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道,女子本就艱難。
無中生有,唾沫星子淹死人的事情并不少見。
蕭景行是男人,思維理所當然的男性化,因此忽略了這個。
此刻看著她微紅的臉頰,忐忑不安的動作,他頓時就像明白了什么,臉色猛然沉了下來。
“你是不是聽到什么了?”蕭景行問。
云傾月一愣。
她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不用她回答,蕭景行已經理所當然的覺得,她一定是聽說了外面的風言風語,所以才盛裝打扮,跑來找他,打算“委屈求全”自己給他生一個孩子,以此堵住那些人的嘴。
怒氣從心底里橫生,蕭景行冷冷的道:“我去撕了那些人的嘴。”
他說著,轉身就走。
云傾月這才反應過來,眼皮一跳,連忙一把將他拉住。
“喂,你干什么呀?”
蕭景行沉聲道:“難道你不是因為聽了那些話,才跑來找我生孩子?月兒,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碰你,我可以忍,你不必為了別人委屈你自己。”
云傾月:“……”
感動嗎?
是感動的。
可生氣嗎?
她快要被氣死了!
這男人是榆木腦袋是不是?兩人在一起這么久,她什么性格他不清楚。
若她不愿意,縱然外面洪水滔天她也不會為了別人的目光而委屈自己,可若是她愿意,不需要別人說什么,她也很愿意的。
云傾月都無語了。
她郁悶的道:“你誤會了。”
“嗯?”蕭景行詫異。
云傾月嘆了口氣,主動伸手,抱住了他的身體。
女人嬌軟的身子投入懷中,蕭景行的身體再度僵了僵,卻聽她無奈的感嘆道:“沒有別人,是我自己想要和你在一起,景行,我的膽子很小,心眼兒也很小,此生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再改變了。”
“所以我害怕,怕自己所托非人,怕自己一腔癡心終被負,就像當初我對蕭澤那樣,所以我猶豫,徘徊,但這并不代表我不喜歡你,你明白嗎?”
蕭景行的心狠狠的酸軟起來。
她到底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對他說出這番話?
若放在普通男人身上,大抵是要生氣的。
這個時代注定了以男子為尊,妻子嫁過來以后,還敢與丈夫談論以前喜歡過的人本就不多,更何況,他還是這樣的身份。
可是她說了。
這代表著她相信他。
相信他能理解她的想法,心疼她的猶豫和徘徊,同時耐心的等著她的敞開心扉。
好在蕭景行等到了。
他抬手將云傾月擁入懷中,手臂收緊,將人死死的按住。
“我明白。”
他低聲說道。
手臂的力度,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一輩子不分開。
云傾月抬頭看著他的眉眼,問:“那么現在,你還愿意跟我回主臥去睡嗎?”
蕭景行不由失笑。
他伸手輕點了下她的鼻尖,笑道:“淘氣。”
明明知道他想念她想念得不得了,居然還問他愿不愿意。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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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一生求之不得的珍寶,有一天終于可以擁有了,只覺得萬分小心,生怕這是他某日醒來的黃梁一夢。
云傾月用事實告訴他,這不是夢。
這天晚上,蕭景行跟著她一起回了后院。
兩人雖成親一年有余,今夜卻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情至濃時,云傾月本能的有些緊張和害怕,卻被男人溫柔的化解。
最終,也不知道是她沉溺在他給予的那一池溫水之中,還是他沉迷在了她的溫柔鄉里。
不出意外,第二日早晨,兩人雙雙都沒有起。
巫卻是個大老粗,沒有想太多,見這個時辰了王爺還沒起來,有些奇怪。
平常王爺都是辰時初就起的,兩人一起出門去衙門,風雨無阻,從沒有耽誤過。
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巫卻抬頭望了望太陽,這都快到巳時了吧?
就這,王爺還沒有起?
想到蕭景行的身體,巫卻臉色一變。
莫不是出事了?
南疆之行,雖然給蕭景行解了毒,他看上去也再沒有任何異樣,就連云傾月和太醫們給他檢查過后都說他的毒已經徹底解除,從今往后再也不需要擔心了。
可萬一呢?
萬一當時他們診的是假象,王爺的毒還沒有解清,這關著門里面除了王妃也沒有別人,要是出個什么事,那怎么得了?
想到這里,巫卻被自己腦補出來的畫面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就要沖過去敲門。
卻不料,手還沒挨到門上,就被快步走來的春桃給攔住了。
“誒誒誒,你干什么?別敲。”
巫卻愣了一下,皺眉道:“都巳時了,王爺還沒起,我擔心他們在里面會出什么事,你快讓開,我要叫王爺起來。”
春桃翻了個白眼,無語的道:“王爺和王妃一起休息,能出什么事?巫卻,你長了個腦袋不是光讓你吃飯的,你也想想事情好不好?”
巫卻眼睛一瞪,怒聲道:“我怎么就沒想事情了?你看看現在都什么時辰了?里面沒什么動靜,王爺也沒出來,萬一真發生了什么事,你擔得起這個責?”
“誒你……”
春桃被他氣得不輕,正想再說什么,這時,里面卻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行了,進來吧。”
兩人頓時愣住。
巫卻看著春桃,輕哼了一聲。
春桃無語的撇了撇嘴,兩人一起推開門往里走去。
進門的時候,還因為動作相同,彼此都被對方絆了一下。
兩人又互相瞪了對方一眼,這才各自輕哼,齊齊進了屋。
屋子里。
一扇寬大的五葉屏風遮住了里間的畫面。
屏風上搭著衣服。
蕭景行僅穿著白色的中衣,從屏風后面走出來,看了巫卻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巫卻的錯覺,總覺得自家王爺的那一眼有些發冷,像冰窖里剛撈出來的寒冰,冷得他心里直打哆嗦。
他這是犯了什么錯嗎?
蕭景行到底沒有責怪他,冷冷的道:“有什么事?”
巫卻一噎。
若說之前他還擔心蕭景行會出事,這會兒看到他完完整整的站在這兒,倒是不擔心了。
只是……
王爺說,有什么事?
您說有什么事?這都巳時了啊,您是要上早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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