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歡迎光臨!錯缺斷章、加書:
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第182章進宮告狀
主題模式:
第182章進宮告狀
蕭澤來到乾清殿。
與他一同到來的,還有那位千里奔襲,形容狼狽的邊關信使。
看到他,信使的臉色變了變。
蕭澤則是一臉得意,在公公的吩咐下,當先進了殿。
殿中,皇帝蕭景正端坐在龍椅上。
蕭景今年已經四十有五,算不得年輕了。
可能因為保養得當,他看上去并不顯老態,反而有種龍章鳳姿的威嚴之感。
蕭澤行至龍座下首,恭敬的跪下。
“兒子蕭澤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景居高臨下,沒什么表情的看著這個兒子。
曾幾何時,他是喜歡蕭澤的。
覺得這個兒子聰明,又有孝心,雖說出身不高,將來繼承大寶是不太可能,但封個王爺輔佐新君,卻是綽綽有余。
可沒想到,他居然這么愚蠢。
皇帝其實并不介意兒子們有野心,有野心是很正常的事,可有野心又愚蠢,出生在皇室那對于他們自己來說,就是災難了。
以往蕭景看到的聰明,不過都是他的一些小聰明。
實際上,他剛愎自用,睚眥必報,還老是找不著重點,這個時候,大淵國的立國根基還未穩,蕭景行就是朝堂那幫老臣們的主心骨,連他這個皇帝也不敢輕易動他,蕭澤卻不自量力的派人刺殺蕭景行。
若他成功也就罷了,他自會順水推舟,扶他上位,絕不會辜負了這個兒子。
可結果呢?
他失敗了。
成王敗寇,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承擔后果。
他保住他的性命,將他貶為庶民,已經是看在父子一場的份兒上,對他法外開恩了,他非但沒有感激,還聯合外敵,出賣我軍機密,妄圖將這把火燒到整個大淵國的頭上,以整個江山來當他的墊腳石。
簡直何其愚蠢,可恨!
他難道就沒有聽說過引狼入室的道理?
此時,皇帝的心中除了失望以外,還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但偏偏,這些感覺他都不能說。
身為帝王,必須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讓人猜不到他的打算和想法。
他是這么做的,立于下首的蕭澤也是這樣感受到的。
這也就導致,兒子們從來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的開恩變成了對兒子的厭棄,他的忍讓變成了兒子們眼中的冷漠。
誤會步步疊加,直至陷入泥淖,再難回頭。
皇帝閉了閉眼,忍下胸腔里那股翻涌的血腥氣。
他沉聲問:“你說有要事要稟告朕,是什么事啊?”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在心里默默想著。
就給他最后一次機會。
如果今天他站在這里,說的不是有關于邊防布陣圖,那么即便他通敵叛國,在目前還沒有對國家造成重大損失的情況下,他仍舊可以看在他是他的兒子的份兒上,饒他一命。
可如果他說了……
那么,即便他是皇帝,也無法再饒恕他。
身在高位,也不能隨心所欲,為所欲為,他總要在乎別人的目光的,也需要服眾。
只聽蕭澤躬身道:“父皇,兒臣確實有要事稟告,兒臣前幾日得到消息,南唐于邊境來犯,大軍直推,父皇派出去的云家軍潰不成軍,表面上看是云家軍不敵南唐軍隊,可實際上,是有人勾結外黨,早就將我們的邊防布陣圖獻給了南唐皇帝,才導致南邊兵敗。”
皇帝的心猛地一沉。
置于桌案下的手指,微微顫抖著。
連看向蕭澤的目光,也不由帶上一股沉怒。
只可惜,此時的蕭澤正低著頭,沒有看到他的眼神。
再加上他現在滿心都是即將扳倒云家,牽連蕭景行的激動,又怎會注意到皇帝的神色?
皇帝閉了閉眼,心頭像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擊了一下,悶悶的疼。
他卻只能順勢說道:“哦?那你告訴朕,是誰出賣了軍情?是誰勾結外黨,偷走了邊防布陣圖?”
蕭澤朗聲道:“正是云家!那邊防布陣圖一直都放在云青山的手上,云青山這次表面上是出兵御敵,可實際上,他早就和南唐皇帝勾結好了,可憐我大淵國的數十萬將士兒郎,就這樣被這個亂臣賊子拱手送給南唐皇帝,當了他們爭權奪利的犧牲品,所以兒臣奏請父皇,立馬逮捕云青山,將云家所有人抓起來下往詔獄,一定要給我軍犧牲的將士兒郎們一個交待!萬不可讓他們的鮮血白流,寒了邊境數萬萬將士的心啊!”
他的一番陳詞,慷慨激昂。
仿佛是真的親眼所見,云青山勾結外黨,坑害了大淵國的將士們。
皇帝看著看著,就不由得笑起來。
那笑容有幾分涼薄,幾分失望,幾分諷刺,最終都化為一派刺不穿看不透的冷漠。
“很好,朕竟不知,你的消息比朕還要靈通了,邊關信使的八百里加急情報還未呈到朕的案上,你就已經知道云青山兵敗的消息了,看來朕這個皇帝還沒有你一介庶民當得稱職啊!是不是不僅要把云青山下獄,連同朕一起,都要走下來給你一個交待?!”
說到最后一句,終究忍不住,一只手重重的拍在案上,語氣沉怒。
蕭澤一驚,抬頭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他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父皇在意的不是兵敗的消息,竟是他為什么會比他這個皇帝要先知道。
早知道,他就等那名信使進來稟告過后,再站出來了。
是他太心急了。
蕭澤連忙跪下認錯。
“兒臣不敢,請父皇息怒,兒臣之所以會提前知道,是因為……是因為……”
“因為什么?”
皇帝的語氣越發憤怒,隱隱夾帶著獨屬于帝王的威嚴。
蕭澤的冷汗從額頭滴落下來,想了半響,也只想出了一句,“是因為兒臣早前便不放心邊關戰事,派了人過去打探,原本是想為父皇分憂,卻沒想到得知云青山叛變的消息,信使或許路上耽擱,所以回來得晚了些,請、請父皇責罰。”
他說著,將頭重重的磕了下去。
蕭澤心知肚明,他的這個理由蹩腳得很。
邊關信使都是走的八百里加急通道,只會比常人更快,不可能被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