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氣勢洶洶,手里還拿了一把匕首。
“你想干什么?!”袁月也被驚住了,她下意識地擋在我的面前。
“這個臭娘們差點打死老子,老子現在要劃花她的臉,挑斷她手筋腳筋,讓她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場!”張三怒目瞪著我。
關于怎么弄死我這一點,他是下了功夫的。
袁月聞言皺眉:“黃雀下了命令,誰也不能動她。勸你快滾,否則后果自負!”
“袁月,你這個臭娘們,仗著和黃雀睡過,就敢這么跟老子說話?你信不信,老子就算現在把你強了,黃雀也不會跟我翻臉!”張三被憤怒失去了理智。
他上前一步,掐住了袁月的脖子,將匕首比在她的胸前。
袁月也不是好惹的,說時遲那時快,她抬起膝蓋,猛地頂在了張三的身下。
“啊!”張三尖叫了一聲,疼得捂住了襠部。
他嘴里罵罵咧咧地說著臟話,緩過勁兒來后,想要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匕首。
密室的門從外面打開。
黃雀邁步進來,一腳踹在了張三的后背。
張三原本佝僂著的身子,瞬間趴在了地上,黃雀踩在張三的背上,臉上的表情兇狠:“想造反?嗯?”
“沒有!黃雀哥,我哪敢造反啊!”張三聽見黃雀的聲音,剎那間慫了幾分。他怨恨地望著我,心中還有不滿,“只是兄弟頭上的傷,不能白挨啊!昨晚要不是發現得及時,我只怕現在已經去見閻王了。黃雀哥,你得為兄弟我做主啊!”
“呵。”黃雀冷笑了兩聲,松開了腳,將張三從地上給拽了起來,指著我笑道,“這娘們我也看不慣,我也想把她給“咔嚓”了。”
張三聽得兩眼放光。
黃雀話鋒一轉,瞇起眼睛沉聲道:“只是,先生特地打過招呼,要留著她的命。你是想違背先生的命令嗎?”
張三聽到“先生”兩個字時,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眼里的光亮褪去,演變為一種難以描述的驚恐。
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張三低下了頭,恭敬道:“先生的命令,我不敢違背。”
黃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這就對了,出去忙吧。”
張三離開后,黃雀又把袁月給打發走了。
袁月帶上門離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蹙起眉頭盯著黃雀,不知道他來是想做什么?還有他口中的“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我知道問他也沒用,索性就不跟他廢話了。
他朝我開了一槍,雖然沒有打中要害,但我們早也是仇人了。
在島上被關了幾天,我倒是憑空生出了幾分過去沒有的膽魄。
我不耐煩道:“既然不敢殺我,就別在這里礙我的眼,滾吧。”
黃雀目光幽幽地看了看我,隨即眼睛往下瞥去,落在了我受傷的小腿上。
他笑了笑,突然用力捏住了我的傷口。
“啊!”劇烈的疼痛令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掙脫開他的手,憤怒道,“你想做什么?”
“阮小姐,你只說對了一半。我不敢殺你,但不代表,我沒有辦法令你生不如死。”黃雀的眼神陰森,像是地獄中的惡鬼。
我咬牙,因為疼痛而嘴唇發抖。
他在試圖擊潰我的心理防線,我不能讓他得逞。
壓住心中的恐懼,我淡漠地開口:“你不敢,無論是殺我還是令我生不如死。因為關連你朝我開槍這一點,就已經違背了先生的命令。你現在一定很害怕,先生會問責你吧?”
盡管猜不透先生是誰,但我受傷之后,黃雀第一時間派袁月來給我包扎。
這一點上足可以證明一切。
我話音剛落,黃雀的目光愈發的晦暗。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起身,漫不經心道:“也罷,先生的命令自有他的用意。興許,他只是想將你留著,將來親手殺了你。”
我愣了愣,這位“先生”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黃雀說完走出了密室。
一整天,也沒有人送食物和水給我。
我躺在陰暗潮濕的密室里,身體一點點被透支。
袁月給我服用的退燒藥不管用,我的體溫起伏得厲害,禁不住咳嗽了起來,牽扯著胸口疼得厲害。
我意識到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燒出肺炎。
密室外面隱約傳來腳步聲,我以為是袁月來給我送吃的了,起身來到了門邊。
等了許久,密室的門也沒有打開。
“袁月,是你嗎?”我詫異道。
下一秒,門被推開了一道縫,黑暗之中有什么東西竄了進來。
濕漉漉的貼著我的腳爬了過去。
密室里只有一個不足五瓦的燈泡,借著微弱的光亮,我低頭看去,渾身的汗毛都炸立了起來。
那是一條黑色的蛇!
它足足有我的手臂那么粗,正盤在角落朝我吐著性子。
這條蛇是被人故意放進來的,是黃雀為了教訓我嗎?
我天生害怕蛇這種生物,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覺得口干舌燥。
我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它,留意它的一舉一動,就在這時,黑蛇突然活動了起來,朝著我的方向靈活地爬了幾步。
“別過來!”情急之下,我大叫出了聲。
黑蛇不知是不是被我的叫聲刺激到了,頓了頓,往后退回了墻角。
身體已經開始發抖了,我想逃跑,可是密室就這么大,我沒有退路。
絕望自心底蔓延開了。
難道我今天要被這條蛇咬死在密室里嗎?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密室外面又傳來了腳步聲。
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扯開嗓門喊道:“救命,里面有條蛇!”
黑蛇被我的叫聲再度刺激到。
只是這一次,它也沒了退路。
黑蛇吐著性子,朝著我飛快地竄了過來。
“砰!”大門從外面被人猛地推開。
袁月眼疾手快,沖到了我的面前,在那條黑蛇距離我不到半米的位置,一把捏住了它的七寸。
她仔細打量了一會兒,面無懼色地問我:“這是劇毒的蛇王,你從哪里弄來的?”
我愣了愣,覺得她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