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戰歌

第五百二十九章,倒向朝廷

楊鵬暗道:‘這家伙果然把我當做契丹人的使者了。’隨即說道:“我們自然有辦法!周大人如果能夠首舉義旗,便是立下了頭功,我們定然不會虧待了大人!”周榮笑了笑,抱拳道:“多謝貴方抬舉!然則,不知貴方究竟會如何對待我?大人見諒,這些事情還是說明白一些比較好。”

楊鵬微笑著問道:“不知周大人希望怎樣?”

周榮十分大度地擺了擺手,道:“楊公子言重了!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那都是鄙人的部下胡作非為得罪了楊公子!楊公子出手教訓了他們,那好得很!鄙人可不敢對楊公子有半分怨言!”

楊鵬見周榮的神情不像是在說反話,笑了笑,抱拳道:“大人雅量高致,佩服佩服!”

周榮連忙回禮道:“豈敢豈敢!”隨即拿起酒壺,給自己滿斟了一杯,拿起來,十分真誠地道:“這杯酒是鄙人向楊公子賠罪的!”語落,仰頭干了。楊鵬笑道:“貴部下雖然得罪了我,可是我卻沒有什么損失,大人如此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楊鵬看見一個中年人正迎上來,整個‘春水閣’中除了他之外,只有一個隨從。“哎呀,幸會幸會!楊公子能夠賞臉,鄙人真是太高興了!”中年人一臉欣喜地道。

楊鵬微笑著問道:“你知道我就是楊木?”中年人笑道:“楊公子這樣的氣質,那是百萬人中都不會有一個的,鄙人自然一眼就認出來了!”隨即抱拳道:“鄙人周榮,能夠相識楊公子,真是三生有幸啊!”楊鵬微笑著抱拳道:“周大人過譽了!”

周榮請楊鵬入座,楊鵬走過去,坐了下來。周榮見楊鵬落座,這才落座,隨即揚聲喊道:“上菜!”侍候在門口的伙計連忙應諾一聲,片刻之后,美酒佳肴便流水價似的送了上來。伙計們擺好了酒水菜肴,鞠躬退了下去。守在門口的隨從將門關上了。

周榮笑道:“終歸是鄙人教導無方得罪了楊公子,向楊公子謝罪,那也是理所當然的!”頓了頓,“那個,楊公子是從燕云過來吧?”

楊鵬暗道:‘果然,你雖然不是來找我麻煩的,卻是來打探我的身份的!恐怕突襲劍閣的行動讓你猜到了什么!’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微笑道:“準確的說是穿過燕云過來的。”周榮一愣,不解地問道:“穿過燕云?”隨即明白了,驚訝地問道:“楊公子難道,難道是從遼國來的?”

楊鵬點了點頭,“正是。我是大遼國中京路上的漢人商賈,聽說四川人口眾多,又十分富庶,所以領著部下帶著遼國的良馬,來看看有沒有什么生意。”

周榮暗道:‘恐怕你不是遼國的商人,而是遼國的密使!你確實是來做生意的,不過做的卻是非常大的買賣!’周榮并沒有懷疑對方說的全是假話,他其實完全不是遼人,因為作為密使的一方,總是要稍微透露一點身份的,否則就沒法談判了;而對方既然將身份告訴了自己,就說明他們和安丙之間應該沒有達成最終協議,至于劍閣事件,應當只是一個突發事件。

周榮安心了不少,笑了笑,拿起酒杯把玩了一下,道:“如果四川變成了契丹人的領地,倒是很好。怕只怕四川孤懸在外,四川無法保全啊!”

顏姬搖頭道:“這恐怕很難!”楊鵬道:“試試吧,事情沒有出結果之前,說什么都早了。”“是。”

一名密衛拿著一封書信奔了進來,抱拳稟告道:“公子,剛才安府的仆役轉交進來一封書信。是給公子的,封皮上寫的是‘故友呈交楊公子親啟’。”說著上前來,將書信呈給楊鵬。楊鵬感到有些奇怪,從密衛手中接下書信,看了一眼封皮,封皮上果然寫著‘故友呈交楊公子親啟’九個大字。楊鵬拆開信封,取出信紙,展開看了起來,只見信紙上寫著:鄙人周榮,仰慕公子已久,亟盼能與公子會晤一面,若公子能夠賞臉,鄙人今天下午在太白樓春水閣等候楊公子大駕。最后落款是:周榮敬上。

楊鵬笑道:“這可真是出乎我的預料了,竟然是周榮的邀請函。”說著將書信遞給了顏姬。顏姬接過書信,看了一遍,皺眉道:“這會不會是鴻門宴?”

