣爽地說:“小早,蘇葵,我們回家吧。”
黎早和蘇葵皆一怔。
沈阿姨用手在太陽穴的位置比劃了一下,低聲說:“鄭老師的記憶有些錯亂,以為你們是要接她回家。”
“什么記憶錯亂,我很清楚,她是小早,是我女兒,她是蘇葵,是老蘇的女兒,她們就是來接我回家的。”鄭可青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問,“小早,你外公呢?他怎么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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