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3章 我與他斷了干凈

凌烈聽到“李世子”三個字頓時怒不可遏:“你又去見他了?玥兒,爹與你說過多少次,那李暮云心里沒有你,你何必委屈自己去討好他?爹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看他發怒,陳姨娘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柔柔,你怎么什么都說?”

凌柔犯錯般低下了頭,囁嚅道:“姨娘,女兒不是故意的,只是擔心姐姐才會口不擇言。”

陳姨娘指著她氣道:“你的口不擇言連累玥兒被罵,回房去思過!”

凌柔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拉著她娘的衣角,哀哀戚戚:“姨娘,女兒知錯了。爹,您就原諒女兒這一次吧,女兒下次一定不會多嘴了。”

凌玥淡淡地看著母女倆一唱一和,這么明顯的做戲,為何原主以前看不出來?

一把好牌打得稀爛!

凌烈心情不好,悶哼道:“起來吧,這不是你的錯,本來就是玥兒不聽話。”

恨鐵不成鋼地望向凌玥:“玥兒,爹對你罰也罰過,罵也罵過,可你始終不長進。你讓爹怎么對得起你死去的娘?”

凌玥的生母關縈是凌烈的發妻,還是前任太師的嫡女。

她與凌烈是少年夫妻,成婚七年相敬如賓、恩愛有加。自從長子五歲失蹤后,身體就每況愈下,在凌玥三歲時就去世了,臨終前懇求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女兒。

誰知女兒任性不聽話,別的倒罷了,可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對李暮云死纏爛打,已經成了全京城的笑話。他縱橫朝堂一呼百應,就這一件事讓他很是憋屈。

每每看到安平侯那張堆滿笑的老臉,他都覺得在諷刺他。

陳姨娘進言道:“老爺,玥兒還是小姑娘,現在還不懂事,慢慢大了就好了。”

“都十五歲了,還要多大才懂事?”凌烈端起茶一飲而盡,仍澆不滅怒火。

陳姨娘微微一笑,軟言道:“那李世子其實也是一表人才,京城中很多姑娘都傾慕他,玥兒喜歡也正常。”

凌烈哼道:“喜歡有什么用?只要不瞎都知道他不喜歡玥兒,何必硬貼上去?李武化那老家伙明里暗里與我說想結為親家,可他兒子那石頭般的心是捂不熱的,我怎么可能答應!”

凌玥聽這老父親確實一心為女兒考慮,心中一暖,下榻對著凌烈就跪了下來。

“爹,女兒知道錯了。爹每日為朝堂之事煩心夠辛苦了,女兒還給爹添亂,是女兒不孝。不過爹放心,女兒今日見李暮云并非死纏爛打,而是與他將話說清楚。自今日起,我與他斷了干凈,往往后再無半點瓜葛。”

凌烈聞言轉怒為喜,老臉笑開了花。

剛要夸她,看陳姨娘與凌柔也是驚詫莫名,開始懷疑女兒騙他。

又板起了臉:“玥兒,可不許說謊。”

凌玥認真地點頭:“爹,真的!紅果和清音也在,您不信可以問她們。”

跪在后面的兩個小丫頭連連稱是,清音還憑借好記性將他們的對話復述了一遍,聽得凌烈欣慰不已。

他親自將女兒攙了起來,不住地拍她的手,眼眶都紅了。

“玥兒,怎么忽然想通了呢?”

凌玥扶她爹坐下,親自倒了杯茶雙手奉上。

“爹,女兒從樓梯上滾下來時頭昏昏的,但那時忽然多般情感涌上心頭。母親不在了,大哥不見了,女兒不僅是相府嫡女,還是長女。女兒當時就想,不該再沉浸于荒唐的感情中,女兒要做的是為爹分憂,為弟弟妹妹做表率。”

瞧他神色松動,又道:“而且,爹說的對,李暮云不是值得女兒托付終身之人。以后嫁人,爹喜歡的,女兒不一定嫁,但是爹不喜歡的,女兒絕對不嫁,因為爹是世上唯一真心對女兒的人。”

她目光清澈,言辭懇切,讓凌烈一個不輕易露感情的人都忍不住熱淚盈眶,連連道:“女兒長大了。”

忽然想到她說的從樓梯上滾下來,頓時怒了:“是不是李暮云推你下樓的?”

凌玥笑道:“推搡之間無心的,休息幾日就好了。只要爹不生女兒的氣,這點傷算不了什么。”

又拉著她爹的衣角,撒嬌道:“女兒沒聽爹的話擅自見李暮云,終究是女兒錯了,就按老規矩跪一日祠堂,至于紅果和清音,您就饒了她們好嗎?”

難得乖巧一次,又看她頭上有傷,凌烈哪里還能罰她?

“這次就算了,記得你剛才說的話。”老父親扶她上榻躺好,又掖了掖被角,眼中滿是愛憐。

凌玥忽然覺得這爹還真不錯,位高權重還疼女兒,一定要好好抱緊大腿。

事情的發展出乎陳姨娘的預料,與凌柔面面相覷。

凌烈怕人多影響女兒休息,手揮了揮,一眾人都出去了。

到了書房,凌烈嘆道:“玥兒能懂事,我這心頭大石也算放下了。”

陳姨娘給他捏著肩,笑著道:“希望這是玥兒的真實想法。以前受挫后也常說與李世子老死不相往來,可沒多久兩個人又好了。老爺,您說這次是真的嗎?”

“嗯?”凌烈轉頭看她:“她倒從沒在我面前如此懇切過,我覺得可信。唉,玥兒驟然做此決定,想必心中實在難過。縈兒走了十二年了,你多費些心開導她。”

陳姨娘“嗯”了一聲,繼續給他捏肩。

“老爺放心,妾身雖然不是玥兒的生母,但對她的心比對柔兒和風兒還真。雖然府中也有風言風語說妾身的身份不正,沒有資格管教嫡小姐,但既然老爺交待了,妾身一定盡心盡力。”

陳姨娘隨口說著,都到這個份上了,他總該聽出來了。

凌烈微微點頭,握住了她的手。

“我當然相信你對玥兒真心一片。飄飄,并非我不愿意將你扶正,而是當初我迎娶縈兒的時候,已在太師面前發過誓,此生只有縈兒一個正妻。你能理解嗎?”

陳姨娘溫柔笑笑:“妾身都懂,妾身從來沒有抱怨什么。只要能陪在老爺身邊,是妻是妾都不重要。”

凌烈滿意地點頭,待他轉過頭去,陳姨娘的目色漸漸陰沉。

什么發過誓?不過是嫌她身份低微罷了。

嫁給他這么多年,生了一兒一女,卻始終是低賤的妾室,連生出的孩子都是不起眼的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