楊鵬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如今成都形勢復雜而微妙,我雖然占了劍閣,可是那也是他周榮的人咎由自取,從任何方面來說,周榮都不應該對我動手,就算要動手,也絕不是現在!”顏姬覺得楊鵬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隨即疑惑地問道:“既然他不想對公子下手,那么請公子赴宴又是什么意圖呢?”楊鵬笑道:“咱們也不必多猜,到了自然就知道了!”顏姬點了點頭,看向陳梟,道:“公子得多帶人手去,我也帶人埋伏在周圍,如果情況不對,我便率人支援公子!”楊鵬笑著擺了擺手,“沒有必要。”

下午,楊鵬就領著兩個密衛,來到太白樓的春水閣中。所謂‘春水閣’,其實就是太白樓的一間雅間而已。

周榮為兩人斟滿了酒,端起來,“鄙人先干為敬!”語落,便仰頭干了杯中酒,臉上立刻浮上一層酒暈。楊鵬拿起酒杯,一口干了,卻是面不改色。周榮贊嘆道:“楊公子真是好酒量啊!”楊鵬笑道:“我也就這點本事!”周榮笑呵呵地道:“楊公子真是太謙虛了!楊公子可是個大大了不起的人物啊!”

楊鵬心頭一動,一時之間搞不清楚對方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竟然發現了我的身份了?一念至此,不由的更加警惕起來。道:“劍閣的事情,我是迫不得已,得罪了大人的地方,還請大人見諒!”楊鵬是拿言語試探對方。

周榮猶豫了一下,道:“鄙人也不知怎樣才好,只是不久前吐蕃人和宋皇都派了密使來游說鄙人!吐蕃人開出的條件是,敕封鄙人為吐蕃大將軍,同時授予東方留守之位,許鄙人永鎮西川,而宋皇開出的條件也與此類似。幾個方面都可說的上是誠意拳拳,鄙人其實無德無才,真是很不好意思啊!”周榮并沒有直接提出要求,不過他把別人提出的價碼又加價說出來,自然是在漫天要價了。

楊鵬微微一笑,道:“這些條件,我方自然也是可以給予的!”看了一眼周榮,道:“大人是聰明人,應該清楚,吐蕃、宋國都無法與我大遼國相提并論,大人如果投靠了他們,恐怕抵擋不住燕云的兵鋒!到頭來,大人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周榮不由的心頭一凜,暗道:‘他說的也是有道理的!燕云強悍無比,不久之前,吐蕃西遼、遼國倭人,四國連兵百余萬,趁著燕云大災又糧草匱乏之際大舉進攻,最終卻還是落得個損兵折將毫無所獲的下場,真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燕云兵鋒之強冠絕天下,雖然吐蕃和朝廷給出的條件都很誘人,可是一旦燕云軍打進來,這一切還不是鏡中花水中月?’隨即又想:‘投降契丹人也沒有用處,別說西川和契丹人的地盤被隔絕在外,就算緊鄰著,恐怕也沒法擋住燕云的兵鋒!不久之前他們趁著那么好的機會入侵燕云十六州,不僅一無所獲,反而把龍門山以西的土地都給丟掉了,可見契丹人不是燕云的對手!’

楊鵬站了起來。周榮吃了一驚,連忙也站了起來。楊鵬微笑道:“大人公務繁忙,我就不打擾了,告辭。”周榮有些不知所措地抱拳道:“公子好走!”楊鵬轉身離去了。

周榮坐回座位,看著滿桌子的佳肴發起呆來。隨即滿斟了一杯酒,一口干了。清涼的酒水下肚,瞬間化作了一團烈焰升騰而起,暫時將滿腔的煩惱燒掉了。然而酒意過去,煩惱卻更加兇猛地涌了上來。

周仕鬼鬼祟祟地進來了,好奇地問道:“大哥,你們都談了些什么?他們究竟是什么人?”周榮道:“他們不是燕云人……”周仕聽說不是燕云人,不由的松了口氣,情不自禁地道:“不是燕云人,就不怕他們了!”周榮看了一眼周仕,問道:“你很怕燕云人嗎?”周仕面色微微一變,“大哥,不是我怕燕云人,現在誰不怕燕云人啊!”

周仕聽到兄長這么問,不由的面色一變,坐了下來,道:“大哥,當今天下,誰不怕燕云人啊!現在外面都把燕云軍傳得好似惡鬼一般,說燕云軍到處,尸積如山,血流成河,天空被鮮血染紅,大地化作了地獄!他們就好像當年的秦軍,兇殘無比,卻又無法戰勝,橫掃六合,無人能敵!”

