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435章 月照無眠

「請問,紅藥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這么多侍衛把守?」

凌玥不想大動干戈,因而用極清極柔的聲音問向絲毫沒有察覺她到來的小宮女和小太監。

若是青天白日,自然沒有問題。

但這萬籟俱寂的深夜,愈是輕柔愈發顯得詭異。

果然,樹影后的兩人身子一震,忐忑轉頭之際看見了蒙面的她,一種無名恐懼油然而生。

小太監最先反應過來,張嘴就要呼救。

凌玥豈能容忍這種情況發生,眼疾手快將他的穴道封住了。

話說不出了,動都動不了,小太監眼中恐慌更甚。

身邊的小宮女則驚恐地盯著凌玥,碰上她目光之時,自己把嘴捂住了。

凌玥想笑,努力憋住了。再一瞧她的容貌,好熟悉!

試探性問道:「你是......黛珠?」

黛珠聽她報出名字更是驚慌,完了,原來是有備而來!

「是.......我是黛珠.......女俠,我和小張子只是紅藥宮的下人,沒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

瞥了眼小張子,咬了咬嘴唇,改了說詞:「小張子就今日出宮打了一個女人,但他是被佳玉逼的。」

太監,出宮,打人,還是女人!

凌玥壓低嗓音:「沒別的了?」

黛珠點頭:「沒了。」

「不見得吧?」她輕笑,「小張子,別看我沒帶兵器,但我若要殺你易如反掌,所以你最好老老實實回話。」

說罷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當著他們的面碾成了粉末。

小張子動不了也說不了話,只能一個勁眨眼睛表明決心。

凌玥剛解了他的穴道,他就連珠炮似的交待過往劣跡,第一件是他八歲時偷吃御膳廚房的果子。

凌玥聽得腦仁疼,趕緊打住:「說今日的就行。」

小張子撇開過往,將如何教訓錢鶯鶯、如何將她帶進宮、又如何換她的簪子等等等等一五一十交待清楚,凌玥心中暗喜找對人了。

「錢鶯鶯呢?她在哪兒?」

黛珠道:「她因為謀害皇上被打入天牢了。」

怕她不明白,黛珠便將所知詳細與她說了,凌玥的心直接從云端跌到了谷底。

她報仇天經地義,怎么還將皇帝給砸暈了?

錢小姐果真不是池中物!

一團亂麻,一團亂麻!

「女俠,你可不能說我告訴你的啊!」黛珠小聲懇求,若不是為了保命,她絕對不會多事。

小張子卻道:「繡嬪娘娘用情藥勾引皇上的事已經傳遍了紅藥宮,你不說女俠也會抓別人問。咱們這是替他們擋災!」

凌玥對小張子諂媚的笑著實無語,看了他們一眼后飛身越過了宮墻,留下目瞪口呆的二人面面相覷。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萬一女俠再回來讓他們答疑也夠擔驚受怕的。草草道別、關緊房門,顧不得悶熱,蒙上被子睡了。

天牢凌玥不敢闖,既然錢鶯鶯是被韓銘抓的,至少她是安全的,只能天明再想辦法了。

溜進居住的院子,四下靜悄悄的,月光如水水如天。

沒被發現就好!

緊接著「吱呀」一聲,隔壁房間走出一個人。

是秋菊。

凌玥的心立刻提了起來,難道暴露了?

秋菊快步向她走來,憂心忡忡,拉著她的胳膊就是一通埋怨:「春花,這么晚你跑哪兒去了?月桂嬤嬤剛才來過,發現你不在房里有些生氣。」

「我.....

.我可能吃壞肚子了,所以時間長了些。」凌玥硬著頭皮編著謊話,捂著肚子做出痛苦狀,「不行,秋菊,我還得去一趟。」

秋菊神色釋然了不少:「我就說你不會亂跑,我也這么答月桂嬤嬤的。你快去,我給你煮些熱茶,稍后你來我房里喝。」

兩柱香后,凌玥向秋菊道謝,光明正大回房了。

關上門,點燃蠟燭,黑乎乎的房間亮了,映著桌邊坐著的月桂。

她平靜地盯著凌玥,一雙犀利的眼睛像是要看透她的心底。

她的心又虛了。

這是請君入甕?

還是甕中捉鱉?

不管是什么,都不是好兆頭!

小臉上堆出笑,向她行了個禮:「月桂嬤嬤,奴婢之前肚子不舒服,所以不在房里。剛才又去秋菊那里喝了些茶,回來遲了。嬤嬤找奴婢是有事嗎?」

月桂站起身,拂了拂衣裳,依舊平靜地望著她。

「皇上到現在仍然昏迷不醒,若是明早還是這樣,要你出手了。」

凌玥被她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弄得一頭霧水:「奴婢......出什么手?」

月桂反問道:「你會醫術的吧?」

凌玥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因為她潛意識覺得月桂意不在此。

「你不是春花。」

凌玥心中咯噔,差點露了神色:「嬤嬤......」

「時候不早了,你歇息吧。記住,不要擅自離開福安宮。」

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

無眠的,不止她一人。

客棧。

韓銘與白逸借酒消愁,酒入愁腸愁更愁。

「白逸,你確定玥兒在宮內?」

「確定。我們約好的,我守著南王府,她守著宮門,除非進宮了,否則她一定會與我會和。」

「可我問了侍衛統領,宮內并無其他異動。」

「她打我就像玩似的,即便弄出動靜你那侍衛統領也不見得能發現!明日將錢鶯鶯被打入天牢的消息散開,她一定會出現,我們守株待兔!」

「你才是兔!」

「我說世子,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咬文嚼字!請你幫幫忙把錢鶯鶯的罪給免了好嗎?我陪著來的,若是在我手里死了,我的臉就沒了。」

「一條命還不如你的臉重要!白逸,你清高自負,又是皇帝的近身護衛,如何肯紆尊降貴陪她們兩個姑娘來大鄭游玩?這其中有什么秘密?」

白逸放下杯子,不喝了,再喝下去他怕真的泄密。

韓銘也不強人所難,打道回府。

被韓若影堵在了門口。

「哥哥,我聽說,玥兒來了?」

韓銘狐疑地望著她:「誰告訴你的?」

寧遙與楊意不敢,只有一個可能。

「你偷聽我與父王的談話?」

韓若影理虧,怯聲道:「無意間路過聽到的。」

趁他沒發火,鼓起了勇氣:「阿昀來了嗎?」

月光下姑娘期待的眼神明亮極了,韓銘只覺得更煩了。

「沒來,回去睡覺!」

次日,凌玥跟著秋菊搭理福安宮的花草,沒一會,月桂來喚她。

「嬤嬤,去哪兒?」

「去皇上的寢殿,他還昏迷著。」

察覺她的腳步放緩,月桂微微一笑:「凌小姐,你不必緊張,救醒了皇上,錢鶯鶯的死罪或許就能免了。」

凌玥聞言更緊張了,這個久居深宮的嬤嬤如何知道她的身份?

「嬤嬤玩笑了,奴婢不太明白......」

月桂又笑笑:「宜桂是我妹妹。就在一個時辰前,我收到了她的字條,請我幫她尋大小姐。我思來想去,只有你了。那顆黑珍珠,不是你爹送的,而是世子相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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