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1章 忽然轉性了

凌玥有意識的時候,耳邊哭聲一陣一陣的,身子被人輕輕搖著。

口很渴,喉嚨很燥,下意識吞咽著口水。此時感覺被雙柔軟的手扶起,接著口中就有了茶的清香。

她大口喝著,眼睛慢慢睜開了。

一個身著粉紅、臉蛋俊俏的小丫頭正端著茶盞給她喂水,臉上還掛著淚痕。另一個年紀相仿、一身碧色的小丫頭跪在榻旁拉著她的手哭著,那悲慟的模樣,仿佛塌了天一般。

除此之外,旁邊還立著一個一身雪青錦服的少年男子,面容俊秀,氣宇軒昂,眼神很是緊張。

雖然緊張,卻看不出一絲關心的意思。

凌玥喝夠了水,將杯子推了過去。

這一動,就感覺頭暈暈乎乎的。

手剛覆上額頭,就被喂水的小丫頭攔了下來。

“小姐,您剛蘇醒別亂動,大夫才把您頭上的傷口包扎好,好大的一個口子呢。”說著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

小姐?

凌玥有些懵,這才意識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我......是什么小姐?”她試探性問道,“你又是誰?”

小丫頭愕然,往跪著的同伴對視了一眼,收獲到同樣的表情。

“小姐,您是咱們相府的嫡小姐凌玥啊!奴婢是您的侍婢紅果,她是清音。”

凌玥心中一震,好熟悉的名字。

又指了指雪青錦服的少年:“那他呢?”

紅果結巴了一下:“安......安平侯世子,李暮云。小姐,您連李世子也不記得了嗎?”

若是不認識她們也說得過去,可小姐對李世子愛得不可自拔,怎么連他也忘了呢?

李暮云的眼神充滿著探究,卻站著沒動:“凌小姐真的不認識本世子了?”

明明一個時辰前還死死抱著他訴衷腸,說不認識就不認識了?

花樣倒真多!

但見她眼中迷茫,并不像說謊。

清音覺得大事不妙,趕緊拉過一個鶴發老者:“李大夫,您快給小姐瞧瞧啊,她怎么失憶了似的?”

李大夫也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上前給凌玥又把了脈,眉頭微皺,并無異常。

許是從那么高的樓梯上摔下來傷了頭所致?

暫時沒有別的辦法,只交待要多休息,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紅果悶聲嘆了口氣,這什么大夫?簡直一個庸醫!

“小姐,咱們出來太久了,客棧不是久留之地。要不先回相府吧,再請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來瞧瞧。”

凌玥點頭,她需要理理思路。

紅果、清音、李暮云,這似乎都是某一本小說中的名字。

她伸手拉過紅果,低聲道:“紅果啊,你聽聽我說的對不對。我叫凌玥,是大周丞相凌烈的嫡女,此時十五歲。生母早逝,有一嫡親兄長,幼年失散,找尋多年未果。父親另有一妾室,姓陳名飄飄,育有一女,名喚凌柔,十四歲。還有一個庶弟,叫做凌風,八歲。府中無主母,陳姨娘暫代主母之責。”

紅果瞠目結舌,小姐這是記憶又恢復了嗎?連連點頭,眼中歡喜溢于言表。

只是為什么有種講故事的感覺?

凌玥明白了,果然穿書了,還是她最意難平的那本虐書。

書中說的是大周皇后生了個不良于行的皇子,其兄趁其昏迷找了個健康的嬰孩掉包,真正的皇子葉昀則流入相府為奴,飽受陳飄飄的凌虐。后來皇子身份暴露,找準機會重回宮中,把控朝堂、報仇雪恨。相府所有男丁全部被殺,女子不管待嫁還是已嫁,全部賣入青樓。

她現在的身份,就是未來被賣入青樓的一員。

好憋屈的命!

“紅果,幫我拿面鏡子。”她決定先看看如今的容貌。

這一瞧,凌玥震驚了。

鏡中的姑娘有著明亮的眼睛、嬌俏的小臉、烏黑的長發,儼然一個小美人。

只不過面色和唇色蒼白,額頭上還纏了一圈白布,里面隱隱滲著血。

她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按了按額頭,疼!

有點受不了的那種疼!

鏡子一下子被摔在地上,與此同時關于原主的記憶全都洶涌而來,凌玥明白了此時的處境。

今日李暮云約原主前來,再次重申早已有意中人,對原主沒有任何情意。但原主不愿放手,又拉手又擁抱,一把鼻涕一把淚,推搡之間李暮云一失手將原主推下了樓梯,導致原主昏迷不醒。

醒來之后就換了芯。

所以他眼中只有緊張,許是怕被丞相問責從而給他安平侯府帶來麻煩。

看了眼錦衣少年,凌玥眼中露出嫌棄。

李暮云并不喜歡原主,但安平侯府早已沒有昔日榮光,為了重振家族聲望,迫于家族壓力娶了她。婚后不久又迎娶心中所愛凌柔為平妻,對原主則不聞不問。直至葉昀重新回宮掌控權力,他親手將凌玥、凌柔交出,換得茍延殘喘。

空有一副好皮囊,內里竟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

凌玥不愿意重蹈書中覆轍,所以立刻明確了兩個任務。

首先,與李暮云斷了,絕對不能嫁入安平侯府。其次,將落難皇子葉昀解救出來,好好籠絡,避免成為他復仇的對象。

只不過第二條操作起來有些困難,畢竟原主沒少欺負葉昀,比如用開水燙他,放狗咬他,蒙著頭打他......

雖然是在陳姨娘的慫恿下才做的,但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責任。

李暮云等了許久,除了一個嫌棄的眼神,沒等到一句話。

他不想待在這里,更不想看她,故而語氣冷冷:“凌小姐,今日的事本世子負有一定責任,若你一定要追究,直接找本世子就行,還請不要牽連安平侯府。”

他知道凌玥對他死心塌地一往情深,根本不怕她找事,說不準還會哭天搶地求他給一點憐惜。

送上門來的狗皮膏藥除了一張俏臉,哪一點比得上他知書達禮、溫柔端莊的柔柔?

聽著這鏗鏘有力的話,凌玥微微一笑:“李世子言重了。這么久以來我也給世子帶來了很多麻煩,就當兩兩相抵了。至于你今日所說的話,我覺得有道理。強扭的瓜不甜,以后各自安好吧。”

李暮云狐疑地看著她,紅果、清音也狐疑地看著她。

這是放棄了嗎?

“凌小姐說得可是真的?”李暮云難以置信,與此同時面帶欣喜。

之前怎么都甩不掉,如今怎么忽然轉性了?

若是真的,他就再也不用頂著父親的壓力來與她周旋了。

凌玥從榻上起來,拂了拂長發,又是微微一笑:“自然是真的,世子若是不信,我們可以立個字據。”

李暮云遲疑了,立了字據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不想與這個反復無常的女人有任何關系,哪怕名字寫在同一張紙上都覺得是恥辱。

凌玥哼了聲,也不強求。

“既然要斷就斷個干凈,李世子可否將我以前送你的書信和禮物一并歸還?我可以派人去府上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