周榮緊皺眉頭,不由的又往酒杯中倒酒,結果神思不屬,酒水從酒杯里滿溢出來了,還兀自未覺,直到周仕出言提醒,這才猛然醒悟過來,卻已經有許多酒水滿溢出來了。周榮有些尷尬,放下酒壺,問周仕道:“你覺得,我們四川憑借天險抵擋得住燕云軍的進攻嗎?”周仕道:“這個我怎么知道?不過咱們四川雖然周遭都是雄關天險,可是也不是沒被攻破過,曹魏滅蜀漢,還有后來的隋軍入蜀,可見雄關天險也擋不住厲害的軍隊!如今的燕云軍,只怕還要強過當初的曹魏和隋軍,燕云軍若真的全力來攻,恐怕,恐怕……”周仕雖然沒有說完,不過周榮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榮憂心忡忡,覺得周仕所言很有道理。周榮心中不由的傾向于投向燕云,然而心中依舊很不甘心,就好像手中有一個貨物,明明可以賣個高價,可是那個好的賣家卻只肯出一個低價。想到這,周榮的心中不由的惱火非常,只想賭氣將貨物賣給他人讓燕云后悔去。想到這,拿起酒杯,一口干了。

周仕好奇地問道:“大哥,那些人既然不是燕云人,那么究竟是什么人?怎么那么厲害?”周榮放下酒杯,道:“他們是遼人派來的密使,也想要咱們四川,哼!”周仕大感驚訝:“契丹人?!”周榮點了點頭。周仕驚訝地道:“沒想道契丹人也摻合進來了!”周榮驕傲地道:“咱們四川號稱天府之國,錢糧無比豐厚,自然誰都想要將其收歸囊中!”周仕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周榮想起一事,問道:“你說安丙那個老狐貍,會不會同契丹人勾結?”周仕一愣,道:“這個,不太可能吧!”“為什么?”

“這太簡單了!咱們四川與遼國隔著燕云,投誠契丹人,皇帝自然不會放過他,咱們肯定也要同他拼個你死我活,燕云說不定也要動手,契丹人隔著燕云,沒法來救他,他豈不是死定了?投奔契丹人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安丙不會那么蠢吧?”

周榮一臉訝異地看了周仕一眼。周仕被周榮看得挺不好意思,戰戰兢兢地問道:“大哥,是不是我又說錯了什么?”

周榮用驚訝的語氣道:“你這小子,居然說出了這樣一番很有見地的話,實在難得!”周仕聽見大哥夸獎,登時喜出望外眉開眼笑,不由的自吹自擂起來:“小弟本來就很聰明,只是平時沒有顯露的機會罷了!”周榮沒有理會周仕,自顧自地思忖起來。周仕自夸了一番,見大哥沒有理會自己,不由的大感沒趣,不由的閉上了嘴巴。

一名親兵匆匆奔了進來,急聲稟報道:“大人,朝廷的使者又來傳令了,還說,還說,”親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周榮眉頭一皺,喝道:“還說什么?”親兵連忙道:“還說,大人若再不奉召,就以叛逆論處!”周榮大怒,沉聲道:“哪一方對咱們不是客客氣氣的,就是朝廷的使者譜大!惹怒了我,叫他回不了汴京!”然而話雖如此,卻還是起身離開了酒樓,回府去見朝廷使者。

雙方一見面,朝廷使者便直截了當地道:“周大人,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是奉召,立刻調運錢糧往前線支援王師,如此,不僅官位可保,說不定還可以加官進爵;二是繼續抗命,結果便是抄家滅門!”

周榮見對方的態度與之前簡直天壤之別,不僅許諾的好處沒有了,還滿口威脅之言,不由的驚疑不定,剛才在酒館中的氣勢早就蕩然無存了,哈著腰滿臉惶恐之色地道:“大人言重了,下官怎敢違抗圣旨?”

欽差冷冷一笑,“是嗎?既然如此,大人便即刻行動吧!宣撫使大人已經行動起來了,我想大人也是不甘人后的吧?”周榮連聲應諾。欽差道:“你只有三天時間,過了期限,若依舊沒有看見你們的行動,哼,就別怪本官不講情面了!”語落,昂然而去。周榮心中驚疑不定,居然忘記送欽差出門了。反應過來之時,欽差早就已經離開了。

周榮連忙叫來親信,問道:“東邊有新的戰報傳來嗎?”親信道:“剛剛接到的戰報,數日之前,朝廷大軍攻占了宜城!”周榮大驚失色,他原本以為朝廷大軍一路勢如破竹是曹家兄弟施展的誘敵之計,曹家兄弟智勇非凡,先前力抗契丹人大軍,仙人關上幾千兵馬硬是擋住了契丹人十萬大軍,其智勇可見一斑了,如今以二十萬之眾面對朝廷大軍自然不可能如此不堪一擊!卻沒想到如今連宜城都丟了,宜城距離襄陽僅有幾十里路,是襄陽南邊最后的屏障,連這里都丟了,非同小可,這說明曹家兄弟是真的敗了,并不是在施展什么計謀。

周榮一念至此,不由的慌亂不已,瞪著親信質問道:“這么重要的情報,為何不早些報告?”親信見周榮十分惱火的模樣,心頭一凜,連忙解釋道:“并非小人有意遷延,實在是,實在是因為剛剛受到戰報,還沒來得及稟報大人!”

