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話本子知道嗎?當初你給凌柔和李暮云編的那本似的,你是書中的人。”
阿昀用另一只手撓撓頭,品著她這句話,明白了!
“你是說有人把我也寫進了話本子?”
凌玥激動點頭:“對!”
“誰寫的?玥兒你是不是看過了,拿給我瞧瞧!要是敢亂寫,我就讓白逸把他殺了!”
凌玥:“.”
“怎么了,你這眼神看傻子似的!”
“阿昀,你坐好,聽我說。我們所處的世界是虛構的,是書中的世界,這本書講述的是你從小廝到太子的故事。我看書時無意間碰到一個機關,就穿越到了書中,成了人物之一凌玥,她從樓梯摔下,醒來時就是我了。因為我讀過這個故事,所以我對劇情有所了解,這也是未卜先知的原因。你能理解嗎?”
阿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掌心的汗更多了。
“你是附身在她身上?”
“我又不是鬼,附什么身?”
一巴掌把阿昀打得更暈了。
“要么我不是人?”
“也不能這么說,你是人,是書中的人。”
阿昀的頭發被他抓得亂糟糟的,仍不能理解。
“可這哪兒像書?這是屋子,這是茶,這是酒,這是我,這是你。”
他往她的臉上親了下:“你看,我還能親你!”
“你說的都對,但我告訴你的也是事實。你好好想一想,凌玥是有名的花癡笨蛋,怎么可能一夕之間像我這么智慧多才?我之前總說怕你報復,就是因為我知道你的未來,瞧,你不是成功做了太子?”
“可這是你幫我的。”
“謝謝你高看我,沒有我你也可以,只不過慘了些。我全都說了,你信不信都要信。阿昀,我來是來了,但我不知道會什么時候離開。所以萬一哪天我沒了,你別驚慌,我只是回了我的世界。”
阿昀沉默了,好難懂。
“說話!”
“哦。你喜歡我嗎?”
“喜歡。”
“你可以留下嗎?我不是人我認了,你能不能在這里陪我?要不你帶我走也可以。”
他不愿意去想了,反正想不明白。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與她在一起,什么書中畫中,說他在龜殼中都行。
“我想留下,可我不知道如何留下。”她說的是實話,但凡知道辦法她也不會說出真相增加他的煩惱。
“玥兒,你是不是不想嫁給我才編出這等荒誕的故事騙我?”少年歪頭看她。
“騙你需要編故事嗎?”
“你這么說讓我覺得我很呆。”
“你本身就是呆瓜!不管怎么說,阿昀,和你坦白后,我覺得很輕松。”
阿昀抬起霧一般的眸子:“可我很沉重。”
她眼睛坦然,不像逗他,他開始傾向于信這個荒謬的故事。
醫術高得讓藜蘆半生所學甘拜下風,武功出神入化讓薛天都自我懷疑,還幫他與皇后相認,光憑這三點他就只能信。
喝了半瓶酒,他全信了。
“這本書里的我是什么結局?”
“以前不和你說了嗎,你娶了陳文玉,陳泱幫你做了太子,當然了,就你那狗不吃的性子,郁郁而終。”
阿昀哼了聲,很不滿意這個結局。
“你呢?”
“你是問她吧?”
“嗯。”
“她和凌柔都嫁給了李暮云,在安平侯府備受冷落,你登上太子之位后大肆復仇,將凌府男人都殺了,女人賣進青樓,她也沒逃過”
阿昀猛地起身,拉開門就往外走。
“哎,干什么去?”
“我去把安平侯府抄了!”
雖然書中的她不是現在的她,劇情的走向也已發生大的偏差,但他就是受不了那該死的劇情,生怕對她產生某種影響。
阿昀走后,凌玥去書房密室瞧了一眼,關云桓仍在與寧南雪低語,仿佛要把二十年的話一次說完似的。
百無聊賴,她打算睡一覺。只不過心里有事,她輾轉反側無法成眠。
嘆口氣,撓撓頭,碰到了發簪。
阿昀送的鑲金寶石彎月簪。
她取下簪子在手中把玩。
精巧的設計可見用心,尤其上面的彎月,都一年多了還耀眼奪目。
她摸著鉤月,忽覺一陣刺痛,手指被刺出了血。她抽出帕子想擦掉,還未碰上,沒了知覺。
安平侯府。
一眾侍衛在唐元武的帶領下沖進院子,嚇得闔府茫然無措。
管家去稟報了李武化,他詫異至極,但已無暇多想,因為唐元武捧了圣旨到了。
“經查安平侯李武化先是強搶民女許桃花為妾致其殞命,又威逼毆打其父母致殘,手段惡劣,證據確鑿,現剝奪李武化安平侯爵位”
李武化面無血色,許桃花的事已經是半年前了,怎么會忽然被翻出?
唐元武接著念:“其子李暮云德行敗壞,與魏起之妾凌柔私通,人證物證俱在,與其父一同打入天牢,擇日處斬。府中家眷為奴,財產充公,欽此。“
李武化只覺天旋地轉,唐元武手一揮,侍衛立刻將他架起,一路拖到了囚車之上。
府內哭聲此起彼伏,李暮晴呆呆立著,無聲流著淚。
望著面目全非的家,想不通為何會突遭橫禍。
忽然,她想到了阿昀的話,“三個月,我要知道你成親的消息。否則,大周將不再有安平侯府。”
是他嗎?
是他,只有他有這個本事!
她該信他的,她不該與他對抗,她賭他能對她多一絲憐惜之情,卻忘了他對別的女人從來都不會生出感情。
寒風刮過,李暮晴臉上刀割一般疼。
緊接著一粒什么東西到了她的眼睛里,哦,下雪了。
李暮云捂著臉從臨仙居出來,嘴角不時抽著。前日被魏起捉奸在床,受了好一頓拳打腳踢,到現在才敢回家。
風大雪大,他緊了緊衣領。
誰料未到門口就見父親雙目無神坐在囚車,花白的頭發蓬草一般。
而母親、妻子、妹妹和府中的丫鬟小廝目光呆滯站成一隊,凍得通紅的手被草繩綁著,單薄的身子被侍衛推搡著。
侍衛匆忙進進出出,進去時空著手,出來時抬著一個個大箱子。
不知誰被絆了一下,咒罵一聲,將絆倒他的東西嫌棄地踢到一旁。
李暮云看清了,是“安平侯府”的牌匾。
這是在抄家!
李暮云暗呼不妙,轉頭就跑,這動靜引起了侍衛的注意。
“唐統領,是李暮云!”
“抓住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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