周榮哼了一聲,不禁后悔起來,暗道:早知如此,先前就該接受朝廷的賞賜和命令!就在這時,一名親兵隊長奔了進來,稟報道:“大人,燕云使者求見!”周榮沒好氣地道:“從現在開始,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一概不見,除非是朝廷的使者!”親兵隊長應諾一聲,奔了下去。

楊鵬一行人在前往洛家商會的路上,路經鎮撫使周榮控制的官倉,只見官倉外聚集了數百兵馬,無數的民工正忙著將糧草背負軍械等物資運出倉庫裝上等候在倉庫外面的騾馬車上。

楊鵬大感驚訝,勒住了馬,對趙香兒道:“去打聽一下,這是怎么回事?”趙香兒應諾一聲,翻身下馬,去到圍觀百姓中間,見幾個中年婦女正在議論不休,便不失時機地刺進去問那個談興最濃的中年婦女道:“小姐,這里怎么這么忙碌啊?”那婦女聽見趙香兒稱呼自己作小姐,登時心花怒放,聽了她的問話,毫不猶豫地便道:“小妹妹要是問別人,還不一定知道,我卻不同,我家小子就是這里的衛兵,”說著指了指遠處官軍中間一個相貌普通中等身材的士兵:“諾,就是那個!嘻嘻,相貌挺不錯的吧!”

趙香兒想要了解情況,也只好附和了幾句,中年婦女見趙香兒附和自己的話,更加高興了,道:“聽我家的小子說,就在不久前,朝廷傳下了命令,命令咱們四川調集物資支援朝廷大軍平叛,所以這里才會這么忙碌。”趙香兒又問道:“不知東邊戰況如何?”中年婦女道:“這我也聽我家小子說了,聽說朝廷大軍已經占領了宜城!”趙香兒心頭一動,道了聲謝,便奔了回去。那中年婦女急忙叫喊道:“小妹妹,你別走啊!我還想和你說一樁親事呢!”趙香兒只當做沒聽見。

奔回到楊鵬面前,眼見楊鵬面露調侃的笑容,不由的嬌顏一紅,氣惱地道:“這些市井婦人,總是喜歡亂講話!”說著,便翻身上了馬,朝楊鵬道:“陳大哥,我打聽過了,這些糧草是準備運往前線支援朝廷大軍的!”

楊鵬皺起眉頭,“也就是說,周榮完全倒向了朝廷!為什么會這樣?有沒有打聽到東方的戰況?”趙香兒道:“聽說,朝廷大軍已經占領了宜城!”楊鵬吃了一驚,隨即思忖起來,臉上突然流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趙香兒見楊鵬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不由的道:“楊大哥,這件事對我們可不是好消息,你為何還能笑得出來?”

楊鵬道:“不久你就會知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此刻宣撫使安丙控制之下的各處官倉也在忙著裝載物資,準備支援朝廷。趙香兒點了點頭,道:“如今朝廷方面占盡優勢,安丙自然也會倒向朝廷!”隨即擔憂地道:“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對陳大哥不利?”

楊鵬搖了搖頭,“這一點不用擔心。這些家伙都是官場的老油條,深諳為官之道,知道凡事都要給自己留條后路。因此他們絕不會對包括我們在內的各方使者不利。這叫做‘凡事留一線,以后好相見’。”趙香兒恍然大悟,眼中不由的流露出鄙視之色,只覺得這些平時道貌岸然的官員,真是比最下賤的失足女還要齷齪!楊鵬看了一眼趙香兒,笑道:“這些事情暫且放下,我們走。”隨即領著眾人朝洛家商會行去,他準備去和洛嫣然好好談談四川的事情,洛家在四川經營已久,對于四川的事情想必十分的了解。

畢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周榮皺了皺眉頭,不由的想到燕云方面給出的條件,喃喃道:‘燕云給的條件也太低了!實在是吝嗇得過了頭!’周榮感覺似乎只能投誠燕云,然而對于燕云給出的條件卻很不滿意,心里很不甘心,總覺得若是投誠燕云,便是賤賣了。

楊鵬微笑道:“大人看來十分拿不定主意啊!不著急,大人可以慢慢考慮!”周榮見對方如此漫不經心的模樣,心里十分狐疑:‘他似乎并不太在乎我的態度,難道,難道說安丙已經與他們達成了協議不成?’言念至此,不由的驚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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